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杨玉环：咱们的皇后，一定是甄宓
翊坤宫，房中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上官婉儿、赵飞燕姐妹、卫子夫几人围坐在卧榻上，旁边还有四五个新进来的秀女，她们欢声笑语地交谈。
赵飞燕换了身粉色的衣衫，头上的金钗步摇尽除，胸口的饱满半露，露出里面白皙娇嫩的肌肤。她身后坐着妹妹赵合德。
她向上官婉儿笑道：“婉嫔娘娘，之前皇上让您处理后宫之事，这就已经暗示的非常清楚，他看重您的，打算让您当皇后。
“如今让咱们投票选出皇后，在宫中哪个妃子的声望能比得上您，这皇后之位自是非您莫属，到时必有很多妃子投您的票。”
上官婉儿穿着淡黄色纱衣，从纱衣上，能隐约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白皙的皮肤，因为已经沐浴过，正打算休息，又因为天气炎热，穿的就有些单薄。
她脸上带着几分红晕，浮现浅浅的笑意，红唇轻启：“如今说这话还太早，票没出来前，谁也难以说得准。妹妹可不要出去乱说去，等结果出来，我若是落选了，岂不是很尴尬。”
赵飞燕笑道：“话是这么说，但陛下如此重用娘娘，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自是早就考虑过让娘娘当皇后的，只要陛下支持您，此事必定就成了。”
上官婉儿嘴角浮现浅浅笑意，笑而不语，显然也很是认同赵飞燕的说法。
不过，她还是道：“我并不那么想当皇后。我本是罪臣之女，还做了几年侍女，身份低微，从未想过会被陛下重用，更没想过能当皇后，皇后这个位置对我来说太遥远。
“我别的不求，只求能一直跟在皇上左右，帮皇上管理后宫，帮他分担烦恼，解决问题，我就心满意足了。皇后的尊位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担当的得起的。”
赵飞燕笑道：“娘娘真谦虚，如今在这后宫中里，能够担当得起皇后尊位的，除了娘娘，就没有第二人了。”
“妹妹这话说的就太绝对了，”上官婉儿道，“依我看，宫里有能力的妃子多的很，像昭君娘娘，才情、学识、处理事务的能力并不比我弱，只是没有得到陛下的重用，不然也必能管理好后宫。她如今是礼部尚书之女，这出身就比我好了许多。
“再有那天心公主，她曾是南离公主，如今更是南离女皇，身份地位哪个不比我强。既能处理国家大事，更不用说这小小的后宫了。让她当皇后对陛下也有极大好处。
“还有一个甄贵人，她也颇受皇上器重，皇上也有让她当皇后的意思，她的能力、才情也不比我差，而且出身也好，若是做皇后，陛下也有面子。
“还有若是论起受宠，无论是我，还是甄宓、华妃、昭君，都比不上玉环娘娘，若是从宠爱算起来，她倒是更有机会成为皇后。”
上官婉儿说着说着，连自己也不禁有些动摇，她们确实够优秀，的确是她的强劲对手。
赵飞燕道：“宫中的娘娘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自然极为出众。娘娘说的也不错，她们也都非常出色，各有千秋，但如今执掌宫内大权的，不还是娘娘吗，就这一点就足以看出皇上的心意了……
“总之不管别的妃子如何选，我与妹妹，都会坚定地支持娘娘，支持娘娘做皇后。”
上官婉儿浅笑道：“多谢你了飞燕妹妹，能得你们的支持，我很开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好意。”
说着，就伸出纤纤玉指，拉住了赵飞燕的小手。
赵飞燕也伸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然后就忽然扭头看向一侧的卫子夫：“妹妹，你是如何想的？”
此时卫子夫正神情泱泱地坐着，纤眉轻蹙，白皙粉腻的脸颊上有几分愁容，转眸看了两人一眼，轻启红唇，吐出怯生生的声音：“我自己是想投给婉嫔娘娘的，只是……”
赵飞燕和上官婉儿都看出她心中有事儿，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纤细的眉头蹙起，问道：“怎么了子夫妹妹，难道还有人强迫你投给别人不成？”
