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岳夕身轻如燕,踏着树梢,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象鼻山之巅。只见东方川晓与王苍人正激战正酣,剑气纵横,刀光熠熠。周围的山石在他们的内力激荡下,已化作一片齑粉。
东方川晓眼角余光瞥见慕容岳夕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手上的剑法却未有丝毫懈怠。
他眉宇间不觉皱起:“岳夕,不是让你在山脚等我吗?”目光触及她身上的伤痕,语气中满是焦急:“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慕容岳夕见他身处险境,还不忘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恼怒。她紧咬银牙,怒道:“你让我别来,我偏要来!”
王苍人见状,冷笑一声,嘲讽道:“哼,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你是慕容东菱的女儿?红袖坊什么时候和鸣剑山庄勾搭上了?”
慕容岳夕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与东方川晓对视一眼后,两人心照不宣,随即朝王苍人展开攻势。慕容岳夕的剑法轻灵飘逸,如同柳絮般随风起舞,而东方川晓的剑法则沉稳凌厉,每一剑都如同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尽管两人的路数迥异,但配合起来却如同天衣无缝,令王苍人应接不暇。
王苍人原本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东方川晓的攻击,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联手攻势,他也不禁感到有些手忙脚乱。他心中暗自惊讶,这半路杀出的慕容岳夕虽然武功不及自己,但与东方川晓联手,竟然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威力,这让他始料未及。
东方川晓主攻王苍人的下盘,招招致命,如同猎豹般敏锐而狠辣。而慕容岳夕则灵动地游走在王苍人的四周,她的剑光闪烁,不断地扰乱他的步伐和节奏,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应对东方川晓的攻击。
王苍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猛然提刀向慕容岳夕劈去。慕容岳夕早有防备,她身形一闪,以毫厘之差轻巧地避过了这一刀。随即她反手一剑,直指王苍人的后背,逼得他不得不回身防守。
王苍人眼色一沉,他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急忙回身防守准备反击。见慕容岳夕此时露出破绽,王苍人趁机一刀划过她的左臂,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袖。
东方川晓眼见慕容岳夕受伤,心中大惊,心疼之余,趁机一剑刺向王苍人的右腿。王苍人匆忙闪避,却没想到这只是东方川晓的虚招。紧接着,东方川晓一剑横扫王苍人的下盘,攻势如潮,逼得王苍人连连后退。
慕容岳夕见状,强忍伤痛,飞身而起,如一抹红色的惊鸿自天际掠过。她瞄准时机,一剑重重地劈在王苍人的右肩上,鲜血如注,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王苍人痛哼一声,踉跄后退,心中既惊又怒。他急忙按住穴位止住血流不止的肩膀,心中既惊讶又愤怒。王苍人大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好,真是后生可畏!”
话音未落,他便挥刀冲向慕容岳夕,刀锋冷冽,舞动间仿佛能撕裂天际。这一招“刀锋舞天”凌厉无匹,犹如山风怒卷,令人胆寒。
“刀舞破残阳,霸天刀法果然名不虚传!”慕容岳夕红衣翩跹,软剑轻舞,如惊鸿照影般美妙动人。她一曲西楼惊鸿舞尽展风华,一招“兰舞秋风”轻盈而出,竟将王苍人的凌厉攻势化解于无形。紧接着,她身形一闪,飘然退至东方川晓身旁,两人并肩而立,利剑齐指王苍人。
东方川晓与慕容岳夕并肩作战,两剑交错之间,如同鸾凤共舞九天之上。东方川晓剑势如鸾飞,慕容岳夕剑姿似凤舞。
一招“鸾凤和鸣”横空出世。只见两人身形交错,剑光交织在一起。这一招的威力惊人至极点,直接将王苍人再次震退数步之远,嘴角已有鲜血溢出。
王苍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之色,他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联手竟然如此厉害。他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自己此刻已身受重伤、绝非其对手了。
陶凉和赵锦楼也恰巧赶到了山顶,见到这一幕,陶凉不禁脱口赞道:“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好一招鸾凤和鸣!”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王苍人听到后朝哨音处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狠狠留下一句:“今日暂且放过你们!来日再战!”说完,他转身跃下山崖,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东方川晓见王苍人离去,本想追击,却突然发现慕容岳夕身形摇晃、脸色苍白。他慌忙回身将她稳稳扶住,满脸焦急地问道:“你伤势如何?我这就带你回山庄疗伤!”
慕容岳夕却轻轻摇头拒绝了,“我不去!”她的声音微弱但坚定。
东方川晓略一沉吟后说道:“那我带你去断剑崖!”
慕容岳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缓缓道:“你...你都记得?”
东方川晓没有言语,只是温柔地将她横抱而起,随即足尖轻点地面,两人便如流星般朝山下掠去。
不远处,陶凉与赵锦楼伫立着,静静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赵锦楼偷偷瞥了陶凉一眼,只见陶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小王爷,今夜你可是眼界大开了吧。方才那招‘鸾凤和鸣’,正是他们在金芳苑杀虚垣时的所用之招。我有幸亲眼见证过那一次的她...他们的风采,却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
赵锦楼听到“金芳苑虚垣”这几个字,脑海中蓦地闪过齐谷风曾经的叙述。他如梦初醒,惊呼道:“原来齐兄当初所说的侠侣,那位洪山姑娘,竟然就是慕容前辈!”
陶凉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落寞:“红衫姑娘,这个名字,好久不见了。”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回忆。
片刻后,他拍了拍赵锦楼的肩头,“走吧,既然他们都已经走了,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吹冷风了。”
两人转身朝山下走去,赵锦楼依旧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边走边喃喃自语:“原来洪山姑娘就是慕容岳夕,慕容岳夕即是洪山姑娘。”他突然一拍脑袋,“难怪当初慕容前辈会问东方前辈是否甘心一生困于山庄。我还一直以为是慕容前辈单相思呢,对了,还有当初在红袖坊…”
“够了!”陶凉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了赵锦楼的自言自语,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小王爷,你再大点声,等会儿把刀宗给招来。到时候,我可不是他的对手。还有那逃走的王逢亮,说不定已经回去搬救兵了。你呀,还是悠着点吧!”
赵锦楼闻言,顿时噤若寒蝉,连忙点头表示理解。两人不再多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便隐没在了山间朦胧的雾气中。
没过多久,两人重返小溪之畔。齐谷风远远眺望,见他们步履从容,安然无恙地归来,心中不禁长舒一口气。赵锦楼见到凌玄与萧昕面色虽苍白,但气息已平稳许多,原本的沉闷与焦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几人在溪边稍作休憩,简单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次日,晨曦初露,林间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独幽楼的路程。
萧昕的伤势尚未痊愈,行动颇为不便,几人商议后,决定雇一辆马车以助行。齐谷风与赵锦楼两人自然沦为车夫,一路驾车疾行。
途中,赵锦楼难掩兴奋,将慕容岳夕即是洪山姑娘的事情告诉了齐谷风。齐谷风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震惊之情不亚于赵锦楼。两人兴奋地在马车外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车内的陶凉被他们的谈话声吵得头疼,他无奈地捂住耳朵,往坐垫上一躺,闭目养神。萧昕坐在车内,见到陶凉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凌玄坐在萧昕对面,看向萧昕,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由得也轻叹一声。
几人心情各异,驾着马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了九陵城。远望城墙巍峨,日暮余晖之下,将其映照得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