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镇场总教习
天九并不着急询问对方邀请自己的目的。
既来之，则安之。
他跟随着冷面在二楼的武馆随意游览着。
武馆晚上并不营业，走过各大场地，只偶尔能看到一些教练在打木桩或沙袋。
通过冷面详细介绍，武馆除了教常规的散打、太极拳之外。
还会传授传武流派的封氏拳脚。
封氏拳脚则来源于一个叫小封门的古武门派。
天九当然知道，龙国是有真正的古武门派的。
这些古武门派通常都在深山老林之中，但并不会与世隔绝。
事实上在龙国民间有很多高人。
或许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或许是街头摊位的卖鱼大婶，都有可能古武者。
天九的下一步计划，也是想要找机会接触下国内的古武门派。
不过令他遗憾的是，封玉烛这一脉的门派，早在数百年前就不存在了。
乃是通过家族形式传承下来的。
片刻后，冷面把天九带到了一个空间颇大的练功房。
练功房地上铺着的并不是垫子，而是相对娇硬的塑胶板。
除了角落中立着一个木人桩之外，再也别无他物。
“这里是老板的练功房。”
冷面介绍道。
天九点点头，目光随意扫射一圈，便已转过身。
门外传来脚步声。
封玉烛走了进来。
此时的她已然脱掉之前的时尚女装，身着一袭白色宽松的练功服，头发也完全扎了起来，脸上不着半分粉黛。
如果说，之前的封玉烛给人一种风情诱惑又不失大方豪爽的感觉。
那么此时，完全变了气质，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凌厉犀利的味道。
她挥了挥手。
冷面退了出去，同时关门。
又迎着面色诧异的天九，笑道，“天先生，这次邀请你来，我并无恶意，就是单纯想交个朋友。”
顿了顿，略加快语速。
“不久前，你在平仓路和人发生冲突的时候，那个叫秦若男的治安官之所以能来的那么及时，其实是我暗中通知她的。”
嗯？
天九不由一愣，“你通知的？”
“对，那位秦治安官明里暗里来过我这里调查数次，我也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她一直在追查数起冒充假治安官的案件。”
又刻意停顿了一下，留给天九思考的时间，封玉烛神秘一笑。
“一年前，封神俱乐部初建的那段时间，山海会和东宁会一直在暗中使手段，找我麻烦，想要把我赶出这里。”
封玉烛嗤笑一声。
“我建立俱乐部，耗资数千万，他们却想拿二百万打发我，呵。之后的半年，我一直都在和他们明里暗里斗，偶然一次深入调查中，得知山海会和假治安官案件有关。”
说到这里，她悠悠道，“我原本想等待时机给他们来一记狠的，可是为了结交天先生你这个朋友，我只好把这个消息提前捅出去了。”
天九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这女人又在鬼扯。
倒不是她在说谎。
反之，一切极可能有真的。
但若真的是为了交好自己才把消息捅出去……天九是万万不信的。
只能说，对方从他身上看到了搬到山海会的机会。
至于卖人情，那只是顺便的。
天九心中腹诽，并未点破。
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一出手，的确达到了一举三得的效果。
对于封玉烛来说，搬到山海会，狠狠出一口恶气。
对秦若男而言，终于侦破了这个长达数年的大案子。
对天九来说，秦若男的及时出场，同样有很大的益处。
而且，他还必须要承封玉烛的人情。
“好吧，那我就多谢了。”
“不客气，谁让我想和你交朋友呢。”
话虽如此，封玉烛却是眉开眼笑。
“之前在一层大厅，我也并不是试探和针对你，我想着，假如我赢了，我就想让你成为武馆的首席镇场教习。”
“首席镇场教习？”
天九挑了挑眉头，琢磨了一下，然后被气乐了。
“说的真好听，这不就是看场子的吗。”
封玉烛的脸上也浮现一抹尴尬，又赶忙道，“那不一样，看场子只是维护秩序，镇场教习则是应对上门踢馆的高手。”
天九也不与她争辩，而是好奇问道，“现在还有上门踢馆的？”
“当然有。”
封玉烛似有些惊讶，天九身手这么强，竟然不懂圈内规则。
她耐心解释道，“在我们龙国，最火的拳种是什么，是跆拳道，跆拳道为了商业运作，抛弃许多杀伤性技巧，全都是华丽的动作套路表演，这在内行看来，这是没有实战用处的，可它偏偏商业性极强，曾一度垄断了这个领域，掀起了热浪。”
