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七鞘脸色沉重,就像追悼会上宣读祭文一样,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只是一些妇道狮家,不管什么江湖事,反正只懂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个家伙既然是帮凶,那就得为它所做过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你作为我们的首领,怎么可以包庇帮凶,任其逍遥法外呢?”
这雌狮说起道理来也够厉害的,七鞘那么一个平常不言不语的狮子,居然都能把它们的道理说得那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真可谓是滴水不漏,厉害之极啊!
七鞘代替大家说出了它们妇道狮子看待仇恨的想法,同样也是它们现在这些站出来表示抗议的狮子的想法。
其实除去那些常年在江湖的风口浪尖上混迹的狮子以外,大多数的狮子看待仇恨都是如同七鞘所说的那样。
它们不管谁是主谋,谁是帮凶,只要是犯过了错的狮子,那就都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讲究。
不过这些狮子大多都是跟江湖的权利游戏没有太多瓜葛的狮子,只有它们这种没有搅和在权利游戏之中的狮子,看待仇恨这个问题才会如此的简单。
而那些在江湖权利争斗之中的狮子看待仇恨绝对不会那么单一的。
正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狮子的江湖也是如此,那些在权利争斗中的狮子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利益的问题,所以它们对于仇恨根本没有那么重视。
不过恰恰又是这一部分不太重视仇恨的狮子站在了权利的顶峰,所以才有这些首领大雄狮一直压制着手底下的狮子们,根本不要它们胡乱复仇的事情。
但是荣尊狮群打破了狮群传统的独裁制度,提倡雌雄平等的新制度,所以这样一来就注定了湖亮没有能力压制手底下那些狮子们的仇恨萌芽。
这也正是七鞘它们胆敢起来抗议的根本原因,不过湖亮并不觉得自己提倡的狮狮平等政策有什么问题,它也不觉得七鞘说的复仇道理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湖亮认为南休错不致死,又有知错能改,弃暗投明之心,完全应该对其采用不计前嫌才、怀柔天下的政策才对。
当然湖亮并没有这样去说,反而用起了比较婉转的说话策略,故意询问七鞘道:“那你觉得应当如何找这位南休公子报仇呢?”
湖亮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也把南休给惊了一跳,它正想发作去问湖亮是什么意思,琴儿却已伸爪过来捂住了它嘴巴,并冲它摇头示意其不要去打乱湖亮的事情,就踏实放心的让湖亮去解决好了。
然而这琴儿对湖亮的信任实在是太招南休的妒忌了,所以琴儿越是不让南休去搅和事情,南休反倒还越是要这样去做呢!
只是南休才刚掰开了琴儿的爪子,却听七鞘已经在若有所思一番以后,回复起了湖亮的话来。
七鞘缓缓说道:“我们也是讲道理的新社会狮子,不会像那些野蛮的狮子一样,根本不论什么罪名一律都是格杀勿论,所以说这个南休既然只是一个帮凶,处理的方法自然也就和元凶不太一样了。”
湖亮没有去说处理帮凶和元凶不能一概而论的政策,却没想到七鞘它们既然已经有了这样高的觉悟。
所以湖亮不禁为自己没有去挑明了说处理方法而感到庆幸,要是它刚刚直言去说应对南休从轻发落的话,恐怕又得背负一个包庇凶手的嫌疑了。
可是湖亮的这种高兴劲头还未上头,就听到了让它高兴不起来的话了。
原来湖亮心里还在那样想的时候,南休已经率先忍不住了,问道:“那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我呀?能不能给一句痛快话?”
当然南休这话还不足以影响湖亮的心情,而是七鞘接下来的回答,着实让湖亮觉得七鞘它们这样处理帮凶的手段未免也太严重了一些,甚至都比直接杀了南休好不了多少了。
七鞘表明它们对于元凶一律都是格杀勿论,但是对于帮凶则可以留一线生机,不过能不能活命还得看南休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这个处置的办法非常的简单,简单到一听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就是南休前几天带队杀了它们荣尊狮群多少狮子,就得承受多少记利爪的制裁,这种替死者报仇的方法岂不是非常的简单明了。
可是南休听完以后,却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且一边笑还一边嘲讽道:“大姐,你是脑袋进水了吗?这一爪刺中要害就足以要命了,可你还要刺上几爪,你丫的是不是有虐尸的癖好啊?我看你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咽喉咬断算了,我可承受不了那份生不如死的罪呢!”
“放心,我们是很公道的,直击对方要害的事情,我们还没有那么心狠手辣。”七鞘把这话说得非常严肃,似乎就只是单纯想要纠正南休的错误观点而已。
南休冷笑道:“你们如此大慈大悲,还不计较那些被打成重伤成员的仇怨,就只是为死难者插上一爪而已,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们感恩戴德啊?”
“没错,所以说你还是知足了吧,看你是想让我们来亲自动手呢,还是自己自裁都是可以的。”七鞘好像并没有听出南休话语里的言外之意,竟真的以为南休会伏法。
其实南休刚刚那话很明显说的都是反话而已,以南休那么孤傲的个性来看,它才不会为那些生死各安天命的战斗去埋单呢!
“天真,实在是太天真了!这杀狮偿命,欠债还肉我倒是听说过,可我只是充当一个带队的小头目而已,既没有杀半个狮子,也没有耍什么阴谋诡计,你们就这样来算这笔账,看来我也没有必要跟你们闲扯那么多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告辞!”
南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这来得容易去得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七鞘它们立刻上前围住了欲要离开的南休,要知道它们可是专横霸道的草原霸主,怎么可能会让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