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小妹这个先例，段嫣就是死，也不可能让自己弟子变成了一个徒有修为，却半分实力都没有绣花枕头。
因为张文山发狠了，张小妹失去了倚仗，才逐渐开始努力，饶是如此，她也始终和真正的筑基修士差得很远。
千魔宗进攻合欢派的消息刚传出来。
张小妹自己就躲了出去。
没办法，她这个实力，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一旦被人抓住，那就是炉鼎一般的存在。
那些魔修根本就不会放过她。
她跑了倒还好说。
话题又扯远了。
段嫣虽然容许谢云书利用丹药作为辅助，提高自己的修为，但却不容许自己的弟子依赖灵丹，甚至担心谢云书冒出走捷径的想法，而对他要求更高一筹。
所以谢云书的基础是很扎实的，一招一式都无比有章法。
可是，就是这样标准化的一套动作，在胜天一的眼中，却慢的不可思议。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慢的动作了。
她一只手夹住谢云书的剑。
谢云书的剑发生了一声嗡鸣。
那是灵器在遇到危险后，本能的反应。
“太慢了，你是蜗牛吗？”
胜天一放下了谢云书的剑。
因为只要她稍稍用力，这把剑就会断成两片。
根本不会有例外。
若胜天一愿意，她甚至可以让这把剑，断成四片。
“再来！”
胜天一厉声说道。
谢云书心弦一颤。
因为在胜天一说话的空档，他们眼神注视。
谢云书看到的，是纯粹的杀意。
眼前这位胜前辈，仿佛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事实上，这只是谢云书的错觉。
胜天一当然知道谢云书是谁，她只是有点不耐烦，因为低阶修士，实在是太差劲了。
怎么可以这么差劲。
“再快一点。”
胜天一厉声说道，用身体的重量将谢云书弹到五米远的位置。
谢云书踉踉跄跄。
他可以感觉到，胜天一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
就就是什么都没有用，一点实力都拿不出的胜天一，对此时的谢云书来说，都是一座，根本越不过去的高山。
谢云书举起长剑，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然后，他又被胜天一弹飞了。
而且，这一次，更加屈辱。
胜天一就站在原地，举起了一根手指，直接将谢云书戳飞了。
“真是太弱了，连人族年迈的老农都不如！”
胜天一嘲讽地说道。
这么慢，她根本就用不上灵力，只需要活动几步就可以了。
她以为，自己将修为压制到和谢云书差不多就可以。
但真正和谢云书交手后，胜天一感觉，眼前这个少年，差劲的还不如她在世俗界见过的一些人族的高手。
这么弱鸡，怎么和魔修打，直接被魔修宰了就算了。
她很气愤。
自己看好的人族小丫头，怎么就收了这个一个不成器的弟子。
好歹也收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吧。
第二次被弹出去的谢云书，没有立马举剑，发起第三次进攻。
而是在思考，如今进行有效攻击。
以往，张文山又或者是羊方对他进行指导时，总会不自觉地暴露出一些缺点，让谢云书察觉，然后发动进攻。
谢云书若是成功，他们便有理由，对谢云书进行嘉奖。
当然，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因为谢云书资质太差了，他需要鼓励，让他相信，自己是有能力修行，克服灵根上的差距的。
谢云书又不是傻子。
几次指导课后，他便知道，是张文山和羊方，有意无意地在谦让他。
师父还是很严厉的，不会将谢云书当成孩子去哄。
但谢云书在段嫣身上感觉不到杀气。
失败了，也不会产生斗志。
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如师父也没什么。
如今谢云书面前的人，成了胜天一。
胜天一既不是谢云书的师父，也不是谢云书的长辈。
她与合欢派有一点交情，但和谢云书一点交情都没有。
她甚至不是个人。
她用嘲讽的方式，居高临下的俯视谢云书，用最侮辱人的方式，以一根手指对战，毫不客气地羞辱谢云书。
谢云书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斗志。
他一定要打倒她，证明给她看。
师父的眼光是没有错的。
谢云书恨恨地想着。
他握住长剑，发动了第三次攻击。
这一次，他发动攻击的方向和招式，与前两次有所不同，显然是针对胜天一进行了某种调整。
可惜，他还是失败了。
胜天一只是轻飘飘的抬头，她甚至没有正眼看谢云书，就将谢云书退了出去。
不，更准确地说法，是一根手指将谢云书弹了出去。
谢云书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身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瞬间，尘土飞扬。
俊美的谢云书看起来，也灰头土脸的。
真是好不狼狈。
羊方很想过去扶起来谢云书。
但他没有。
无论双方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无论胜天一用怎样怠慢消极的方式，与谢云书对战。
哪怕是指导战，这也是他们两人的战场，于情于理，羊方都不应该搀和进去。
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谢云书爬了起来。
他修为实在是太低了。
低到甚至不如，落霞山下，离城酒楼会些法术的店小二。
店小二好歹是个炼气三层。
谢云书仅仅是炼气两层。
还和店小二同岁。
他们这样的低阶修士，连落霞山内门那些资质强的孩子，七八岁的修为都不如。
合欢派有不少资质好的孩子，一入门就被道君们看中，收到了内门。
这些孩子，要是四五岁的年龄，拜入师门，当他们成为七八岁的年龄，足以进阶炼气三层，甚至是炼气四层。
因为修行的早期，进阶非常容易，对于资质好的孩子，两三年从普通人变成炼气三层，完全不是问题。
对比现在，十五岁，才是炼气三层的谢云书，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要是不行就算了吧。”
胜天一淡淡地说道，嘴角却挂着一抹讥笑，“老身与你师父，也算是有点交情，虽然老身很不苟同你师父的眼光，却也不能真的将你打死，你认个输，今天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