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见云薇薇的声音,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后低下头。
“太太,请问有何吩咐?”
云薇薇跑的太急有点喘,她在出门的那刻看向四周,虽然光线昏暗,但她没有看见霍子卿的身影。
“我老公在哪里?”她沉声问他。
先前霍子卿刚离开,管家就送餐进来,在安静的卧室里面,她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很响。
她都听见自己肚子的声音,更何况是霍子卿,所以他一定吩咐管家端餐进来。
他明明担心她,却还要面上对她如此冷漠,她急切的需要知道原因!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管家语气满是歉意告诉云薇薇,又道:“我只看见霍少走下楼……”
云薇薇:“……”
她快速跑向楼梯方向,管家没必要对她撒谎,可以说管家也不敢对她说谎。
身为主人的霍子卿要去哪里,管家无权得知。
所以她跑着下了楼梯,甚至在下楼的时候太急差点从楼上滚下去,所幸练舞蹈的她很敏捷的抓住楼梯扶手,这才避免她滚落。
偌大的客厅,她双脚踩在黑色地板上,她顾不上脚下的冰冷,只环顾四周看不见霍子卿的半个身影。
“老公……”她喊了一声,只有她的声音空荡荡的回响。
万梅山庄很大,而她根本不知道霍子卿在哪里,她双拳紧握,眼里凝满坚决。
山庄再大,也没有这个世界大,他霍子卿现在就算跑到南极去,她也跟去南极把他带回自己身边。
想跑?
他也不看看她云薇薇是谁!
她不在乎的,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
她在乎,又爱着的人,想从她面前消失?
想都别想,这辈子都别想!
他霍子卿生是她云薇薇的老公,死,他也必须是她云薇薇的丈夫。
他休想离开她,休想!
她一个一个房间去找霍子卿,每个房间她都看的很仔细,绝对不要错过霍子卿。
因为她很清楚霍子卿这人经常跟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要诚心躲着她,那一定会让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躲开自己,她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仔细。
她先从一楼开始去找,庄园总共有七百多个房间,当一楼找完的时候,她已经跑的满头大汗,衣服湿透也没有要停下。
而她才一小半都没有找完,等着她的还有几百个房间。
她找的脱力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她下定决心的事情谁都阻拦不了她。
可就是如此,她第一次讨厌房子太大,大到她怎么找都找不完。
她宁愿和霍子卿住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都不想要住这么大的地方,否则她也不会找了这么久才只找了一层。
这个时候,她在别的房间看见时间已凌晨五点。
也就是说她从上车睡觉到醒来这段时间里面,霍子卿一直都守在她身边没有休息,这么多个小时里他不眠不休守着她。
就他这份心,她也知道他冷漠对她,心里对她的情意丝毫不减。
管家也没有去休息,他眼睁睁看着云薇薇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到处去找霍子卿。
但他的确不知道霍子卿在哪里,他也不敢擅自去寻找霍少。
终于,云薇薇在二楼最偏僻角落的阳台上,她看到了一抹身影寂静又散发着孤寂在夜空下负手而立。
天上的星辰点点,弯月早已消失,浩瀚的天际上没有一朵云朵。
云薇薇喘着气,她练舞都没有像今晚这样的疲累不堪,她扶着一旁的扶手连站都要站不稳,脱力的腿几乎要让她立刻瘫坐在地上。
但她没有坐地上,强撑着让自己缓了缓口气,一双着急又坚决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霍子卿出现亮意。
“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声音发颤的不稳的出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响亮。
霍子卿的身影明显一僵,似是没有想到云薇薇会来找他。
云薇薇内心的焦急都在看见霍子卿时被喜悦所取代,因为没有什么比找到他,更让她开心的了。
他的无情冷漠,他的不悦,让她心如刀绞,都抵不过她看见他时的高兴。
这一刻,她没有像刚刚那般焦急又毫无目的地的到处乱跑,只为找到他。
只因,他现在就在她的面前,她的视线里。
她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稳住自己的气息,然后抬起酸痛的双脚一步步走向他。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颤抖,就因为找到他,也让她可以接近他,他也没有转身再一次离开她。
他身上散发着袭人的寒气,她没有走到他身边,她就感受得到他周围的寒气似凝结的冰棱,又冷又锐利,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不要让她靠近他。
但是,她偏不!
别说他身上的寒气是冰棱,就算是锋利的匕首,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靠近他,那怕被他刺伤,她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她一步,又一步最终站在了霍子卿的身后,他挺直的脊背散发着他独有的孤傲,像这黑夜里展翅翱翔的雄鹰,凌厉霸道却傲视天下。
“老公……”她再次出声。
这次,她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似是她叫他一万遍,他都不会理她一声。
下刻,她伸出纤细的手臂从他的背后慢慢环抱住他结实的窄腰,当即她感到他身形一僵,周身的凛冽瞬间消失无踪。
她将脸颊轻轻地靠在他的后背,那抱着他腰的双手用尽她仅有的力量,那般的紧,这般的用力,带着她满心的爱意和紧张。
终于,她终于抱住了他,她的心里有着将他抱在怀中的踏实和心安感,同时还有好多的委屈和难过,因为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霍子卿垂下的双手,一点点收紧,最后又慢慢松开,显露出他情绪的复杂。
他轻轻地抬起手,在快要碰触到云薇薇环抱他腰的手时,他发颤的手,最后又无力的垂下去。
云薇薇就这样紧紧地抱着霍子卿,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的冷僵也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而消失。
她一直都在感受着他的气息,直到她感到他身上再也没有寒意时,她才哑声开口。
“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