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很在乎她的,下意识举动不会骗人。”泯寂意味深长地看着展青痕,说道。
“你要干什么?放开她!”展青痕彻底绷不住了,对着泯寂吼道。
“烛照弓是不是在薛明川手上?”泯寂说这话的时候,五指用劲,把薛明川的脖颈掐得越来越紧。
薛明川脸色急速由通红变得惨白,已经快喘不上气。
“怎么可能会在她手上,我们根本不知道烛照弓在哪儿!”展青痕急促地说。
泯寂眼神透着狠决,说:“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她的心挖出来。”
泯寂说着,另一只手上幻化出一把小刀,对着薛明川的心口就扎了上去。
薛明川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泯寂。
“明川……”展青痕这下彻底崩溃了,直接冲了过去。
但是泯寂握刀的手朝着薛明川的心口推进,展青痕生生止住了脚步,大喊:“在灵城身上!”
泯寂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展青痕一眼,停住了推进的手,放开了薛明川。
薛明川倚着石壁软趴趴地倒了下去,捂住心口剧烈咳嗽着。
“明川?”展青痕快速冲过去,跪倒在薛明川旁边,伸手抱住她,眼睛里闪着泪花,轻声道:“明川,你看着我,看着我……”
薛明川的伤口流出的血透着诡异的青色,展青痕忍着颤抖,说:“你对她用毒了?”
泯寂擦了一下手上沾到的血,缓声道:“解药在芒南手上,你现在带着她去找芒南,拿到解药,还能救她一命。不过,你们不乖乖交出六焰樽,芒南也还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展青痕一脸凝重,眼中盛满寒光,死死盯着泯寂,说:“好,你果然,够狠。”
“我说过了,不要试图玩什么把戏,行不通的。”泯寂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山洞。
这次用六焰樽来换一个人,原本的计划,是展青痕来拉伽山带走人质,莫燚遥他们在拉伽山脚的村子里等着芒南去取六焰樽。
但是展青痕还是低估了泯寂察言观色的本事,本来以为让薛明川留在这里,可以里应外合,可没想到,当场就被泯寂识破了。
“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拿解药。”展青痕把薛明川抱了起来,低声说。
薛明川已经听不见展青痕在说什么,目光越来越涣散,头一歪,直接昏倒了。
宁寒迦全程看着一切,眼神渐渐发冷。
但是薛明川受伤之后,展青痕的注意力全都在薛明川身上,他根本没注意到宁寒迦的变化。
展青痕是乘着青鸟来到拉伽山的,其他人在村子里等着芒南。
仇家见面总是格外眼红。
鳕魄和艾问对芒南那虚伪的嘴脸可谓是恶心至极,但是偏偏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要是换了其他人,直接一刀捅死也完事了,可偏偏芒南在白浪身上种了连心蛊,动了芒南,白浪也活不了。
“怎么,还在等什么,拉伽山那边,泯寂应该已经放人了,你们还不打算交出六焰樽吗?”芒南不耐烦地说。
莫燚遥看着芒南,说:“我们要收到大人的信号,确认他们是安全的,才能把六焰樽给你。”
“行,待会你们会求我的。”芒南勾起嘴角,低声说道。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青鸟的呼啸声,所有人抬头看去,看到青鸟急速落地,然后展青痕抱着薛明川急匆匆跳了下来。
芒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展青痕,得意地笑了起来。
“大人!”莫燚遥看到昏迷的薛明川,就知道事情不妙。
“把六焰樽给他,快!”展青痕吼道。
鳕魄和艾问朝展青痕围过去。薛明川此刻已经脸色发青,剧毒已经快速蔓延开来。
莫燚遥没犹豫,将手里的乾坤袋扔给了芒南。
芒南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真正的六焰樽。
“解药!”展青痕对着芒南言简意赅地说。
芒南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到了展青痕身边。
鳕魄急忙捡了起来,拿出了里面的解药,喂给薛明川。
莫燚遥也急急忙忙跑过去查看薛明川的伤势。
芒南拿着六焰樽,祭出了佩剑,御剑飞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芒南看了一眼站在青鸟身边的一脸冷漠的宁寒迦,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寒迦也抬头看着芒南,芒南对着宁寒迦小声说了一句:“可悲。”
声音很轻,只有宁寒迦听见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薛明川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独自站在一边的宁寒迦。
宁寒迦的眼中闪着寒冷的光芒,睥睨着眼前的所有人。
艾问看到薛明川吞下解药,回过头看了宁寒迦一眼,正好看到了她那可怕的眼神。
艾问和宁寒迦没什么交集,宁寒迦看到艾问看她,也毫不避讳,就这么直接和艾问对视。
但是艾问悄无声息地偏过了头,假装没有看到宁寒迦的眼神。
反正宁寒迦心里怎么想的,和艾问一点关系都没有。
薛明川情况实在是不乐观,展青痕现在一心都是她的安危,也管不了那么多其他事情。
众人只能先回村子里的客栈里落脚,再商讨对策。
傍晚的时候,展青痕在房间里看护着薛明川,给他送的饭菜他一口没动。宁寒迦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吃饭的意愿。
莫燚遥,艾问和鳕魄,还有蝉衣,黄一条,他们几个聚在大堂里吃着晚饭。
“白术和墨泊还好吧?”莫燚遥问道。
蝉衣:“商枝在流云谷照顾着,没事的,你放心吧。”
“烦劳前辈了。”莫燚遥对着蝉衣点头致谢。
蝉衣摇摇头,说:“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共患难的朋友,互相关照都是应该的。”
一群人当中,就数黄一条吃得最欢快。
他是一点烦恼都没有,真的是很让人羡慕。
鳕魄把自己碗里的包子夹给黄一条,说:“辛苦了,多吃点吧。虽然我们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六焰樽,但是你这次表现得很厉害。”
黄一条憨憨地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而已。其实……”他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下去,说:“我觉得宁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但是,我怎么觉得,展大人和薛姑娘,还有宁姑娘之间,有些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