知道她们误会了，卫子夫缓缓摇了摇头，柔声否认：“不是的。并没有哪个娘娘强迫我给她们投票，而是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赵飞燕疑惑不解。
上官婉儿则是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子夫妹妹是出自太平长公主府上，定是太平公主得了消息，给她施加压力了。”
卫子夫低了螓首，粉腻小巧的耳垂上白色耳坠缓缓晃动，传来她娇柔的嗓音：
“不是的，公主还没让人给我传消息，但我确实很是担心这个问题，公主的脾气有些不好，我做什么事都要先让身边的侍女传出消息去才行，不然若是被她知道，她必定生气。
“我的父母姐姐，还有不少亲戚都还在她府上住着，就怕到时迁怒于他们。
“如今选皇后是大事，她知道了，必定会进宫来，当面与我商议，大概率会让我投自己，而不是投旁人。
“所以，我就先行给婉儿娘娘致歉了，我不能将票投给您，实在对不住。这几个月来娘娘对我的照顾，我都放在心里，来日有机会再行报答。”
上官婉儿点点头：“原来如此，苦了你了，你爱投谁便投谁，不用多虑，我也不会怪罪你，你放宽心便是。”
卫子夫脸露感激的神色，站起了身，行了一礼：“谢娘娘理解。”
婉儿也忙起身，拉住她的手：“妹妹如此就有些见外了，咱们都是陛下的妃子，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坐下。”
两人重又入座，赵飞燕看向卫子夫：“妹妹如此也不是长法，你是妃嫔，岂能被长公主辖制，事事都听她的安排，那成什么了，传了出去，陛下的颜面何在？你须得尽快跟太平公主撇清关系，不要在这么下去了。”
“是呀妹妹，你岂能被他人辖制，陛下也不能答应。之前为何不跟我说，若早说了，我也早给你处理了。”上官婉儿认真道。
卫子夫没想到自己不经意说出此事后，受到了两人的这般关注，轻声应了一下：“嗯，两位姐姐说的是，我也知道如此不好。
“但太平公主毕竟是我曾经的主家，对我们有恩情，也是太平公主将我送进的宫里。我若是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婉儿道：“妹妹的苦楚我理解，你且放心，此事我会想办法给你处理，保证长公主不再找你的麻烦。这两日，她若是来了宫里，或是她有消息传来，你就跟我说，到时我自有道理。”
卫子夫胆怯地看了婉儿一眼：“娘娘可不要得罪公主，她的脾气不好。”
婉儿拉着她的手，笑道：“妹妹你只管放宽心，我心里有数，自不会得罪她。”
卫子夫疑惑地点点头。
赵飞燕看她的事情解决了，便看向那四五个站在下面新进来的秀女：“你们都是如何打算的，可想好了人选？”
下面这几个妃子都是官员之女，她们素来都待在家中，又因为年龄小，对外面的事一窍不通，此时见问，先是愣了下，而后面面相觑。
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瓜子脸的女孩上前出声道：“回小主的话，我们今天刚进宫，对宫里情况并不了解，也不认识各位娘娘，不好下判断。等过个几日，都认全了宫内的娘娘们，才好决定投谁。”
婉儿道：“这位妹妹说的不错，是该如此。你们也不用着急，到二十日才有结果，不用急于一时，你们先了解了解。对了，你怎么称呼。人太多，我一时忘记了。”
那身穿桃红衣衫的女孩嗓音清脆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妾身名为甄嬛。”
“甄嬛……”婉儿重复了一句，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很不错，这几个秀女中，你是头一个出来回话的。”
得了婉儿的夸赞，甄嬛一脸平静：“谢娘娘。”
“我手底下正缺个得力的人，帮我处理后宫事务，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协理六宫吧。”
甄嬛抬起低着的头，一脸惊讶：“娘娘，妾身不过是平常女子，怕是没有能力帮着娘娘协理后宫……”
