有人暖床,就是睡得香。
晨光从空洞洞的窗户洒进来,将床上的液体晒干。
赵贞煦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欧阳玉毒一夜未睡,垂泪到天明。
秋日的辣阳也晒不干她眼角的泪水。
思绪万千,越想越委屈。
“呜呜呜....”她哭出了声。
赵贞煦被吵醒,睁眼看向她,没好气道:
“一大早的,你哭什么丧?”
最恨被吵醒了,起床气发作。
欧阳玉毒止啼,眨了眨红肿的眼睛,一脸认真。
“韭州王,你必须对本教主负责。”
近期,她听闻韭州王推行改革,颁布了一系列有利于百姓的措施。
前日,她见到韭州王府给百姓们发钱,且每个人收到了足有五贯之多。
昨日,她又见到韭州王亲自带兵来抗击劫掠者。
这让欧阳玉毒很是欣赏这个王爷。
赵贞煦一怔,不知她何以如此。
“凭什么?本王又没对你怎么样?”
欧阳玉毒惊呆,回过神来后怼道:
“你是不是人?还说没对本教主怎么样,你昨晚对吾又摸又亲,还趴在吾的胸口上流口水。”
“你这还叫没对本教主怎么样?”
武林女子也不扭扭捏捏,有什么说什么。
赵贞煦有些懵,“真的假的?你说的这些事,本王怎么没印象?”
“本王郑重警告你,污蔑可是犯法的。”
欧阳玉毒被气得胸前起伏,怒道:
“韭州王,你休想不认账,本教主有证据证明你昨晚做了禽兽之事。”
“吾领口处还有你的口水痕迹,不信你自己看。”
赵贞煦凑上去查看,却被她领口里面的一对事物给转移了视线。
纯属意外!
这时,欧阳玉毒转头看向赵贞煦,见他看的地方不对。
顿时就炸了,暴怒道:
“韭州王你个登徒子,再看本教主就挖掉你的眼睛。”
赵贞煦被她这么一喊,慌忙收回了目光,心虚地反驳了一句。
“不是你让本王看你领口的吗?”
欧阳玉毒被气得胸痛,歇斯底里起来。
“本教主说的是领口,领口,不是领口里面,你听不明白吗?还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若再敢欺负本教主,吾一定毒死你信不信?”
看着她抓狂的样子,赵贞煦安慰道:
“本王错了,是本王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同时,他认真地往她领口处看了一眼,确实看到了一大片刚晒干的污渍。
不过还是表示怀疑。
“欧阳教主,你确定这是本王的口水,就不能是你自己的口水?”
欧阳玉毒瞬间崩溃,气得身子颤抖,咬牙切齿起来。
“韭州王算你狠,本教主发誓,要是能活着出去,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毒死你。”
“一定。”
如此真实的情绪、诚恳的话语,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赵贞煦有些信了。
欧阳玉毒可能真不是碰瓷。
自己昨晚或许真的动手动脚,又朝她胸口流口水了。
他面露歉意,为自己解释。
“抱歉哈!本王睡觉的时候确实不太老实,动作会比较大,但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点你务必相信本王。”
同时想着脱身的办法。
“既然本王是无心之失,你作为武林侠女应该不会太计较吧!”
听赵贞煦这么说,欧阳玉毒心里好受了些,但就此盖过不可能。
她哽咽着又抽涕着,显得楚楚可怜。
“本教主虽是武林侠女,但终究是女子;如今被你看了摸了亲了,往后还如何嫁人?”
语气忽然加重。
“无论如何,你必须对本教主负责。”
这个男人真的好英俊,给人一种想得到的感觉。
欧阳玉毒打算趁机赖上他,见赵贞煦不表态,她美目一转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
“吾的清白啊!喂了狗呀!”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呀....”
赵贞煦傻眼,有这么严重吗?
“你别哭啊!先商量一下嘛!”
欧阳玉毒嘴角抽搐,开始撒泼。
“商量,你要如何商量?”
“这事没得商量。”
“韭州王你要是不对吾负责,本教主就不活了。”
“呜呜呜....”
哭的更大声了,鼻涕都流了出来。
赵贞煦懵逼当场,一教之主就这么不顾尊严?
总有种被碰瓷的感觉。
可确实是非礼了她,无奈一叹。
“负责就负责嘛!”
欧阳玉毒立马停止了哭泣,“咯咯”一声还露出了笑容。
只是这笑怎么看都有种奸计得逞的味道。
“这是你自己说的哦!不是本教主逼你的哈!”
嗯哼!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赵贞煦猛然想起来,自己昨晚扣押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哎!女人不好惹。”
这时,一个侍卫在院子里喊道:
“王爷,起床了起床了,西番劫掠者马上就到了,已不足二十里。”
赵贞煦从床上蹦起来,“来了来了。”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被欧阳玉毒叫住。
“王爷,吾要撒尿,你快给本教主解开绳子。”
“哦!”赵贞煦转身返回床边,麻利地给她松了绑。
又叮嘱道:“你别乱跑,在这里等本王回来。”
欧阳玉毒乖巧地螓首,“嗯嗯,王爷定要回来哈!”
赵贞煦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起身就跑出了门。
来到西面城墙上,掏出望远镜朝远处看去。
镜头里的景象有些匪夷所思。
“尼玛!那是什么坐骑?”
用袖子擦了擦望远镜的镜片,再看。
“卧槽,真的是牦牛,西番劫掠者骑的就是牦牛。”
赵贞煦眸光闪亮,心中狂喜。
牛肉啊!终于可以随便吃牛肉了。
自打穿越过来,每年吃不上十顿牛肉。
倒不是他弄不到牛肉,而是真的不忍心吃。
大锦的牛都是用来耕地的,吃一头就影响一家人甚至一村人的农业生产。
“王爷,好多牛啊!属下看着至少有上万头呀!”
旁边的副将也用望远镜看到了。
很是惊讶!同时也兴奋。
“王爷,这下咱们韭州的耕地不用愁了,有如此多牛可以每个村都安排好几头了。”
赵贞煦摇了摇头,普及道:
“非也,西番劫掠者骑来的是高原牦牛,这种牛不能在韭州长期生存的。”
“啊!这样啊!那可太可惜了。”
副将很失望,他家是农村的。
赵贞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不行咱就吃嘛!让将士们吃它几个月,把体格壮一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古代中原的士兵大多身体瘦弱,打仗的时候也容易乏力,就因为肉吃的太少。
与此同时。
陈大壮带着士兵埋伏在前方树林里,看着上万头牦牛奔腾而过。
他震惊的同时,眼中直冒精光。
“俺滴个娘耶,全是牛肉啊!”
很快就流下了哈喇子。
他决定了,包抄的时候一定要多打死几头牛。
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吃牛肉了。
另一边树林里的虞允文,用望远镜看到陈大壮饥渴难耐的样子。
心生担忧。
他对身旁的一个士兵说道:“快去禀告王爷,就说陈匹夫可能会故意杀牛,请王爷提前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