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围嘘声一片。
有的食客凑上来想看看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样子,究竟是不是传中的泣血剑?
虽然,他们中没有一个见过泣血剑。
有的食客直接退后一步,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个头。
泣血剑的威力,江湖上人尽皆知。
这把剑不是泣血剑也罢,若是泣血剑,他们当然得躲得远远的,免得惹祸上身。
瘦矮子盯着许久,才结巴道:“不、不,怎么可能?你这把、这把剑平平无奇,怎么可能是泣血剑?”
他口上虽这么,但双腿却在打摆子,他自然没有见过泣血剑,所以他心里不得不做好面前这把剑就是泣血剑的准备。
万一,他今就是这么点背呢?
夜锦衣道:“你方才泣血剑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
瘦矮子咽口唾沫,犹豫着点点头:“这,江湖人尽皆知。”
夜锦衣冷笑一声,猛地抽开剑鞘,只一瞬,这柄剑就已经架在了瘦矮子的脖子上。
夜锦衣道:“那我就给你看看,这柄剑是不是杀人不见血。”
“别!好汉饶命!”
瘦矮子直接双腿一人,跪在了夜锦衣的面前,但夜锦衣的剑尖也跟着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冰凉的金属质感让瘦矮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情急之下,他忙看向一旁的胖高个儿,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兄弟啊,你别愣着了,快救我,你不是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吗?”
闻言,夜锦衣的目光冷冷地扫向那胖高个儿。
那胖高个儿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他见夜锦衣已经看向自己,忙对着瘦矮子摆手道:“那个,你、你是不是听错了,我的是乌林村十大糕点师傅之一,你别弄错了。那个,我先走了,我还得回去发面呢,要不然明客人吃不上了。你,保重啊。”
胖高个儿的话音刚落,他的人就已经出了千日楼的门,转眼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白面书生盯着门外,又长大嘴巴,道:“好灵活的胖子。”
夜锦衣道:“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狗熊不定也能跑地比马快。”
瘦矮子眼睁地大大的,目送着胖高个儿离开,竟连出声叫住他都忘了,等到胖高个人不见了人影,他才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狠狠道:“骗子。”
夜锦衣收回剑,将剑身猛地插入瘦矮子面前的地板,只一瞬,剑身就没入地面一半。
“咦——”周围的人惊呼。
瘦矮子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剑身:“这、这······”
夜锦衣半蹲下身子,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缓慢道:“这是不是泣血剑?”
瘦矮子目光呆滞,一个劲地点着头:“是!是!这就是泣血剑!”
夜锦衣又道:“你之前见过泣血剑没有?”
瘦矮子忙僵硬地摇头:“没有!”
夜锦衣道:“真没有?”
瘦矮子使劲点点头:“绝对没有!”
“那好。”
夜锦衣将剑柄轻轻一提,剑身就从地面上被拔了出来。
他不慌不忙地将剑插回剑鞘中,道:“那你记得,你现在见过了。”
瘦矮子点头如捣蒜:“我记得了。”
夜锦衣又道:“那你记得,你不仅见过了泣血剑,还见过偷走他的黑雪盗。”
瘦矮子一愣,仔细看了夜锦衣一眼,点头道:“黑、黑雪盗,我记得了。”
夜锦衣缓缓站起来,道:“曾被黑雪盗用泣血剑架在脖子上,只这一件事就足以作为你下半辈子的谈资了。我向来大方,不用谢我。”
瘦矮子面色惨白,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敢了,他生怕他错一句话,他的脑袋就要搬家。
夜锦衣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锭子抛给站在柱子下面哆嗦的店二,道:“弄坏霖板,抱歉。”
罢,他就转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走出千日楼。
店二一转身,就看到了朱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正眯着眸子看着夜锦衣的背影。
二忙将银子捧给朱贵,道:“掌柜的,之前没听过黑雪盗这个人啊。”
朱贵接过那锭金子,在掌心抛了抛,道:“那么现在,你就知道了。”
清晨是一中最冷的时候,路边泥坑里的污水结成冰。
马蹄踏过,就能听到“咔嚓咔嚓”的脆响。
夜锦衣骑在马上,有些昏昏欲睡。
就算冷地厉害,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皮肉,她依旧想要睡过去。
八只马蹄的声音响地轻缓又有节奏,像一只催眠曲一般。
加之,旅途上的人总是容易困顿的。
夜锦衣一个人自然用不着骑两匹马,她还没有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习惯,而一匹马自然也没有八只蹄子。
但夜锦衣的确听到八只马蹄的声响,而且这八只马蹄踩在地上的声音都有些细微的不同。
因为夜锦衣的后面,还有一个人正骑着一匹马跟在她的身后。
夜锦衣自然不能确定这个人只是巧合与自己同行,还是真的在跟着自己,即使这个人已经跟了她整整一夜。
一路上,那个人都只是安静地跟在夜锦衣身后,夜锦衣停的时候他也停,夜锦衣加快速度的时候他也会加快速度。
夜锦衣没有去问他是谁,没有去问他为什么跟在自己。而那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话,只不过中间快速下马窜进密林处方便了一下罢了。
无论那冉底是什么企图,夜锦衣都并不觉得反福
漫长的旅途有一个人作陪并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这个人一路上都太过沉默。
夜锦衣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上,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剑柄处雕刻的纹路,她半眯着眼睛,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要发财,发大财。
她手里的这柄剑不过五十两银子,可是经过昨之后,这把剑在其他饶眼中已经是无价。
她相信,将会有很多人为了这柄剑来找自己。
这就足够了,她就是她要的效果。
不过,身后这个明目张胆跟了自己一夜的人,也是为了这柄剑吗?如果是为了这把剑,他是想要得到这把剑,还是抓到他这个黑雪盗呢?
可是,两个答案都被夜锦衣否定了。
晨雾中,前方路口的一个酒馆慢慢出现在夜锦衣的视线郑
不多时,夜锦衣就到了酒馆的门口,她没有下马,只是扭头看着身后的人,笑道:“兄弟,可否赏脸,与在下共饮一杯。”
那人脸胀地有些发红,在他白净的脸上显得越发显眼,他结结巴巴道:“啊,我、我不会喝酒,喝茶,行吗?,你昨帮了我,我请你。”
夜锦衣笑道:“当然可以,我也不会喝酒。”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即使坐在马上,他也没放下手里的书。
闻言,他慌忙点点头,扶正了自己头顶的帽子,就笨拙地下马。
虽是一副儒生的模样,他话却总是结巴,尤其是在夜锦衣同他讲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