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光说慢不慢,说快不快,反正就是那样平淡安稳的过来了。
偶尔她也会想起母亲和芊芊,担心她们在帝都傅家过得好不好,母亲的病会不会复发。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被妈妈当做拖油瓶抛弃的,她就觉得自己的担心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立刻停下来强制自己不去想了。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想起来最多的还是傅修暝,那个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对她好的人。
每天晚上宿舍安静下来的时候,她躺在宿舍的小铁床上,看着一片虚空的黑暗。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就会突然想起来和他在公寓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他晚上下班以后会骑着自行车去她的学校等她放学,然后和她一起骑车回家,迎着夕阳的余晖,她觉得他的侧脸是她见过最温柔的景色。
回到家以后,他会让她去书房先写作业,饭做好了她再出来吃。
吃饭的时候她会和他聊天,随便什么,只要她愿意说他就会认真去听,尽管她有时候说的事情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吃完饭洗过澡以后他就会给她讲她不懂的题目,认真仔细,面面俱到。
听说他是没有上过高中的,高中课本上的知识更是碰都没有碰过,却依旧能够思路清晰的给她讲解。
她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自己先学了以后才慢慢教给她的。
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记得,一直都放在心头珍藏着。
可是为什么现在,现在这个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立刻把她给掐死的男人,为什么是他?
一滴清泪从眼角掉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烫得他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力道。
欧阳沐和牧江桓也认出傅芷蕊来了,脸色俱是一变。
欧阳沐上前抓住傅修暝的手臂,劝道:“修暝,你冷静点,有什么事冷静下来再说。”
他手中的力道已经慢慢松开了一点,但是听到欧阳沐这样说以后,他又收紧了一点力道。
“我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傅芷蕊的脸色已经由苍白变得青紫起来,已经快要窒息了。
欧阳沐对牧江桓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把他的手臂给连说带劝的扯下来。
“咳咳。”
脱离了傅修暝的桎梏以后,傅芷蕊全身软绵绵的滑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欧阳沐于心不忍,想要上去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被牧江桓拉住了动作。
他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欧阳,我们先出去,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你现在帮这丫头就相当于是在害她,你家欧阳小子还和她没有说清楚呢,别掺和了现在。”
欧阳沐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挺对的,于是安慰的看了傅芷蕊一眼以后就和牧江桓一起出去了。
她看着他们离开,陪酒小姐和其他服务员也一起离开,心里一片荒凉,觉得空气里的压强都变大了,压抑得让她将近窒息。
不比刚才傅修暝掐着她的脖子的时候好受。
“傅,傅修暝。”
她声音沙哑的叫了他一声,想要弄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恨她,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难道还在气她当年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