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痕说完一切之后,莫燚遥和鳕魄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白浪神色十分复杂,皱着眉问:“那白鸢过来这边,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展青痕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说:“我师父曾经和我说过,赵氏一脉,一直都有一块魂言石,这块灵石可以加强赵氏一族血脉中的灵力,但是后来这块石头就失踪了。当今圣上一直都在寻找魂言石,我看这次白鸢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查到了魂言石的下落。”
“啊,你的意思是,沉娑谷的曜灵石,其实就是魂言石。所以,白鸢才会追查闒非的下落。”鳕魄眼睛一亮,说道。
展青痕点点头,说:“还有一点,当年,魂言石是在先帝驾崩之后失踪的,当然,先帝到底是生是死,一直是个谜。但是现在看来,先帝应该是诈死,并且,带走了魂言石,隐匿在人间。”
白浪愣了一下,说:“那这么说,沉娑谷的谷主,很有可能就是诈死的先帝,芒南的父亲了?所以,他才会把魂言石伪装成没有任何作用的曜灵石,掩人耳目。”
这么一分析,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白鸢追查到魂言石的下落,可是他还未到沉娑谷,就被闒非抢先一步夺走了魂言石。
“看来,对于沉娑谷谷主的身份,我们就要去问问他的弟子了,他们也正好在夷歌坊。”莫燚遥说道。
展青痕表示认同,说:“我们要小心,闒非可能已经混入了夷歌坊,我们察觉不到他,他在暗,我们在明,这对我们很不利。”
其他三人沉重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一声呼救,同时伴随着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
房间里的四人皆是一惊,迅速起身冲出了房门。
只见走廊里沉娑谷的弟子受了伤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修行麓正在和一个面目极其丑陋的人激烈交手。
展青痕眉头一皱,看着那个人的身影,低声说:“是闒非!”
展青痕说完看了莫燚遥一眼,莫燚遥即刻会意,跟上展青痕的脚步,朝着缠斗的修行麓和闒非冲了过去。白浪和鳕魄也配合默契地冲上去救助沉娑谷受伤的弟子。
修行麓一只手已经受了伤,完全被闒非压制着,毫无还手之力。
闒非的短刀直接将修行麓的胸口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修行麓颤抖着急速后退,但是闒非的刀已经逼近了他的咽喉,眼看就要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叮”地一声,一柄通体碧绿的玉笛飞旋而来,重重地击打在闒非的短刀之上。
闒非被震得虎口发麻,踉跄着退开了几步。
玉笛拐了个弯,回到了展青痕手里,展青痕落到修行麓面前,冷冷地看着闒非。
闒非没想到展青痕会出现,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咬了一下牙欲逃走。
但是他刚转身,莫燚遥的光电之力已经脱手而出,化作一条锁链,牢牢缠住了闒非。
闒非还想挣扎,被莫燚遥一脚踢在胸口,重重地擦着地面跌落出好远。
这时候鳕魄跑上来,狠狠地把闒非踩在脚下,抬手就甩了闒非一个巴掌,说:“混蛋,你暗算莫燚遥的帐姑奶奶我还没和你算呢!”
莫燚遥无声地笑了一下,敢情在魔界种魔莲的事情,莫燚遥都不计较了,鳕魄却还憋着一口气。
“多谢兄台相救,在下沉娑谷修行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修行麓对着展青痕抱拳,感激地说道。
展青痕颔首,说:“不必客气,在下展青痕,是梦歌城的县令。”展青痕看向莫燚遥,说:“他是我们县衙的捕头,莫燚遥。”
修行麓赶紧对着莫燚遥行礼以示感谢,莫燚遥点点头,笑了一下。
“我叫鳕魄。”修行麓看向鳕魄的时候,鳕魄大方地自报家门。
“鳕魄姑娘。”修行麓也对着鳕魄做揖,真诚地感谢。
他看向正在救助他的同门的白浪,惊喜地说:“这位是点陌宫的前辈吧?”
白浪谦逊地笑了一下,说:“不敢当,你叫我白浪就行了,不存在什么前辈。”
“你的伤口很深,让白浪给你治疗一下吧。”展青痕看着修行麓血淋淋的胸口,说道。
修行麓摇头,说:“不碍事,我要先把本门丢失的曜灵石找回来。”
展青痕看着鳕魄,鳕魄点点头,立刻在闒非身上翻找起来,但是没发现曜灵石的踪迹。
闒非看着鳕魄,冷冷地笑了一下。
“藏得挺深啊,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鳕魄狠狠踢了闒非一脚,随即闭上了眼睛,用神识感知着闒非的灵墟,但是奇怪的是,闒非的灵墟之中,居然也没有曜灵石。
鳕魄睁开眼睛,眼神凛冽地看着闒非,说:“好小子,你把曜灵石藏哪里了?”
闒非嘴角沾着血迹,挑衅地看着鳕魄,说:“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找啊!”
“叫你嘴硬!死混球!”鳕魄气不过,抬手对着闒非的脸又是狠狠一巴掌。
本来寂静的夷歌坊被这么一闹,立刻就惊动了其他人,但是大家都只是把房门拉开一道缝隙,偷偷看着走廊里的情况,碍于夷歌坊宵禁的规矩,没人敢出来凑热闹。
“居然不把夷歌规矩放在眼里!你们想死吗!”这时候流云骂骂咧咧地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闻洛战战兢兢地跟在流云身后,一脸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无视夷歌坊的铁令。
修行麓脸上闪过羞愧,还是觉得坏了流云的规矩实在不好。
但是展青痕他们几个人就完全没在意,每个人脸色都很平静,就这么四脸正气地看着由远及近的流云。
流云本来也是一脸怒气,但是走近了看清展青痕之后,他脸色瞬间变成了惊讶和喜悦,不可思议地说:“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流云是见过鳕魄和白浪的,可是这句话却又是对着展青痕说的,展青痕平静的脸上浮起疑惑,说:“我们,认识吗?”
“哈哈哈,哈哈,那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很正常,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现在长大了,越发沉重伟岸,英气逼人了。”流云笑容满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