婉儿也没想到会被拒绝，脸上同样有一丝惊讶，但既然别人不同意，给她机会她不要，自己也没必要上赶着她，便道：“既如此，那我就另外寻一人吧。”
甄嬛并不想掺和到后宫里的事情来，闻言松了口气，若是婉儿继续要求她相助，她也不好再拒绝了，幸好婉儿并没这么做。
婉儿问过了甄嬛的名字，又看向另外几人，一一询问她们的名字、家世等等，拉进与她们的关系。
且说如今在杨玉环的永宁宫中，柳如是、陈圆圆、马湘兰几人正坐在院中乘凉，她们半躺在凉椅上，谈天说地，几个宫女太监举着灯笼、扇着扇子。
就听柳如是道：“玉环，现今皇上要选皇后，你怎么打算的，想去争一争吗？你若是想，我们几个一定全力支持你。”
马湘兰和陈圆圆也都扭过头，看向杨玉环，一脸好奇。
杨玉环正一边拿着圆扇扇风，一边看着头上的满天繁星，心不在焉地浮想联翩。
听问，她转过头：“什么？选皇后的事？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当皇后。”
柳如是和陈圆圆对视一眼：“你没想过但皇后吗？为何不想？”
杨玉环转过精致白嫩的面容，娇声道：“你们这么说，明显是没明白皇上的心思，皇上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人选，如今这个所谓投票不过就是个游戏。
“我早已看出，皇上并不想让我当皇后，即便是我的投票多，皇上也未必承认。”
听了这话，柳如是两人都极为不解：“这是为何？皇上何时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杨玉环骄傲地看了两人一眼：“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跟着皇上几个月，谁能比我更了解皇上……”
说到这里，柳如是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素手掩面，笑道：“是是是，玉环妹妹最了解皇上。那你仔细说说，皇上为何没打算让你当皇后。”
杨玉环知道柳如是在取笑自己，白了她一眼道：“皇上是个注重大局的人，在他心里，能当皇后之人，即便不是八面玲珑，能处理妃子间各种矛盾的，也得是贤良淑德，举止端庄娴雅之人，如此才能帮他稳住后宫。
“我的性格我不多说，大家也知道，以我这颇为闹腾爱玩闹的性格，你们认为皇上会选我吗？”
柳如是和陈圆圆沉吟半晌，默默点头。
“既知如此，那你还不早早改了，或许还能让皇上另眼相看，即刻立你为皇后呢。”柳如是打趣道。
“哼，你觉着我的性格那般好改吗？”杨玉环看了柳如是一眼，“再说当皇后也没意思，我干嘛要上赶着当皇后？当了皇后，每日的烦恼不知会多多少，哪里如现在这样逍遥快活。
“你们对皇后之位如此感兴趣，你们不打算投给自己，向秀女们拉拉票吗？等你们当了皇后，我也能得些好处，不至于每日一言一行都守各种规矩。”
柳如是躺在凉椅上，看向天上一闪一闪的星辰：“当皇后确实好，但我们都有自知之明，我们的出身就决定了没有可能成为皇后。”
陈圆圆接话说：“不错，出身风尘之女子，若是成了一国之母，皇上还不被言官们烦死，只会给皇上徒增烦恼。再说，我们也没那个能力当皇后，你以为当皇后这么简单呢。”
两人说完，陷入了安静，马湘兰忽然问：“你刚刚的话只说了一半，看你的意思，你是已经知道了陛下会选谁当皇后？”
杨玉环骄傲地一笑：“当然了，我给你们打个赌，咱们的皇后，一定是甄宓。”
“甄宓？”柳如是若有所思地重复一句，而后默默点头道：“你这么说，倒还真有可能。按你说的，甄宓完全符合皇上对皇后的要求，之前也让她协理后宫。
“不过，婉嫔也不错呀，也完全符合皇上的要求，你为何断定一定是甄贵人。”
杨玉环被问住了，愣了下才道：“我的直觉告诉我，皇上一定会选甄宓，而不是婉嫔。”
柳如是又笑道：“原来杨妃全是凭直觉，你这么说，我就没法跟你讨论了。”
杨玉环又感觉自己被取笑了，看了柳如是一眼，气呼呼道：“不信的话，就等十天后的结果，到时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看到时你们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