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她这下半生嫁了别人呢？”
贺纪正一愣，随即笑了，笑的苦涩又无奈。
是啊，若是她下半生嫁人了呢？
自己可是鬼啊，不仅不能给她幸福，说不定都不能保护好她，毕竟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吓人。
慕岁看见他沉默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是现实，一个人一个鬼，怎么过一生？
贺纪正缓缓开口，“若是这样……那我去忘川河等她吧。”
传说只要跳下忘川河等待千年，就可以带着记忆投胎，找到上辈子爱的那个人，共续前缘。
“那……我算算你们的姻缘吧。”
既然贺纪正都这样说了，那慕岁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了，爱情本就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
慕岁双手结印，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法力，愧疚的看着贺纪正道：“抱歉，你们……没有姻缘。”
这一世下一世都没有，两世都是情深缘浅。
我赠你一段情，却不能陪你终老。
贺纪正垂下脑袋，轻轻的笑了一声，“没关系，姻缘本就难求。”
慕岁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司遇年轻轻揽过慕岁，在慕岁耳边轻声道：“别愧疚，不是你的错。”
慕岁轻声的嗯了句。
贺纪正抬眸，支支吾吾道：“你，有办法让我陪她余生吗？”
慕岁对上贺纪正的视线，那眼神里，满是哀求。
慕岁心软，好像是可以让小满帮个忙的，可就在差点答应时，黑白无常出现在三人面前。
“小岁仙儿，姻缘神可不管地府的事。”
其实白无常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慌，虽然慕岁是不应该管地府的事，但若是慕岁撒泼要管，自己这两兄弟也斗不过孟婆和月老那一家啊。
何况看看慕岁身边那沉着脸的司命星君，这个司命星君可一点都不好惹啊！
慕岁抿了抿唇瓣，不说话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松了口气，看着贺纪正道：“走吧。”
贺纪正苦笑一笑，“好。”
不和周若打招呼了，不然自己哪舍得走。
“不许走！”周若急匆匆的跑出来，拦在贺纪正面前。
贺纪正怔住，随即笑出声，“乖，我该走了。”
自己一只鬼哪里能待在人界那么久。
周若转身对上贺纪正的视线，那眼眶红红的，眼睛一眨，泪水就往下滴。
带着哭腔道：“不要走，我都哭了，你没看见吗？”
贺纪正想伸手擦去周若的眼泪，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鬼，压根就碰不到周若，又收回了手。
嗓音温柔道：“看见了，我现在哄好不好？”
周若眼泪直往下掉，“哄完就走吗？我不同意。”
贺纪正还没说话，黑无常忍不住插话道：“那别哄了，直接走吧。”
慕岁：“……”
钢铁直鬼！
难怪这么多年只有白无常愿意理他。
贺纪正和周若也是被黑无常说的一时接不上话。
白无常直接上手，将贺纪正拉过来，对着周若道：“他在人界待的时间很长了，该走了，你要实在想他，可以下来看他。”
周若一懵，“怎么去？”
黑无常：“死了去。”
慕岁：“……”
他两是KPI不达标，来这搞活人生意了？
贺纪正皱眉，“别听他们的，你要好好过接下去的日子，不然红线小姐姐刚刚牵的红绳就没用了。”
周若疑惑，看向慕岁，“真的吗？”
慕岁：“……”
她要不要撒谎？
最后慕岁还是抵不住周若那希冀的眼神，点了头。
慕岁握紧司遇年的手，作为姻缘神，看着明明是有情人却无法在一起，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师傅曾经没牵成一对神仙的姻缘时说过，姻缘神其实就是个无用的神。
因为就算姻缘法学到最高一层，也还是掌控不了姻缘，只能给予姻缘上的帮助。
司遇年手指穿过慕岁的指缝，握紧。
……
回去的车上，慕岁的心情很低落，周若哭着看贺纪正离开，她却不能做什么。
那种无力感，真的很难受，更难受的是，他们明明那么相爱，却连下辈子都没有厮守到老的姻缘。
司遇年将车停靠在路边，下车了。
慕岁看了两眼，有些懵。
司遇年走到副驾驶，通过车窗，探头亲了慕岁一下。
“乖，等我一下。”
没过一会儿，司遇年就带着一包大白兔奶糖和一束玫瑰花回来了。
慕岁看着这些疑惑道：“送我的？”
“嗯，宝宝心情不好，我当然要哄。”司遇年将玫瑰花递给慕岁，声线低沉温柔，“这个是哄岁宝女朋友的，书上说送花可以让女朋友心情好。”
慕岁接过，心里有些甜。
低眸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玫瑰，确实心情好了那么点。
司遇年又将大白兔奶糖递给慕岁，低头亲亲慕岁的脸蛋。
眉眼漾着笑，嗓音宠溺撩人，“这个，是哄岁宝小朋友的。”
送女朋友要送花，因为大多数女生喜欢花，但女生都是小孩子，所以要用糖哄。
慕岁的心扑通的被触动到，内心的小鹿疯狂蹦迪。
司遇年，真的好撩好温柔！
慕岁呆呆的看着司遇年，嘴角忍不住上扬。
司遇年靠近，轻轻吻了下慕岁，轻哄道：“别不开心了。”
岁宝一不开心，他就更不开心。
慕岁灵动的猫眼一转，故意道：“那我要是还不开心呢？”
司遇年低低的笑，手指抚上慕岁的小耳朵，轻轻揉了揉。
“那我只能吻到你没心思不开心为止了。”
慕岁：“……！”
司遇年看着慕岁那瞪圆了的猫眼，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声线已经带了点暗哑，“要不要试试？宝宝。”
那声满含暧昧的宝宝钻入慕岁的耳朵，撩起慕岁的心弦。
慕岁手抓紧玫瑰花和大白兔奶糖，声音染上害羞。
“司遇年，这是马路边上呢。”
司遇年失笑，凑近慕岁的耳朵，轻轻吻了慕岁的耳后，暧昧道：“那我们回家。”
慕岁耳朵一下子红透，司遇年都开车了，慕岁才反应过来。
司遇年看了眼轻笑，嗯，这下确实没心思不开心了。
一回到云上景苑，司遇年直接牵着慕岁进了自己屋，将慕岁搂紧自己怀里。
“宝宝，现在要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