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秘密，我是洗脚婢的孩子。”
话落，苏念愣了一下。
她今天不过是有感而发，心中闷了好多事情，特别特别的想要找个机会诉说一下，所以才想到交换秘密这件事。
即使如此，她所说的秘密也是有所保留，半真半假，让听得人不能相信。
可她没想到，齐路远似乎当了真。
一上来就冒出来这么大的秘密。
洗脚婢的孩子……看过宫斗剧的她，十分能够理解这话里的意思，甚至都能够幻想到他以前过着如何水深火热的生活。
苏念心里有些烦闷，偷偷打量了一下齐路远，却看到他脸上一脸的无所谓。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齐路远突然侧头，四目相对，齐路远龇牙一笑。
“还想听吗？”语气平淡而随意。
苏念心中一堵，“你若想说，我愿意当个倾听着；你若是不愿意……”
不等苏念继续说完，齐路远转过视线，缓缓道来。
“其实故事很简单。我娘是大夫人的陪嫁，还是最低级的陪嫁丫鬟。”
“大夫人和我爹成亲后不久，大夫人就怀孕了。”
“有一天，我爹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走向后院，碰到了端着脚盆正伺候大夫人洗漱的我娘。”
“我爹是个武将，力气较大，我娘是个婢女，反抗过，但是没成功。”
“后来，就有了我。”
“我爹做错了事，惹得大夫人十分生气，为了哄她，我爹承诺，后院不再有其他的女人，且等我娘剩下孩子之后，就将我娘赶出家门，独留我在府内。”
“所以，起初，我一直以为，我是大夫人的二儿子。”
“直到我十岁那年，外出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形如枯槁的疯婆子。拉着我说了这些临终之事。”
“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不得大夫人的喜欢？为什么家里的下人看我的下入都充满了鄙视？为什么我的大哥从来都是又打又骂？为什么我爹从来不敢抱我哄我？为什么我明明是将军府的二公子，日子过得却连个下人都不如？”
“后来，我被赶出了家门。”
“因为我大哥生病了，越来越严重。大夫人说是因为我克了他的气运，才让大哥无法好转，闹着我爹，家中有我没他们，有他们没有我。”
“就这样，我被赶出了家门。得了京都的一套庄子，还有县里和镇上的共两家客栈。”
“你还别说，我一离开，我大哥竟然就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起初，我堕落过一段时间。”
“但是后来我振奋了。因为遇到了你，苏念。”
齐路远突然看向苏念，浅浅一笑，“说句不好听的。我当时对你表面了解过后，心里想的是，小小女儿朗，家境如此贫寒，生活如此苦闷，却依然没有放弃过，依然努力的过日子。我又有什么借口不努力？”
“我起点比你高一点。我只是被赶出了家门，但我还有钱，我还有房子，我还有客栈，甚至，我还有将军府的二公子这个名头在，以及那些真心的之交好友的帮忙。”
“所以，后来就是遇见你之后的模样了，我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甚至渐渐忘了以往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