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看着鳕魄脸上的笑意,就知道鳕魄心里在想什么了。
果不其然,鳕魄接着说:“白浪和灵城关系不是很好吗?之前灵城拒绝得那么明显,不会去冰渊极地,现在还不是去了,如果我们求她办其他的,只要白浪再和好好和灵城说说,没准能成功呢。”
白浪表情有些复杂,但是也没办法反驳。
“求灵城的话,能怎么样呢。”白浪说道。
鳕魄笑了一下,说:“灵城也能催动素神剑吧,难道她不能代替月葬吗?就算灵城不能代替月葬,艾问总可以吧。至于艾问,我去找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也会答应的。”
事情有很多种可能性,不试一试,谁知道不能成功。
但是宁寒迦还是有疑问,说:“那明川的力量呢,谁能催动诛灵斩?”
鳕魄暗暗下定了决心,说:“我啊,我不行吗,试试看啊,再不行,还有蝉衣前辈,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宁寒迦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有一个人是合适的。”
鳕魄挑眉,问:“谁?”
“清筠。”宁寒迦说。
似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座所有的人都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但是惊喜也只是一瞬间,鳕魄和白浪对视一眼,说:“问题是,我们谁能找到清筠在哪呢?之前展青痕和律弥探寻了那么久,也没找到清筠的踪迹。”
宁寒迦叹气,说:“有一个直接的办法,去问月葬。当年在魔界发生的事情,展青痕和薛明川想不起来,但是月葬一定还记得,她肯定知道清筠去了哪里。”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是出现了转机。
可是鳕魄还是直接说道:“看来,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们都绕不开月葬了。不过,月葬从寒潭的封印里逃出来之后,去了哪里呢?”
这时候沉默的白浪终于开口,低声说:“灵城走的时候说过,她会去找月葬,我想,她应该知道月葬在哪里。”
这么严肃的场合,本来不应该说其他的,可是鳕魄还是忍不住问道:“白浪,你和灵城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从拉伽山回来之后,一直奇奇怪怪的。在六焰樽里被炼化的时候,你们和解了?”
白浪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鳕魄的话。
他们算是和解了吗?
那时候在六焰樽里生死一线的时候,白浪才发现,自己对灵城始终有割舍不了的感情。
那种感情一部分来自傅晴烟,一部分却也是来自于灵城本身。
包括后来灵城在客栈和白浪告别的时候,白浪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灵城怀着的那份特殊的感情。
可是,就算有那么一份感情,也就只到这里了,不会再往前进一步了。
这一点,白浪和灵城都很清楚。
“那你们是怎么看待灵城的呢?”白浪问道。
灵城的事情,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洵三和慕然的死。在这件事情上,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们恐怕没立场说这件事,受伤最深的,是明川。在这件事情里,我们都是外人而已。也就是你,你自己心里又是怎么看待她的呢?”鳕魄说道。
白浪神情有些茫然,也夹杂着痛苦,低声说:“我?我不知道。”
宁寒迦看着白浪,说:“或许的确不能原谅,但是,也不至于罪无可恕吧。其实灵城做的事情,好的坏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时候墨泊忍不住说道:“黄一条之前告诉我们,在百灵渊的时候,灵城也救过我和莫大哥。”
黄一条也说:“这次也是啊,她从冰渊极地出来的时候,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觉得,之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可能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是如今,她就算名义上站在了魔界那边,可是也极力在帮助我们。”
人总归是复杂的,无法用好坏来定义。
特别是灵城,她有着两重身份,更加难以界定。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们对灵城提出请求,灵城大概率是会答应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去找灵城。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求她答应的。”白浪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能找到艾问,那就更好,可以的话,也把莫燚遥救回来。毕竟,这是明川之前交待我的事情。”鳕魄说。
白浪点点头。
“我和你们一起去。”这时候墨泊急忙开口,“我也可以帮忙。”
鳕魄看着墨泊,眼里的情绪变化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白术和黄一条也开口,说要一起去。
“你们全都走了,县衙里万一出事怎么办,你们要有人留下来照顾宁寒迦。”鳕魄说。
宁寒迦:“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县衙里有蝉衣前辈和荆商枝,你们就放心去好了。”
鳕魄对着宁寒迦使眼色,她不是真的要他们照顾宁寒迦,是不想他们去冒险。
宁寒迦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墨泊一眼。
然后白浪也看着墨泊。黄一条没反应过来,也跟着大家看向了墨泊。
墨泊一下子局促起来,结巴地说:“你们,看我干嘛?”
白术看看鳕魄又看看墨泊,微微挑了一下眉,说:“那这样吧,我和黄一条留下,让墨泊和你们一起去,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白浪自己倒没什么问题,但是鳕魄情绪激动地拒绝,说:“去什么去,只会添乱,不许去!”
鳕魄的反应有点大,大家一时间都还没反应过来。
被说只会添乱,墨泊没由来地觉得委屈,忍不住对着鳕魄说:“我知道我没用,可是我也想尽一份力。”
“尽什么力啊你,你上次被芒南伤成那样,你好了吗你,出来逞什么强?”鳕魄语气有些冲,生气地说。
“我的伤早就好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到鳕魄这么排斥自己,墨泊也隐隐有些不高兴。
“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没有为什么。”鳕魄扔下这一句,气呼呼地走出了偏厅。
看着鳕魄生气的背影,墨泊自己也气得不行。鳕魄干嘛莫名其妙地发火啊?
墨泊坐回椅子里,拿起茶水猛地灌了自己一口,低着头不说话。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一旁看着的白术和宁寒迦都忍不住看着墨泊笑了起来。
白浪叹了口气,说:“她是不想你去冒险而已。不过她没说出口,难得鳕魄也有别扭的时候,平时可是豪迈地不行呢。”
墨泊抬起头,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忍不住脸颊有些发热,说:“真的吗?难道她不是真的觉得我没用吗?”
宁寒迦轻声说:“之前保护六焰樽的时候,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鳕魄,她都记在心里呢。只不过,有时候,感情这种事情,需要一点时间。”
墨泊有些尴尬,说:“你们都看出来了,但是,她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