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斯杀第一个人开始，他就没法收得了手，即便早已看出是古家人，但是他们背叛家族，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接下没一次冲锋都会倒下一大片，而且倒下的人都绝无生还可能。
“不要再杀了，我们都停手。”终于还是有人选择了妥协，或许是对死亡感到了恐惧。
这世人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只是看为了什么去冒险，也要看付出生命值不值。
有一人跪下就会第二个，一个接一个，最后没死的都跪下了。
“是谁让你们来刺杀老夫？”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幕后人是谁，只知道他们如果不照做机会失去一切，包括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如果他们侥幸成功刺杀了古斯，幕后人给予的条件很丰厚。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不知道幕后人，所以古纳南才没有一丝的顾虑，哪怕明知道这次计划会失败，他也一样舍得让所有人去送死。
“不说实话都得死。”古斯根本没打算饶恕他们。
所以当他话音一落，以他为中心幻化出无数到虚影，整个祠堂到处都是，等他的虚影消失，全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古斯是个有王霸之气的男人，从他继承族长起，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如若不然，家族大局也不可能长久稳固。
看着尸横遍野的祠堂，古斯重重跪倒在祖先跟前。
喃喃自语道：“五百了，整整五百了。”
从他当初当上族长的那一天起，一直到今天，直接或间接杀掉的族人有五百，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的死亡，他和他的家族才得以安享太平。
可是这原本都是违心之举，如果不杀戮，他必会遭受屠戮，古家堡也不好有安平的日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个月来祈福的原因，说是祈福还不如说是为杀孽而忏悔，曾经他立誓不让鲜血玷污祠堂，这一次他又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他得继续跪下来忏悔祷告，以祈求先祖们对他的宽恕。
大概这一次用来祈福的时间最长，足足跪了一个时辰才起身，当他起身的时候，身后缓缓走过来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古纳南。
“爷爷，是我。”古纳南上前跪拜，很是虔诚的样子。
“你怎么出来了？”古斯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是又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刚才那些人我派来杀你的。”
没有人能够明白古纳南想干什么，反正从他计划杀古斯开始，好像注定会是一个失败的结局，而且只要他不承认，继续呆在牢房里，古斯是根本查不出他是幕后的主使者。
但是古纳南却突然出现了，而且还主动承认是自己所为，难道是觉得自己可能暴露而心虚？
很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承认叛逆的后果很严重，至少是死刑，甚至是凌迟或施以极刑，古纳南不可能不知道古家刑法的严苛。
可他为什么主动认罪呢？
古斯也觉得不合常理，于是质问道：“你明知道会万劫不复，为何要做如此叛逆的事？”
古纳南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挺身而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承道：“我想要本该给予我的一切，但是你已经放弃了我，我只能采取极端措施，哪怕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依然是不会后悔。”
“愚蠢，简直是愚蠢之极，你也知道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可你自己不把握住机会，这又能怪得了谁？”
“从小你们宠着我，把我当宝贝一样养着，我很感激，但是我也很恨你，是你拆散了我和沐珺之间的感情。”
古纳南想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是所有的借口和古斯对他的宠爱相比，都想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从小聚万千宠爱于一身，你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又有什么理由要背叛？
“你真的是无可救药，立马给我滚回地牢呆着，这辈子休想踏出半步。”
“你不杀我？”
古斯一阵无语。
如果要杀他的话早就动手了。
古斯舍不得杀他，主要还是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还有对他父亲的愧疚。
很多年前古纳南的父亲古攀救过古斯，这是古家不可言传的秘史，就连古纳南都不知道这段秘闻。
古斯当初被同族人下毒，虽然及时施救得以保全性命，但是由于毒性太强，以至于脏器部分衰竭命不久矣。
古纳南的父亲主动奉献自己，把自己的脏器给了古斯，让古斯重获新生，再登人生巅峰。
但是古攀却因为捐献脏器变成了一个废人，不能修真不说，连活着都是一种折磨，每天靠服用高价丹药延续生命。
正因为古斯亏欠儿子太多，所以才会对孙子如此偏爱，甚至都计划把族长之位给孙子，以此来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这应该才是古斯屡次饶恕古纳南的真正理由。
哪怕他今天派这么人来刺杀自己，古斯依然选择了放古纳南一条生路。
“你不杀我就把族长之位让给我，不然，只要孙儿还有一口气，就会一直跟你战斗到底。”
“你个逆子，真是死不悔改。”
古斯也没想到孙子会变成这个样子，除了愤怒之外，更多是对这个孙儿的失望。
古纳南毫不畏惧走到古斯跟前，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古斯说道：“我给了你机会，你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就把权利给我，看着你曾经溺爱过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安详晚年的好去处。”
以前古纳南都不敢大声跟爷爷说话，是个非常乖顺的好孩子，可如今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完全不把亲情放在眼里的魔头。
不管古纳南变成什么样子，古斯自始至终都下不去手。
让人很不理解的是，明明杀不了还来叫嚣，这明摆着有点弱智。
“滚出来！”古斯大喊了一声，似乎觉着情况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好像看见身边有人，却又无迹可寻。
古纳南的表情平静无波，这本身就是很诡异的事情，只是古斯太过自信，或者压根没把孙儿的雕虫小技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