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的手止不住颤栗,他激动到汗毛倒立,无法言语。
他紧紧握住乐恩贝的手,眼眶内布满血丝。
下一刻,林皓再也忍不住了,一把便将乐恩贝抱进了怀里,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在……”
“我听到了……”
“嗯。”
乐恩贝将双手缓缓抬起,抱住了林皓的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一个……一个小傻子一直在我身边呢喃,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起初啊!我好烦他,想着……是哪个小傻子的阴魂缠上我了?”
“在梦里,我的世界被白光笼罩,无边无际,除了我自己,我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很害怕,不过还好。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回应着他,可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样,我伤心极了。”
“那一刻,我发现我的生命中仿佛就只剩下他的声音了,所以我特别珍惜,我怕有一天我听不到他的呢喃。”
“后来,那个声音占据了我的所有心房,我一直在寻找声音的来源,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那里让我感到了寒冷,我突然很害怕那个地方,于是我疯狂地奔跑着,最后,我脚下一空,昏迷了过去。”
“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了,他好像很伤心,但是我依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开始试着睁开双眼,我看到了一束陌生的白芒,它比任何时候都要闪亮,在灼烧着我的瞳孔。”
“……”
乐恩贝抽泣着,此时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但还是在疯狂倾诉着。
林皓则是安静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是你,对吗?”
“嗯。”
“谢谢你。”
“嗯。”
乐恩贝轻轻推开林皓,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皓看着。
突然,她笑了,她舔舐着嘴唇,说道:“我昏迷了多久?”
“317天。”
“317天……你寂寞吗?”
“寂寞。”
林皓很诚实,也没有再傲娇地说什么反话,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乐恩贝过目。
“闭上眼。”
林皓嘴角微微扬起,缓缓闭上了双眼,紧接着就感受到了乐恩贝的柔唇。
乐恩贝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林皓,但是她选择了通过亲吻这种方式来传达。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亲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个!
……
乐恩贝醒了,但是身子很是虚弱,医生说建议留院观察。
褚代仪只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着头,乐正元看着自己的女儿醒了,看向林皓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了起来。
后来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林皓的肩膀,颤声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以后也要好好对她。”
林皓红着眼,狠狠点了点头。
“走,我们两个去喝一杯。”
乐正元喜极而泣,拉着林皓就要出去喝一杯,却被乐恩贝一句话喊住了脚步,“你们两个少喝点。”
林皓和乐正元互望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噫,你小子!”
“乐叔叔……”
“还叫我乐叔叔?”
林皓眉头一喜,赶忙改口道:“爸!”
“哎!走,喝一杯去。”
乐正元带着林皓来到了一条街坊,那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他说女儿醒了,要去人多的地方冲喜。
这不,带着林皓来到了一个名叫“醉了嘛”的店里吆喝道:“今天晚上,我乐某人全场买单!!”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脸上露出一丝丝狐疑,最后反应过来就是一声声: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大叔,哦不是,你就是我大爹啊!”
“兄弟豪啊!来来来,这边请!”
说话间乐正元就被推搡着来到了一张大桌子前,林皓自然也是笑地合不拢嘴,挨着乐正元就坐了下去。
“服务员,把你店里最贵的酒都拿出来!还有最贵的菜!!”
乐正元刚一落座,就又开始吆喝起来了。
服务员调了调监控音量和清晰度,又打开了录音,这才笑嘻嘻地迎了过去。
这一晚,“醉了嘛”真的醉了。
每个人都喝的烂醉,乐正元也不例外。陆管家摇了摇头,打电话叫了人,走进店里结了账之后随即闻了闻酒瓶。
“确实好酒啊!陈年老酿,小时候的味道……”
……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林皓和李雅楠等人每天放学都会直奔医院,给乐恩贝复习功课。
医生则是在一旁叨叨着多带病人出去走走,不要刚醒来就一直学习。
这些话乐恩贝可能不会在意,但是林皓却记在了心里。
学习不能落下,但也要带着乐恩贝出去玩儿。
高考前三天,林皓、李雅楠、周肆和千钧竹都来到了医院。
“大被子,下来走走。”
千钧竹拉着乐恩贝就要下地,乐恩贝则是笑吟吟地说道:“下来走走就走走,你却还要趁机摸我?哼!”
“哦呦呦!变大了就不让我摸了是吧?”
“你还说?!”
乐恩贝娇嗔一声。
李雅楠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走了过去,正色道:“贝贝,来,我扶你下来。”
乐恩贝眼前一亮,心想还是李雅楠好,但是下一刻乐恩贝就发出了猪叫声。
李雅楠居然趁她不注意,挠了她的腰子……
乐恩贝的腰部很敏感,除了她自己碰没事儿之外,平时林皓抱她的时候,她都会感到有一点痒痒的,更别说去挠了。
林皓则是一脸沉重,他在给乐恩贝改着卷子,乐恩贝答的他不是很满意,甚至连650分都考不到了。
不过他觉得这也没有什么,随缘就行了。
反正他绝对会和乐恩贝上同一所大学的,乐恩贝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前一世的遗憾这一世不会再重演。
“贝贝,你应该能下地走路了吧?”
林皓问了一句。
乐恩贝点点头,“确实可以下地走路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今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吧,明天去学校。”
“嗯。”
林皓将卷子收进书包里,为乐恩贝穿了棉鞋,又一把抱起乐恩贝,朝着外面走去。
李雅楠和周肆互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跟了出去。
独留千钧竹一个人坐在床沿看着窗外阳光普照,她用手遮住双眼,躺在了空无一人的病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