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不是在眼看一个梦寐以求的目标，就出现在眼前，想抓，但是却永远也抓不住时，会感觉无力呢？
周应槐此时就是这种情况。
韩裳真是太可恶了。
“韩少，千万别把我当外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如果你怕我泄密，我可以对你发誓，这事我绝对不会对第三个人说起。”
为了说服韩裳可以完全相信他，周应槐甚至都不惜诅咒发誓了。
只要韩裳松口，周应槐很快就能把秦禄的四姨太，送到韩裳床上，这事并不难。
只可惜韩裳这时的目标，并不是秦禄那四姨太，而是周家他暗地放置的几个录音器。
所以……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周老板了。”
“这件事情，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找周老板帮忙不合适。”
“我不能把你的名声，也弄坏了。”
“我们是朋友，我不能在自己已经声名狼藉之后，还把朋友也拖下水，这样做是非常不道德的。”
韩裳一本正经地向周应槐解释道歉。
随后，他站起身就走。
这时，他已经拿到了上次他放在周应槐这密室里的几个录音器。
这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混蛋呀！”
周应槐在心里喊。
韩裳怎么就这么能假装正经呢？
想偷人就把秦禄四姨太办到床上去就好了，这样犹犹豫豫干什么？
他周应槐是介意做混蛋的那种人吗？
只要有需要，就是让他把亲娘老子卖了，他都无所谓的。
但是韩裳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口，这让周应槐真是无可奈何。
他真的想骂娘。
但是那又怎样呢？
他又一次没有搞定韩裳。
韩裳回家之后，就把从周应槐家取出的录音器，用播放设备播放了一遍。
这样，结果就出来了。
里面有周应槐和秦禄密谋的过程。
姓周的，既然你要趟这趟浑水，那就不要怪我了。
拿到证据的韩裳，心里闪过一道寒光，杀意陡生！
周应槐是上面派来清查韩家劣迹的人员。
但这个人却又并不是国家公务员，而是魏忠贤的私人特使。
所以这件事，就只是文官集团和魏忠贤之间的私人恩怨，而丝毫涉及不到国家层面。
很多人都把魏忠贤和东林党的斗争，抬高到国家的高度，这其实，是不对的。
这只不过是两党私斗。
而党争是否会亡国呢？
从历史的记录上看，并不一定。
韩裳记得，历史上很多时期，都是有党争的。
而党争后，有国家依然正常运行的情况。
也有党争后，国家随后消亡的历史。
从这些记录中，丝毫看不出党争的唯一结果，就是国家灭亡。
韩裳只能认为，党争的后果，有平稳有灾难。
甚至有变革。
但并不代表国家一定会灭亡。
这样，把东林指为明朝灭亡的罪魁祸首，韩裳是不能同意的。
这就是他和明粉不对付的根本原因。
明朝是到了那个时候，不得不亡了。
社会制度到了那时，已经腐朽到了再也难以支持的程度。
这样，国家就灭亡了。
而如此，就把一切国家灭亡的责任，都归诿到东林党头上，韩裳是不能同意的。
东林党怎么就对明朝的灭亡，负有责任了？
其他人怎么就没有责任？
真是不知所谓。
当然，人们也可以说，不是其他人没有责任，而是东林党责任最大。
但事实是，韩裳并不认为东林党在明朝灭亡中，责任最大。
一个帝国的发展，强盛了，大家就只记得国家的皇帝，比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这些人因为开创了强大的盛世，而被人铭记。
很多人甚至被称为千古一帝。
但，国家强大了，功劳就在皇帝身上。
国家灭亡了，黑锅就由臣子来背。
世上有这样便宜的事么？
好事是我的，坏事都是别人的。
这是一个什么道理？
韩裳绝不认为自己的三观有什么问题。
明朝的灭亡，东林不背锅。
而东林党和阉党的争斗，如果只是私人恩怨。那么，一切就按私人恩怨的方式来吧！
大家互相倾轧。
谁怕谁？
韩裳记得，这场斗争的结果，最后是一场杀戮。
杀戮么，他也会的，而且还可以从南天门，一直杀到蓬莱东路。
谁也挡不住。
历史上的这场杀戮，一方因为具有皇权，所以另一方是彻底溃败，溃不成军。
现在他虽然没有皇权，但是他有外挂。
他的外挂，可以藐视一切权力，皇权在他面前，算得了什么？
明粉可以yy，可以幻想他们穿越明朝，杀尽东林，他也可以yy自己身处明朝，杀尽阉党和皇帝。
都一样的。
私人恩怨伴随的杀戮，谁正义谁不正义，重要么？
韩裳认为不重要。
这里面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屁股问题。
屁股在哪一边，哪一边就是正义。
现在韩裳的屁股是在东林党这边，所以当然是东林党这时代表正义。
至于屠杀过后，这个国家会怎么样，这不是韩裳需要思考的问题。
因为他相信，就算这整个天下都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他依然不会受到损失。
他有这个能力。
他对这个世界的建设的能力，一点儿都没有。
韩裳清楚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即使他有外挂，也不能增长他原本没有的本事。
不是有外挂，一个人就会立马变得英明神武，运筹帷幄，成为天下第一人的。
这和硬能力没有一点关系。
建设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全面系统性的才能。
不是区区一个系统就能解决的。
这一点，韩裳也清楚的知道。
但是他还能确定自己对建设一个好社会，可以做出贡献。
这和他建设世界的能力缺乏，也没有一点关系。
他能感知这个世界是好还是坏，这样他就能促成别人建设出一个好世界。
只要他的杀戮的能力还在，他就可以杀到别人让他满意为止。
传说中苹果的CEO乔布斯，在当初领导开发iphone时，他就没有告诉自己的工程师，他们需要怎么做，做什么。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怎么做。
他只能感知自己需要的东西是怎样的。
这样，一开始工程师开发出来的产品，都被乔布斯否定了。
因为那些产品，都不是他想要的。
直到iphone的出现。
那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这款产品就被推向了市场，并大获成功。
韩裳现在也可以这么做。
把一切错的都否定，最后留下来的，就是正确的。
他要行使自己的一票否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