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刺儿头才会在红皮的挑唆之下,踏上了叛徒这样一条不归之路。
虽然它在心底非常畏惧木翼的神威,但是它在目睹黑片被生生咬死以后,已然明白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就算硬着头皮也要为自己的小命搏上一把。
然而刺儿头万万没有想到它这一扑居然搏赢了,木翼注意力都在堤防扑空的红皮上面去了,所以刺头儿恰好扑在了木翼的背上,利爪深深嵌入了木翼的两肋肉中,任由木翼一阵狂甩,它就是死也不肯撒手。
这让木翼不得不改而朝着一颗大榕树上猛的撞去,可是木翼驮着刺头儿那么大一头雄狮,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结果红皮直接从木翼身下滑过,当滑至木翼脖颈下的时候,它脑袋向上一转突然伸头便是一咬,恰好咬住了木翼的气管,也就是咱们人类的咽喉。
这一招是红皮惯用的杀招,它还给这一招取了个名字叫'滑地一口要你命',这个名字听着虽然滑稽,但是却很形象的说明了它这一招的可怕。
的确要是被红皮这一招成功咬中,不管它是成年的河马,还是正直壮年的大犀牛,都得慢慢倒在血泊之中。
所以木翼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它在喉头一甜的时候,便已然知道自己中了红皮的杀招啦!
木翼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必死无疑,它竟全然不顾背上骑着的刺儿头和身下死死咬着自己气管的红皮,奋力朝着不远处的小矮坡奔去。
刺儿头和红皮根本就不知道木翼是要跳下前面的矮坡,因为它们从未觉得这样一个矮坡会对它们构成什么威胁。
再加上红皮是被木翼给拖在身下的,视线自然是看不到前方矮坡的,而刺头儿在木翼背上想要保持不被颠簸下去都难,也是没有心思去管前方的情况。
所以木翼到了矮坡之前,纵身一跃,三头狮子就如中箭的大雕,直直就掉下了矮坡。
这矮坡下面是一条乱石密布的干涸小溪,虽然摔下去不致丧命,可被那些石头磕到碰到还是会非残即伤的。
也许是因为它们跌下去的姿势乃是红皮在最下面,刺儿头在最上面,所以刺儿头毫发无伤,但红皮被石头磕断了一条腿,成了终身残疾的瘸狮子。
至于夹在它们之间的木翼却是更惨,脖颈的脊椎骨都被红皮在剧烈疼痛所产生的爆发力下咬成了粉碎。
那气管就更不必说了,估计肺部都已经吸入了大量的血浆,整个笨重的身体死死地压在了红皮的身上不住抽搐,嘴里咕噜咕噜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红皮在下面不断惨叫着,道:“老五快跟老子把它叼开,老子快被它给压死了。”
刺儿头看到木翼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不禁望而生畏,哪里敢去叼木翼的身体,只能胆战心惊地含着一只脚爪子,试图用力拖了几下。
可是刺儿头不但没能把木翼给挪开,反而还扯动到了红皮的伤腿,气得红皮怒吼道:“老五,你特么是想借机谋权害命吗?赶紧叼开这个老杂毛啊,老子要被压成肉饼了。”
刺儿头被训斥一番以后,好像胆子不禁大了许多,果真找了一处比较方便下口的部位,欲要叼起木翼的身体。
但是说来还真奇怪,刺儿头这样的成年雄狮叼起一头三百来斤的野猪都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去叼木翼的身体,却是纹丝不动。
这时,红皮已经彻底的火了,怒吼道:“你要是不愿救老子,直接给我来个痛快,别在那里装模作样玩这些虚啦吧唧的把戏好吗?”
刺儿头松开了嘴,围着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的木翼尸体转了一圈,这才发现了问题的根本所在。
“二哥,老大应该是在跌落下来的时候,借着这一股力道把爪子深深嵌入到了岩石之中,我一头狮子根本拔不出来,现在我就回去找狮子来帮忙吧!”刺儿头说着便要离去。
红皮喝斥道:“你特么是头猪吗?拔不出来就不晓得连同爪子一块咬断啊?老子真是服了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咱爹妈亲生的啊?”
“没错,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错了,为什么你那么心狠手辣,我却下不了这个口呢?”刺儿头眼中多了许多莫名的忧伤。
红皮害怕刺儿头会因此而不去管它的死活了,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道:“老五,你快些把我弄出来,这老杂毛的目的就是要拖延咱们的时间,现在只有我出去才能止息干戈,给咱们狮群保留立足之本。”
刺儿头也总算明白了过来,难怪木翼宁死也要冲下矮坡,看来木翼并不是要拉它们垫背,只是为了让雄狮们拖延住那些可恶的家伙,从而给幼狮们的安全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是红皮一直曲解了木翼的用心,还以为木翼是要不惜耗尽狮群的余力,也要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其实木翼早在发现那些家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红皮的诡计,所以它没有去召唤母狮们回来战斗,它早就知道母狮们肯定已经指挥不动了。
而圣蓝狮群的绝大部份力量都是来自母狮,光靠四五十头雄狮是抗衡不了那些家伙的。
因此木翼唯有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拖延更多的时间,以求能让下一代免遭屠戮。
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切,红皮瘸着腿赶回大本营的时候,战事确实在它花言巧语之下,很快就平息了。
毕竟每个狮群都已见惯了这种夺权的把戏,不管大小狮群都有随时改朝换代的心理准备,只是大型的狮群相对要稳定一些而已。
但稳定却不代表一成不变,所以它们在遇到红皮政变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也都放弃了再做垂死的反抗。
反正对于它们来说,不管是谁做这个首领,未来该吃还是一样的吃,该喝还是一样的喝,根本就不会损坏到它们的利益,所以大部分的狮子都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只有以摩达为首的十几头雄狮依然忠心于木翼,誓死不肯接受红皮的招降,杀出了一条血路,奔着北部霸锋狮群的地盘逃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