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燚遥伸手按住艾问的肩膀,说:“平静心境,压制血气。”
艾问看着莫燚遥,低声说:“快走!我对付不了他。”
“走?走到哪去?你们全都是瓮中之鳖,乖乖受死吧!”男子说着,握着烈焰刀,狠狠劈向艾问和莫燚遥。
艾问不由得想保护莫燚遥,不过莫燚遥显然没想过退缩,直接拔出长剑,正面迎向烈焰刀的力量。
“莫燚遥!”艾问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厉声大喊。
本以为莫燚遥在烈焰刀的袭击下,必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谁知,他竟然轻而易举地接下了那一击,和男子相对而立。
男子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着莫燚遥,问:“你是谁?”
莫燚遥的眼睛里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是南星的力量苏醒的迹象。
他横剑在前,看着男子,说:“你是光涧吗?就是你把明川害成那个样子的!”
黑气缭绕的光涧低低笑了一声,说:“原来是展青痕的人,怪不得,好,正愁找不到他,有了你,我看他来不来找我!”
“你恐怕没机会见到他了。”莫燚遥握紧长剑,挽了个剑花,冲着光涧而去。
光涧劈出烈焰刀,莫燚遥不躲不避,剑气灵力荡涤,和烈焰刀咔嚓一声击打在一起,光涧被霸道的力量惊得连连后退,还没有喘息的机会,莫燚遥的剑已经冲着他的咽喉而来。
光涧瞪大眼睛,完全想不到莫燚遥有这么强悍的力量,只能缩了一下身体,避开要害。
莫燚遥的剑狠厉卓绝,就算光涧在努力避开,可还是擦着他的脖颈而过,狠狠一剑刺进了他的肩膀!
光涧不敢再轻敌,驱动着周边的黑气,化作一只只触手,试图阻挡住莫燚遥的身形。
莫燚遥的剑尖快速在虚空中转化着,一道道流星般的光芒吞吐而出,一一击向那些黑气。
如同火焰遇到水花一般,那些黑气和光华一相遇,立即就被压制溃散。
不过光涧却在这一个瞬间有了一个喘息,当即隐身进了粘稠的黑雾中,消失不见。
莫燚遥哪里会让光涧得逞,他放开长剑,十指结印,启动御剑诀,驱使着长剑飞入了黑雾之中。
长剑裹挟着强大的灵力波,所到之处,黑雾统统被净化,光涧躲,长剑便紧追不放,牢牢锁定着光涧。
终于在一个瞬间,长剑咔嚓一声,狠狠刺进了光涧的胸口!
光涧吐出一口血,重重从黑雾中砸倒在屋顶上。
他捂住伤口,看着莫燚遥,一步步朝后挪,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展青痕血魄不完整,白浪只是修道者,而傅晴烟,不会对他怎么样,所以他一直不惧怕展青痕身边的任何人。
可是,莫燚遥一直都是一个凡人,或许武艺高强,但毕竟不会术法,怎么也不可能是什么威胁。
今天光涧才知道,原来莫燚遥是如此的强悍,自身居然有不低于任何人的力量。
他居然狠狠地栽了跟头。
莫燚遥召回长剑,握在手心。一步步靠近光涧,声音冷锐低沉,说:“你害死了洵三,慕然,还伤害了宁姑娘,把你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要杀我?”光涧脸上闪过阴郁,说:“我是不会死的,你以为你厉害,你就能杀我吗?”
莫燚遥完全不在乎光涧说什么,当即扬起剑,斩向光涧的头颅。
光涧飞快地往后爬了几步,不过也快不过莫燚遥手里的剑,剑光在光涧后颈一闪而过,随即,头颅和身体分开,滴溜溜滚下了屋顶。
光涧的身体扭曲了起来,挣扎翻腾了一下,最终完全不动了。
莫燚遥看着那具无首的尸体,垂下长剑,暗暗叹了口气。
可是下一瞬间,那具尸体陡然动了起来,化作一条粗壮的黑蛇,快如闪电般裹住了莫燚遥的身体。
莫燚遥猝不及防,甚至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黑蛇缠得死死的。
莫燚遥单手掐起御剑诀,长剑脱手而出,想要劈开黑蛇的裹挟。
可是这时候,那颗被砍掉的头颅腾空而起,光涧张开大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一口咬住了长剑。
莫燚遥脸色一变,御剑诀已经控制不住长剑。
光涧的头颅活像一个夜叉,阴森地笑了起来,铮然一声,居然将白浪的佩剑拦腰咬断!
莫燚遥被反噬,猛然喷出一口血,眼睛里的金光黯淡了一些。
光涧的笑声越发猖獗,咬着半柄断剑,直冲莫燚遥的身体而去。
莫燚遥拼命挣扎,可是黑蛇在他身上越缠越紧,最后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卡着那柄断剑越来越近。
就在断剑要刺进莫燚遥身体的那一刻,艾问奋不顾身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莫燚遥,那柄断剑,噗嗤一声刺进了艾问的后背!
“艾问!”莫燚遥睚眦欲裂,大喊了一声。
艾问嘴里涌出粘稠刺眼的血,她忍着痛,抱着莫燚遥滚下了屋顶。
但是两人哪里能逃过光涧的包围,一团团黑雾直直朝两人袭去,瞬间将他们包裹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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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有一只巨大的青鸟在飞翔,展青痕一行人已经离开了瀛洲,在赶回肆州的路上。
白浪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间,他感觉心口一跳,当即弯下腰,痛苦地蜷缩起来。
“白浪!”展青痕赶紧扶住他,问道:“你怎么了?”
“剑……”白浪模糊地说了一个字,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什么?”展青痕不明就里,皱着眉头:“你说剑?你的佩剑怎么了?”
“剑断了……我的剑断了……”白浪痛苦地说。
展青痕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白浪的佩剑是有灵的,和主人心意相通,白浪能清晰地感知到佩剑的情况。
当初莫燚遥离开,白浪将佩剑给了他,要他拿着防身。
现在白浪说他的剑断了,那么就意味着,莫燚遥出事了!
展青痕是知道一切的,也不用白浪明说,他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危急性。
他对飞行的青鸟说道:“蝉衣前辈,改道,我们不回肆州了。”
白浪忍着痛,感应着方向,低声说:“在,凉州,撒泊图戈壁附近。”
“凉州,撒泊图戈壁!”展青痕高声道。
青鸟当即改变方向,朝着凉州而去。
“别动!”鳕魄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也能体会在紧迫,她把手贴在白浪后背上,给他输送灵力稳住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