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李蒙也是愣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毕竟他所在的时代天花已经算是绝迹了，想不到现在又听到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染疾病。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是最古老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之一，传染性强，病情重。
偶尔有人能痊愈，之后终生免疫。
没有患过天花或没有接种过天花疫苗的人，均能被感染，主要表现为严重的病毒血症，表现为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体温急剧升高时可出现惊厥、昏迷，染病后死亡率高。
后世的随着疫苗的使用，天花早在李蒙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消灭，只有一些实验室留存有病毒样本。
所以他没有见过天花这样的传染病肆虐的情况，不过他还是经历过两次全国性疫情的人。
他经历过的疫情的病症致死率都不过两位数，而天花的致死率要高达三成，是影响极其严重的传染病。
“这种病症你可有什么救治的方法？”
孙思邈见李蒙还在发呆，有些等不及地问道。
李蒙的表情有些为难道：“这……救治的方法没有！即便是在后世此病也是以预防为主，有十分有效的预防办法的。”
“什么？”孙思邈感到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问道，“后世都没有办法治疗这样严重的瘟疫吗？”
天花确实是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很多百姓都是接种疫苗来预防这种病。
这种事情很严肃，李蒙表情凝重的点头回道：“是的，天花是有了有效的预防办法，所以才会消失的，救治的方法真的没有。”
知道实情后孙思邈显得很是遗憾：“那已经患有天花的百姓要真的管不了了吗？”
“倒也不是！”
李蒙摇着头回道，“感染天花的患者必须严格隔离直至痊愈，隔离时间不得少于发病四十日。
“其衣物、用具、呼吸道分泌物、疱疹渗出物需要严格消毒，与患者接触的人员要提前进行预防。
“患者通常是给以充足水分及营养，例如静脉注射营养品或以药物控制高热或疼痛。
“体弱者以抗生素预防随后的细菌感染，加强护理，保持眼、口、鼻及皮肤清洁。对症治疗角膜溃疡、皮疹等。”
没有经历过天花的疫情，不过李蒙倒是在经历其他疫情的时候在网上搜索过很多传染病的信息。
他知道了很多以前肆虐世界的恶性传染病的信息，简单了解了其中的一些常识。
“你刚才说有一种安全有效的预防办法，具体是什么方法？”孙思邈抓住了李蒙讲话的重点提问道。
整理了一下思路，李蒙回道：“预防天花的具体方法就是种痘，其中分为人痘和牛痘。
“其中的原理都是相同的，就是用在天花中存活下来的人或者牛，从其中的痘包上取出里面的黄脓。
“让没有得病的人接种，若是成功的话，被接种的人会经历一场低烧，病好之后就有了抵御天花的抗体，不会再患天花。”
得知要做很危险的试验，孙思邈有些迟疑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蒙也很无奈的回道：“没有了，只有这两种情况能彻底预防，具体说来是都是一个原理。
“从天花病中痊愈的人身体里有能抵抗这种病症的抗体，被健康的人接种后，虽然也会有相关的病症，但不会致死。
“在其病愈之后，也就会有能抵御天花的抗体，从而不会再被天花困扰。”
沉思了一会儿，孙思邈说道：“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可是要进行实验的，并且还是要在正常的活人身上做试验？”
“对，必须要这样做，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知道孙思邈对活体实验比较抵制，李蒙还是说出了实情。
治病救人，一开始从神农尝百草，就是在自己身上做试验的。
但是对于一个出家的道士，孙思邈对于这样的事情一直都很抵触，觉得有违人道。
之前在进行手术试验，也都是经过了病人和其家属的同意之下才进行的。
现在要做的可是活体实验，并且还是用非常危险的天花病来试验，让孙思邈心里难免有些纠结。
从孙思邈脸上不停变化的微表情上，李蒙知道他现在正在和自己内心作斗争，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目前孙思邈也只是说了有天花出现，还没有说具体地方和病症情况。
李蒙便问道：“敢问道长，具体是哪里有了这样的情况，有多严重？”
孙思邈稍微愣了下才回道：“是淮南道有地方出现了，陛下有令，老道也不能说的太清楚，怕是会引起其余百姓恐慌。”
知道具体地方后，李蒙提着的心稍微松了些，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天花病症潜伏期还算很久的，足够一个人跑到别的州县。
万一有人到处乱跑，来到长安，就十分危险。
“那对于这件事，陛下可有什么指示吗？”李蒙开始打听。
出现了这样严重的病灾，李世民绝对不可能不管的。
“哎！”
叹了一声后，孙思邈回道，“陛下已经命人把患病的地方全部都封锁了，并且也派了很多医者前去救治。
“老道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正好得知你刚好回来，就想着向你询问一下这个病症的治疗方法。
“没想到连后世都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手段，仅仅是有了预防的手段，可是这样的预防方法在大唐还没有经过试验，如何敢实行！
“让好端端的一个人去主动感染天花，说实话是老道于心不忍，实在是有违天道人和。”
这是真正的出家之人，一心向善。孙思邈此前一直都是游历四方，到处为百姓治病，真正的医者仁心。
不过现在面对做活体实验感，让他内心处于踌躇不定，犹豫不决。
这种处在内心举棋不定的人，需要有人从旁建议，让他摆脱桎梏。
李蒙想了下劝解道：“道长，您的心愿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活体实验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更多的百姓不再遭受天花困扰，所以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医学发展的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临床试验。”
“临床试验？”孙思邈还是没有解开内心的困惑，满脸忧愁道，“难道就要一定在活人身上试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