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探风，曾经
一个安静的下午悄然而过。
大家该休息休息、该运功疗伤的运功疗伤、整个灵山寺都显得格外的寂静，只剩下了一些蝉鸣鸟叫声，也不知是在聊天，还是在吵架。
“砰砰砰。”
一间房门前，宇文昊扣指轻敲，另一只手中还端着一盘已经切好的西瓜。
“咯吱~。”
房门被人从里打开，紫云一见是宇文昊，漂亮的蓝眼珠闪了闪，并未直接让他进屋而是好奇问道。
“你来做甚？送西瓜？”
“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听小丫说，你师姐受伤不轻，我来看看她，顺便有些事需要聊一聊。”
紫云闻言有些迟疑，她当然想让二人好好聊一聊，毕竟先前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可是这俩人的脾气……。
她心中轻叹一声。
宇文昊就不说了，什么都要跟着心情走。心情好了，和一个臭要饭的他都能蹲在墙角聊上半天、可若是心情不好…对方即便死了，也想不通他自己为何而死。
而二师姐呢，又因为大师兄的事，对所有男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适合谈话吗？
“紫云，请夜公子进来吧。”
正在她纠结犹豫之际，屋内传来了紫凌的声音，紫云一听给了宇文昊一个眼神侧开身位，宇文昊则迈步进屋。
见紫凌盘膝坐在床边，似是刚刚收功的样子，宇文昊微笑致意。
“紫凌姑娘，有礼了。这是用冰镇过的瓜，可以吃两块解解暑。”
“有劳夜公子了，请坐吧！”
紫凌一边下床，一边客气招呼。
三人围着一张方桌而坐，宇文昊随手递给紫云一块西瓜，眼睛却是盯着紫凌病态苍白的脸色温和笑道。
“紫凌姑娘的伤势如何？在下也略懂一些医术，不知可否为姑娘把一下脉？”
其实当时就算没有紫凌出手，宇文昊也不会让紫云受到太重的伤势。
毕竟武者嘛，不战斗，又哪来的战斗经验？
谁知这女人关心则乱，竟是选择用自己受伤换了紫云无恙，宇文昊佩服的同时，又有点无语。
难怪大聪明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有点经验，但不多的状态。
合着是锻炼与保护各一半的培养方式，这就很扯犊子了。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瞥了眼紫云低头吃瓜的模样，紫凌若有所思的摇头婉拒。
“多谢夜公子挂怀，有话不妨直说！”
宇文昊闻言也不勉强，看着放在身前的茶杯直接开门见山。
“紫云的婚约，可还在？”
紫凌不出所料的又看了眼紫云，略一沉吟还是如实说道。
“聘礼已退、婚书已毁、但约定还在！”
“哦？”
宇文昊偏头看了眼似是松口气的紫云。
“怕被报复？”
紫凌秀眉微蹙，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两家关系莫逆，又是我们理亏在先，所以师娘这才把事做了，把颜面留给了对方。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经此一事，两家的关系怕是再难从前。”
宇文昊点头，对他们之间的事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过些时日我会登门提亲，不知你们黑莲想要什么？或是需要什么？若是可以，劳烦姑娘帮我列一个清单，我立即让人准备。”
紫凌深深的看了眼宇文昊，摇头拒绝道。
“此事我无法做主，届时还请夜公子与师娘详谈！”
宇文昊理解的点点头，本来也只是先探探口风，既然探不出什么那就算了，而后他抬手轻抚紫云的秀发柔声说道。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难做，也一定会让你娘将你许配给我。”
看着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紫云笑了，眼睛却朦胧了。
…
出了二人房间，宇文昊轻提口气，开始了关心下属之旅，该把脉的把脉、该赞赏的赞赏、该点明不足的点明不足、总之是挨个房间的转悠。
等到一切结束，老爷子也醒了过来，宇文昊又直接把斗战叫了过去，他则进了井绳的房间。
要不说张闵那个回头杀能成为经典呢，这美女女扮男装之后，哪还有男人什么事？
至少在自己眼中…没有！
看着井绳自化身成人之后，第一次盘腿打坐练功，宇文昊有些好笑，看着看着竟不觉间失了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诱人，又危险。
“怎么样？”
宇文昊期待的问道。
“已经初步炼化，但并未得到属性之力。”
井绳张开双臂，一脸的想要个抱抱。
“那对你的修为有帮助吗？”
宇文昊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而后在其额头亲吻了下。
“有！”
井绳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缓缓合上了眼皮。
“有就行。”
宇文昊虽然有些失望，但下一瞬又无所谓一笑。
“正所谓保三争二拿第一，目标要多立、愿望要多许、这样等到事与愿违的时候，我们至少不用怀疑自己的能力，顶多说说这天意与世道。”
“小相公，奴家听不懂。”
“呵呵，那就说点我井绳姐姐能听懂的。”
“是什么？”
“亲你。”
不等她回应，宇文昊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便亲了下去。
…
晚饭过后，宇文昊负手站在后院的那座坟前，盯着眼前的无字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吱呀一声，脸色比紫凌还要苍白的耶律洪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是你夺走了本王的内丹？”
宇文昊没有转头，只是淡淡说道。
“你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是因为她吗？”
耶律洪深吸口气，看着眼前的孤坟沉默了好几息这才说道。
“有她，但不全是她。”
“那就是执念太多，悔恨太多！已经认定自己绝不可能度过心魔了？”
“如此说，倒也无错！有些遗憾可以弥补，而有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
宇文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我以前不以为然，可后来慢慢长大，才逐渐品出些味来了。”
“哦？何解？”
宇文昊一边昂头望向高空，一边做了个深呼吸。
“所谓不可得，无非是从未得到，亦或是得到之后再失去。所谓困其一生，初听是夸张，实则是不允许自己忘记。
不可得之物承载的是情感、是遗憾、是时光、自己不想忘记，那一生便不会忘记。
能困住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外如是。”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回应，宇文昊瞥了眼皱眉沉思不语的耶律洪，转身离去。
“好好待着吧，今晚无论谁来，都不可能活着离去。”
“哗啦啦。”
一层石皮掉落，耶律洪震惊的瞪大双眼，就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石碑正面，赫然出现了七个大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