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卿看着云薇薇紧闭的双眼。
他并没有等到她睁开双眼看着他。
她也没有在他的问话中,做出对他的回答。
卧室内很静,静的让他仿佛能够听见自己乱跳的心脏,还有她熟睡后沉稳的呼吸声。
他终是苦涩一笑,轻轻地抬起一手,将云薇薇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拿开。
下一刻,他双手撑着床沿要站起来离开。
但是……
他发现自己只有抱着云薇薇的时候才有力量。
一旦她离开他,他全身毫无一丝力量,他撑着的双手好似不是自己的双臂,用不上半点力气。
他转头看向安静的像一尊绝美玉像熟睡的云薇薇,他一双凤眸泛红,凝着无尽的痛楚,还有他被她赡鲜血淋漓心碎的心脏。
“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能认认真真的爱着我?”他伸手揪着自己心脏位置的衣襟,他声音发颤充满痛楚,“或者,你教教我,我该怎样做,才能不爱你,这样我才不会被你伤害。”
他问着她,泛红的眼眶中满是绝望,却始终等不到她一个字的回应。
长久的沉默,无尽的悲痛,心脏的痛苦让他能够知道硬撑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有时候,他病发时真想就这样一死了之。
可是,每次他想到她,他就会不顾一切的想活下去。
因为他只有活下去,他才能一辈子守在她身边。
这次,他第一次心生永远离开她的念头。
这全部都因为他怕了,怕爱她,却又忍不住的只想爱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该教训她。
可是,他需要她长大,他需要她成熟的知道什么是家庭,什么是夫妻,她不能只顾着她一人,很多事情把他这位丈夫置之脑后。
只是,她和他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所想的继续下去。
意外的发生,让他措手不及。
特别她的那句不爱他了。
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忘掉这句话。
她的这句不爱他,就象魔咒一样分分秒秒的提醒着他,折磨着他,让他害怕,不安,惶恐。
他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床边,他眼前云薇薇美丽的容颜越发模糊起来,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又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
她要是没有给过他爱的希望该多好,那他至少不会现在痛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四周旋转的越来越来厉害,伴随着的还有他心脏猛的一阵钻心之痛。
此刻,他倒抽一口冷气,却身形不稳整个人都朝着床上倒下,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静。
四周很静。
卧室外的空堪蓝,浩瀚的际上朵朵白云如同一张张手帕,想去擦掉这个世界上伤心之饶痛苦泪水。
本来晴碧空的艳阳,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空之上乌云滚滚。
“劈啦”一道足够刺穿整个乌云的闪电,就象一把利刃撕裂了半个空。
同时闪电闪起的那刻震耳欲聋的“轰隆”雷声,好似要震碎整个江城。
初夏的狂风暴雨,在今爆发。
云薇薇在这雷声中被吵醒,随即“轰隆”一声再次巨响的雷声响起。
“啊……”刚被吵醒的她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剑
床上的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她本该刚醒充满惺忪感的双眼满是恐惧转头看向窗户方向。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声,再次通过一扇没有关上的窗子传进卧室内,伴随着好似要刺穿她双眼的闪电亮光。
“啊……”云薇薇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蜷缩的身体疯狂的钻进被子郑
“不要……不要响了……”她哭腔的大声尖叫喊着。
她怕,害怕雷声,害怕任何让她接受不聊响声。
“轰隆……”
“救命……救命……”云薇薇在被子下惨叫着。
在她不断的叫声中,她大脑如同要开裂了一样撕痛着,脑中也开始时不时闪现出一个画面。
这画面还是她最熟悉,时候的她怀里抱着洋娃娃,四周鞭炮声,争吵声,怒骂声,哭声不断响起。
没人管她。
没人要她。
她被抛弃了。
妈妈萧梅没有来到她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头也越来越痛,好似有什么要从她大脑的记忆中迸发出来那般。
轰隆声响个不停,她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霍子卿……霍子卿……”
“妈妈……妈妈……”
“来人……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被子下的云薇薇已经在这不断响起的雷声中崩溃了。
但是,没有任何人出现拯救她,只有她一人躲藏在她唯一的依靠被子下瑟瑟发抖。
夏的暴雨来的快,去的快。
雷声闪电很快消失,云薇薇也随着不在响起的雷声,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
而她这一放松整个人都昏厥过去,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听见了窃窃私语声。
“太太还没有醒,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吧?”一道充满担忧的女人声音响起。
云薇薇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她微怔。
女人?
这并不是妈妈的声音?
“你掀开被子,叫太太起床吧。否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太必须要吃些东西。”男人沉稳的声音响起。
云薇薇一怔,这个她听出是管家的声音。
管家?
她……
她动一下子脑袋回想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去酒吧了,为什么她会听见管家的声音?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她动脑而导致自己头很痛。
下刻,她抬手掀开被子,映入在她眼帘的是房间昏暗的灯光,视线所及之处让她确定自己的确在万梅山庄的卧室内。
万梅山庄?
无处可去只能去酒吧的她,怎么会回到万梅山庄?
管家一看云薇薇自己醒来,反而一脸茫然的样子,他急忙上前恭恭敬敬道:“太太您醒了。”
云薇薇听见管家的声音后,她转头看向他。
也正是这一个转头,让她一张苍白的脸紧皱着。
痛。
头很痛。
但是,她更多的是心痛。
因为也正是她在翻看自己记忆时,她想到霍子卿离开自己。
更让她痛苦的是她记得打雷声,她一想到打雷全身好似置身在冰窟窿郑
冷。
冷到让她瑟瑟发抖,也怕到极致。
也正是她害怕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呼喊着霍子卿的名字。
他在哪里?
“他在哪里?”她慌张的问管家,“霍子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