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幽楼内,一缕慵懒的阳光透过半启的窗棂,洒在地板上。那金黄色的光斑犹如点点碎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窗外,绿叶摇曳生姿,微风拂过,带起一片沙沙声响,显得十分闲适。
迦信与萧昕正对弈于棋盘之上。迦信手执黑子,几局下来连连失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显露出些许不耐烦。最终,他推枰而起,重重叹了口气。
萧昕看着他的举动,含笑揶揄:“迦信兄,这么快就认输了?”
迦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认输认输!棋道之上,我对你甘拜下风。”言罢,他话锋一转,眉宇间透出一丝狡黠,“但我有一样本事,你绝对比不过我。”
赵锦楼在旁听得好奇,忍不住问道:“哦?什么东西?”
迦信脸上浮现一抹深意,缓缓从宽袖中取出一个造型奇巧的机关锁。那锁儿精致玲珑,上面镌刻着繁复细腻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目光中透着一丝挑衅,将那机关锁轻轻置于桌上,“二位,不妨试试这个。”
萧昕与赵锦楼接过那精巧的机关锁,两人皆是好奇地细细打量,反复摆弄。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尝试,都无法打开这个看似简单的小锁。迦信看着他们困惑的神情,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满是戏谑与愉悦。
赵锦楼尝试良久,终是徒劳无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这锁设计得确实巧妙,我解不开。”
迦信闻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轻笑道:“这机关锁乃我亲手所制,机关玄妙,若非精通此道,确实难以解开。”
赵锦楼听后,不禁赞叹道:“这等奇技淫巧,当真是鬼斧神工。说起来,唐门中亦有一位精通机关之术的高手,名为唐英。有机会你们一定要认识一下。”
迦信听到“唐英”的名字,双眸顿时熠熠生辉,急切地问道:“唐英?他的机关术与我相比如何?”
赵锦楼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诚恳地答道:“我虽不精通此道,却也知道你们二位皆是此中高手。我想你们各有各的卓越之处,实乃各有千秋。”
迦信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唐门暗器名震天下,未曾想其机关之术亦如此精湛。有机会定要去唐门拜访一下。”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三人身上,他们围桌而坐,高谈阔论,纵论机关之术与江湖轶事,笑语盈盈,其乐融融。
蓦地,羽天音的身影出现在门扉之外,几人见状,立刻起身相迎,恭敬行礼。
羽天音的神情严肃,目光落在迦信身上,道:“方才,汀泉小苑的罗姑亲自来访,说前几日偷钱的盗贼又去小苑行窃了。迦信,你且前去协助罗姑,务必妥善处理此事。”
迦信听闻师父之命,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他口中嘟囔着:“师父,这种小事让官府去抓不就行了?为何非要我亲自跑一趟?”
“小事亦是大事。”羽天音冷声道,“罗姑不愿意找官府,此事,你亲自去一趟。”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迦信察觉到羽天音的语气异常,虽心有不解,却也不敢再有微词。他应了一声,便准备动身。忽然,他转头看向赵锦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赵兄,和我一去抓贼吗?汀泉小苑的风光,可是别有一番景致。”
赵锦楼本就闲来无事,被迦信的话勾起了好奇心,顿时来了兴致。他爽快地答应道:“既然迦信兄盛情相邀,那我便陪你走一趟吧。”
萧昕见状,忍不住打趣道:“小楼,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地方,就这么爽快答应了?”
赵锦楼闻言,轻笑道:“汀泉小苑,听名字倒是颇具儒雅之气。”
迦信颔首赞同,“没错,汀泉小苑不仅名字雅致,其风景亦是宜人。此行你定能大饱眼福。走吧,随我一起去瞧瞧。”
说罢,他亲切地搂住赵锦楼的肩头,二人并肩而行,径直向楼下走去。萧昕在一旁目睹此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尾随其后,随他们一起下楼而去。
聂昭灵正在独幽楼静心抚琴,琴声悠扬,飘然出世。门外有侍女来报,称有贵客到访。她轻轻放下琴弦,站起身,款步而出。
行至楼下,见到的竟然是一位金梵国女子。女子身着一袭宝蓝色贴身长裙,腰间束着一条金色腰带,将她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华贵之气。头上戴着一顶精美绝伦的头饰,各种宝石与珍珠交相辉映,光华流转,璀璨夺目。在阳光的映照下,她容颜如画,气质如兰,美得令人心醉。
聂昭灵迎上前去,浅笑盈盈:“鄯娅公主,别来无恙。公主怎么有空来这九陵城了?”
鄯娅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聂姑娘,我们确实好久不见了。想必你已听闻我要成亲的消息了,这次我是为置办嫁妆而来。”
聂昭灵闻言,轻叹一声,语气中满含关切,“听闻公主佳期将近,实乃喜事。昭灵提前先贺喜公主了。”
鄯娅摇了摇头,淡淡道:“喜不喜,聂姑娘难道不知吗?”
聂昭灵心中一凛,她轻声道:“鄯娅公主,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不若去我院中坐坐如何?”
鄯娅却摆了摆手,“多谢聂姑娘好意,此番前来,实有一事相求。我有一封书信需劳烦姑娘代为转交予迦信。此事关乎重大,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上,拜托了。”
聂昭灵接过书信,郑重地点了点头,“公主放心,我定会亲自将书信交到师兄手中。”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鄯娅便匆匆离去了。聂昭灵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鄯娅的身影刚刚消失在独幽楼外,羽天音便踱步而出。他沉声说道:“昭灵,把信给我。”
聂昭灵内心虽满是不愿,然师命难违。她无奈地素手轻伸,将鄯娅公主慎重交付的信件递向羽天音。羽天音接过信件,深深地看了聂昭灵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羽天音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转角处,赵锦楼、迦信和萧昕便下楼来了。他们见聂昭灵独自站在楼外,迦信不禁心生好奇,询问道:“昭灵,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聂昭灵双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重重顾虑。想到羽天音的吩咐,她终究选择了缄默。
“没什么,今日练琴有些累了,我只是在这里透透气。”聂昭灵勉强笑了笑,见三人似乎是要出去,便随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赵锦楼回道:“我们要去汀泉小苑。”此言一出,聂昭灵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的表情,眼眸中也流露出几分异样。
赵锦楼注意到了聂昭灵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迦信却是不动声色地推了推赵锦楼,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动身吧,莫让罗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