顿了顿，又道，“近些年来，国内的武馆也开始下场，散打和太极同样能吸引一大批爱好者，虽然依旧无法和跆拳道相比，却依旧打破了垄断地位，可是在跆拳道眼中，这是不能容忍的，因此，他们会派跆拳道实战高手上门找事，如果武馆的教练被打败了，会大肆宣扬，很影响声誉，又不能叫治安官处理，所以就需要高手坐镇。”
说到这里，封玉烛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愤怒与无奈，还有怒其不争。
“重要的是，很多武馆只看到和眼馋跆拳道曾经的庞大利益，而他们所传授的东西，还不如跆拳道呢，既不实用，也不花俏，更不漂亮。”
“原来如此。”
天九表示理解。
他在无事的时候，也去过应天的几家武馆。
那里的教练倒也不全是废物，可他们传授的大多都是散打，柔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先生，如果你肯答应做武馆首席镇场教习的话，我可以给你月薪十万，如何？你的自由度很大，平时并不需要来武馆坐镇，甚至有人挑战，我这里的人能解决的话，也不需要你出面，也许几年都不见得需要你出手，我邀请你，只是为了以往万一。”
天九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注视着她。
“以你的身手，足以应对任何挑战吧。”
“我都说了，邀请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天九想了想，“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完全可以明说，没必要试探。”
“我这不是摸不准你的态度吗。”
封玉烛娇脸上写满了期待，“这么说来，天先生你是答应了？”
“可以。”
天九点了点头，这就和给白玉京当保镖一样，没有任何约束力。
权当还人情了。
“哈哈，太好了。既然这样，让我试试天先生究竟有多强。”
话音落下，嗖的一声，封玉烛跨步上前，展臂一记手刀劈来。
说打就打，速度极快。
手刀犀利，带起呼啸风声，刹那间触及天九脖颈。
天九身形后仰，险而又险避过。
手刀击空，顺着天九脸颊擦过。
当下，封玉烛握指成拳，小臂翻转，反手就是一拳。
拳风破空，劲风扑面。
无论出招还是变招，都极为凌厉，换做普通人连一招都挡不住。
天九略显讶然，对方绝对算得上高手了。
怪不得能已一己之力硬钢山海会和东宁会而不落下风。
眼看一拳袭来，天九脑袋一偏，仿佛不肯浪费一丝多余的力气和动作，再次避过。
“嗬！”
封玉烛黛眉微皱，娇斥一声，右腿猛然弹出，带动着破空之音仿若一条钢鞭抽来。
霎时。
练功房内砰砰直响，短短几个呼吸，两人已是交手数十招。
或者说，封玉烛在全力进攻，天九只是防御躲闪。
对方在试探他，他何尝不是在掂量对方。
“怎么不出手，看不起我吗。”
娇斥声中，封玉烛的进攻愈发凛冽、犀利。
这是真正的高手，做到了拳出如风，手刀破空，甩腿为鞭的程度。
重要的是，对方练出了气血。
“确定要我出手？”
声音落下，天九一脚甩出，恍若破空而来的战斧，空气噼啪直响，
封玉烛脸色一变，来不及避闪，只能交叉双臂护挡。
砰的一声彻响。
封玉烛只感觉一股无法抵挡的大力袭来，只能哒哒哒后退着不断泄力。
还不等她站稳，凌乱的发丝向后荡起。
一拳将至，堪堪停在面部寸许。
脸上的肌肉都因拳风激荡而微微扭曲变形。
封玉烛大骇，呆立当场。
自己竟挡不住对方一击？
天九收回拳头，“还打么？”
“不打了，你就是个怪物。”
封玉烛当即回神，娇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既对自己的身手有些怀疑，又震惊于天九比她想象中更加强大。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练功房的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冷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老板，他们来了。”
封玉烛一怔，这才似想起了什么，当即应道，“知道了。”
随即对天九道，“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