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扎寨休息了一晚。
翌日,韭州军拔营而起,继续向西蕃的首府逻些城进军。
西蕃高原上甚是荒凉,一路上人烟稀少,甚至还有无人区。
除了高山和草原,还有戈壁、冰山岩溶、风沙火山地貌等。
奇特多样,千姿百态。
这里的天空很低,感觉白云就在头顶不远处,整个环境也显得神圣而纯洁。
为了打发无聊的行军时间,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贞煦喊道:
“将士们,本王教你们唱一首新的曲子,这首曲子是本王昨夜呕心沥血之作,曲名是《西蕃高原》。”
随后,他便唱道: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 ,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哦哦吼 ...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连 ,呀啦索 ,那可是西蕃高原。”
“那、就、是、西、蕃、高嗷嗷嗷嗷...原嗯哼原...”
旋律高亢,富有登高气息,同时也不乏清新飘逸。尤其是曲中几处声音很高的地方,乃是这首歌的精华所在。这种高音和美感,使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听王爷唱完,将士们纷纷称赞不已。
“王爷作的这首曲子太好听了,一听就不得了。”
“瞧你说的土不拉几的,我跟你说,王爷的这首曲子应该是高山流水、悦耳动听、激情豪迈...”
\\\"嗨嗨嗨,我说记录官,你不就是读过几年书嘛!就你会夸是不是?依本将看,王爷的这首《西蕃高原》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杀气腾腾。”
将士们都觉得好,嚷嚷着学唱了起来。
“呀啦索 ,这就是西蕃高原....”
一路高歌猛进,五日后,他们就到达了逻些城下。
红宫金顶,从远处看,这座城像是用黄金堆砌而成似的。
尤其是显眼的西成宫,更是卓越超群。
此时,逻些城内。
西蕃守城士兵正严阵以待,自从韭州军登上西蕃高原,这里就紧锣密鼓地开始布防。
从韭州军的行军路线不难看出,韭州王的目的就是逻些城
逻些城西成宫内,高赤赞布和西成公主独处一室。
两人皆是心情复杂。
高赤赞布说道:“西成,你皇弟韭州王打过来了,逻些城不一定守得住;若是城破,到时你就跟着韭州王回大锦吧!”
西成公主,赵雪颜,十年前被和亲到西蕃,是高赤赞布的贵妃。
由于她美艳四方又才华横溢,得到高赤赞布的宠爱,甚至还特意为她修建了西成宫。
西成公主默了默,浅吸一口气,而后感慨着回道:
“十年了,我嫁过来已经十年了,你觉得我还回得去吗?”
她不太喜欢高赤赞布,但两人已有一儿一女,她不可能撇下儿女独自回大锦。
高赤赞布盯着她,若有所思地缓缓说道:“咱们西蕃国有规定,非西蕃纯正血统不可继承国主之位;若韭州王扶持多吉上位,想必是你最想看到的吧!”
多吉,全名多吉索朗,是他们两人的儿子,现年九岁。
西成公主没有立即回话,这件事情很敏感,她的儿子多吉并不是高赤赞布唯一的儿子,且多吉同时拥有西蕃和大锦血统,按规定是不能继承国主之位的。
她怕,一旦她表露心思,高赤赞布会不会对多吉不利?
虽虎毒不食子,但皇家亦无情,她不敢赌。
顿了顿,西成公主回道:“我只希望多吉和娜仁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其它别无所求。”
闻言,高赤干布狐疑地问道:“你此话当真?”
“当真。”西成公主面露肯定之色,又说道:
“况且,韭州王虽是我皇弟,但我和他并非一母同胞且从小没有什么来往,以致无多少情义可言,所以他未必就有扶持多吉上位的想法。”
高赤干布看了看她,甩下一句,“但愿如此吧!”
紧接着,他就出了西成宫,他得去坐镇守城,韭州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此时,城外韭州军这边。
赵贞煦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城墙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城墙下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可以看到,城墙下挖了很多条坑;这些坑成条状,一条挨着一条。
这是战壕啊!
赵贞煦一愣过后,随即明白过来;定是伦关一战让西蕃人清楚了韭州军的火器,才想出了挖战壕来抵挡韭州军的火力攻击。
整个战壕由城墙向外延伸了近五百米,也就是说韭州军想攻进城内必须跨过这五百米的战壕。
其中关键在于火枪的有效射击距离只有三百米,也就是说如果拿不下这些战壕,那韭州军的火枪就射不到城墙上的守军。
赵贞煦皱了皱眉,接着观察左右两边的情况。
右边是一个山坡,也挖了不少战壕阵地;山坡上战壕里的西蕃士兵伸出头盯着这边,看着人数还不少。
赵贞煦眉头再皱,随后镜头一转看向左边。
左边是一大片树林,时不时有鸟群从树林里惊飞出去,不用想那里也埋伏了不少人。
默了默,赵贞煦眉头紧锁,这仗不好打啊!
对方准备充足,并且还是针对韭州军的火器做了布置,这要是打起来,韭州军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此时,高赤赞布来到了城墙上,向守城大将朗嘎大伦问道:
“有信心击退韭州军马?”
朗嘎大伦行了个礼,随即一脸自信地回道:
“逻些城内有七万将士守城,个个都是精锐,左面山坡上还有三万将士,右面树林里也有三万将士;咱们的人马多达十三万有余,而韭州军的人马还不到三万。”
“此战,优势在我们。”
高赤赞布却并没有因兵力优势而放松,甚至脸色有些凝重,说道:
“韭州军战力强悍,他们的火器更是无往不利,咱们确定能抵挡得住吗?”
朗嘎大伦指了指那些战壕,得意洋洋地回道:“国主,我已经摸清了韭州军的火器情况,并且针对性地布置了这些战壕,它们能很大程度地限制韭州军火器的发挥。”
“韭州军的火器弹药是有限的,一旦他们久攻不下,那他们的弹药迟早会被耗完;到了那时候,我们三路兵马合围过去,定能将韭州军葬送在逻些城下。”
高赤赞布点了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又说道:“本国主会让喇嘛教所有高手相助于你,望你不要辜负本国主的期望。”
“请国主放心,有喇嘛教众高手相助,此战更是万无一失。”朗嘎大伦信誓旦旦道。
这时,高赤赞布看向对面的赵贞煦。
心中呢喃,“韭州王,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本国主会与你战到底,看看谁将陨落于此。”
“你我皆是雄主,天下岂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