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起来干什么？”
看到王统领紧绷着脸，横眉立目地瞪着他，韩裳是发问。
王统领是恼羞成怒，韩裳只是一个白丁，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官身。
韩裳竟敢打他，简直无法无天。
“你竟然敢动手殴打官人，简直罪无可恕！”
王统领忍了再忍，最后嘴里是蹦出来了这几个字。
在他想来，韩裳这只不过是最后的疯狂，只要今天这件事给韩裳罪名坐实了，韩裳和丁浣雪两个人，都要千刀万剐。
那时候他什么仇都报了。
韩裳听了他的话，却只是冷笑说道:“我打你，我还想吃了你呢！”
“周夫人冰清玉洁，贤良淑德。”
“我和周老板也是兄友弟恭，过命的交情，在你这里，我和周夫人却是有了苟且之事。”
“周老板刚刚过世，英灵不远，你就在这里给他如此的泼脏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周夫人有染？”
“今天这事你不给我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没完！”
韩裳这个时候，是巧舌如簧，正义凛然。
为了这场问询会的胜利，他是要给自己加戏了。
“哼，证据，我们锦衣卫办事，怎么会没有证据？你以为我们锦衣卫是摆设么？”
“你和丁氏的第一次苟且，那是……”
啪！
他这时，本来是想把韩裳和丁浣雪两人奸情的发展轨迹，一一罗列出来的。
因为他们所有细节都知道。
他以为自己这时只要把他们掌握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么韩裳和丁浣雪的事情，就都坐实了。
但是，谁知他话刚说到这里，韩裳又是向他奔了过去，扬手就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小子，你要是再如此猖狂，可别怪本统领手下无情。”
王统领冷不防，又被韩裳打了一个耳光，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还真有点疼呢！
这样连续被韩裳掴打，饶是王统领涵养再好，也是绷不住。
更何况，这王统领，原来的涵养就并不好。
之所以第一次被韩裳打，而他什么都不说，也是以为只要把韩裳罪名坐实了，那韩裳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时不和韩裳计较，显示他很大度。
但韩裳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这王统领可就不会再忍耐了。
韩裳被王统领训斥，他是冷笑连连，对王统领说道:
“姓王的，也许你们锦衣卫的确神通广大，也善于给人罗织罪名。不过，这一次，你们可没那么好运。”
“你们想说我跟周夫人有染，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就算你们的侦查报告里面，有几千条我们的记录，你能找出数不清的人证。”
“但是，有一条，你却永远做不到。你无法抓住我和周夫人的现行。”
“古话说得好，抓贼拿赃，抓奸抓双。”
“你们连这个步骤都没有，就是有一千条证据，也不能证明我和周夫人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地方。”
“也不能污了我和周夫人的清白。”
“所以，你他妈的少在这里给我扯淡。说什么我和周夫人有染。”
“我还说我跟你妈有染呢！”
“每天都和你妈能来个七八次，流落在外面的你的小弟弟小妹妹，也有七八十个，但是都已经找不回来了。”
“这是不是也是真的啊！”
“我草泥马比的。”
说到这里，韩裳是直接破口大骂了。
他本来就是纨少，这时候也不要什么气度，直接就是把所有的污言秽语，都是说了出来。
“你……你娘的……”
王统领被韩裳这么一通臭骂，气得不轻。
韩裳这算什么，公堂上撒泼打滚吗？
这也太不尊重大堂秩序了。
王统领这时候把这里不是官府公堂这件事，给忘了。
他被韩裳气糊涂了。
“小兔崽子，你一直这么咆哮公堂，可实属十恶不赦，左右，与我将他拿下！”
王统领是猛地一拍桌子，对他身后的锦衣卫众人说道。
那些人早就得了王统领的指示，一有机会，就要拿人。
这时听到王统领的吩咐，他们都是猛地跳了出来，向韩裳扑来。
“呵呵，怎么，王统领，办案子不需要人证物证，只需要你们锦衣卫的记录吗？那你们锦衣卫倒的确好办事。”
“至少比我们下面的官差，办事要省力很多。我们下面的官吏，为了一件案子，人证物证起码要跑断腿呢？”
“你们果真是天之骄子啊！”
这时候舒文华忽然在一边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王统领立即就是把他的手下叫住了。
舒文华这也是在对他表达不满呢！
“我们并非是没有人证。”
王统领是对舒文华说道。
“但你们确实是没有物证，对吧！”
舒文华对王统领说道。
“韩裳说得对，抓贼拿赃，捉奸捉双。你们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们两个私底下有染。”
“那么，你们怎么能定他们两个的罪呢？”
王统领竟是被舒文华说得讲不出话来。
这件事里面，最容易抓住的，其实就是韩裳和丁浣雪通奸的证据。
因为他们两个人，做过很多苟且之事。
只要锦衣卫愿意，他们随时可以抓韩裳两个人的现行。
但是撞破了两个人的奸情，周应生的死，就落不到韩裳的头上了。
所以为了把这件事最后能栽在韩裳的身上，锦衣卫就只能把韩裳和丁浣雪的事情，先压下去。
只要最后的目的能达到，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边。
但是没想到，周应生死了，韩裳和丁浣雪二人通奸的事情，他们却没有抓住实证。
这样现在韩裳和苏州知府都矢口否认这件事情的存在，王统领还能够说什么？
他原以为周应生只要一死，抓住周应生死亡之中的漏洞，就可以轻易反控韩裳和丁浣雪通奸。
然后让苏州知府难做，顺便逼出他和江南富商之间勾结枉法的证据。
这样，就可以把东林党也拖下水。
这都是一条证据链上的事情。
但谁知韩裳现在是死命否认他和丁浣雪通奸的事，只要这件事不成立，那就无论周应生是生是死，或者是怎么死的，都和他无关。
锦衣卫根本不能控告韩裳和周应生的死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