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方有围着的突出浮台,浮台上依旧有那些红色发光的绳索缠绕编织成为链条,装饰在这片浮台上。
通往浮台前方的石门处站着三个男子。
三个男子都是丹凤眼,只是瞳孔的眼色大为不同,为首的男子,有一双金黄的瞳孔,那下面摆露的图腾在男人眼底泛着诡异的光芒。
而身后的两人,一身黑衣,却上面绣着规则的纹路。
“族长,我查过了,没有初来报道的蛇妖中有食过灵果的。这欢娘怕是只为了哄骗你过来撒的谎话。”
一个泛着蓝色幽幽光辉眼眸的黑衣男人,意有所指的看向那玉柱里漂浮的血丝。
不过被他担忧的男人,却是伸手摩挲着红绳上的骷髅。
“这是第几回了?”指的应该就是下面进行的血祭。
“回族长,已经第十二轮了。”
男人放下手里的骷髅,转身看向石门。
“无妨,且等等看。”
接着,昏暗的环境被亮光打入,跟在为首人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光入眼,一时不备被神秘的力量推向一侧,摔落浮台。
一瞬间,位于浮台上眯着那金黄瞳孔的男子身后长出数十米的蛇躯,蛇尾轻轻勾转,就把坠下的二人缠绕上来。
放下二人,男人又隐藏好蛇尾,“欢娘这是做什么?”
石门再次被合上,那耀眼的光辉也被阻挡在门外,可是女人的身影却清晰出现在三人眼中。
女人摇着扇子,扭动她那纤细的腰肢,走进男人,用扇子摇了摇本就没有的灰尘。
“蛇历,你这仆人不听话,我还不能给些教训吗?”
这应该是听到了黑蛇的话,蛇历也不再说这事。
“说说看,这次找我过来做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食了灵果的蛇族幼崽?”
靠着靠近自己的欢娘,蛇历不动声色的将她推开:“若真是食了灵果,你必定不会通知我,只怕直接变成你熔炉的原料。或许……”
男人停顿,看着那玉柱,笑的温柔。
“或许,你便直接夺舍。”
女人听了也没恼,倒是激动的拍手,指尖暧昧的抚弄着男人的胸口。
“你说的不错,不过这一次的女孩儿,我很满意,帮我这最后一次,你我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
蛇历身后的两个跟随者听了这话,比蛇历还要激动,一脸期盼的看着人男人。
蛇历却是笑了笑,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若真是最后一轮便好,我也不想再帮你隐瞒那些死去妖女的踪迹。”
“哼,”女人泛起冷笑,“你应该庆幸,毕竟当初是你蛇族对不起我们。”
的确,一百六十年前地蚀灵域中灵妖大战,是蛇历使了手段,抛出诱饵,才让唤鸟一族在高空成为被袭击的对象,蛇族趁机逃出,而唤鸟一族皆被腐蚀,只有欢娘还存活。
在黑域中昏迷之际,欢娘依稀间听到了蛇历和族人的对话,才知道自己族人被设计的事,这也就是后来蛇历不得不受制于欢娘,帮助她掩盖那些死去的女妖,来让她恢复到未被腐蚀的容貌的原因。
如果不帮助,欢娘会用唤鸟族密辛之术来让场面再续,以拉下蛇历的地位。
未曾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禁术,需要修为高的妖女之血作为引子启动阵法,之后用漫长的时光等待纯血的自己编织,编织出的肉身。
而这期间,欢娘的皮肤必须要引用那玉柱中还不曾完全编织好的血液,来维持身体的腐烂。
如果不这样做,身体就会溃烂成为血泥。
这也是那场灵妖一战后,存活的代价。
直到如今,欢娘的容貌一点起色都没有,脸部日益腐败,甚至更为严重。
欢娘日益查找,才知道可以用生灵献祭,夺舍肉身。
这也是欢娘知道女孩儿话中有假,却愿意接受安颜的原因。
那么一具自带香气的身子,若是将修为提升后,就可以直接供她使用。
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反反复复,毫无起色。
到时候,再用那个皮囊勾引那些族长,这地蚀灵域还不是自己的地盘。
蛇历觑了一眼欢娘,哪里会不知道她心底真正的想法,他已派人去找灵果,只等借她之手铲除那些族领。
再借助灵果的力量打开封印,脱离这无休止的地域黑暗,回归人间……
一旁石窑打坐的和尚睁开眼睛,石窑一处隐匿的门被人打开。
过来的便是欢娘和蛇历。
只有蛇历在看到和尚的光头时怔然一瞬,却在看到头顶图文下意识松了口气。
察觉到蛇历的变化,欢娘却是在一旁小声嘲笑,“你不会怕他是个高僧吧。”
蛇历却是看着和尚,不敢上前,哪怕感受不到和尚身上的法力,可是男人只是静静坐在月光下,睁着那黝黑的眸看着自己。
可自己就在这一瞬,从那黑色毫无波纹的眼中看到了经文浮动。
欢娘不再管蛇历。
高僧也罢,总归入了地蚀灵域中,就意味着会被佛祖抛弃,有何畏惧。
风看着来的二人,一眼便看出了二人的身份,鸟妖,和蛇妖。
而那鸟妖身上的腐肉气息十分明显,想必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已经腐烂不堪。
那么,屋外的血腥与她身上的血腥味相符,想必是用了什么术法再塑容颜。
和尚垂眸,心中念了句阿弥陀佛。
欢娘走进才发现这和尚长得俊郎邪逸,奈何静坐在那,周身又如寒冰一般不容他人亲近,反倒是让人多了戏弄的乐趣。
一个想法突然从欢娘脑海中冒出来。
和尚,想必都有一些道行,不若取阳精修炼,更为迅速。
本来是打算用这和尚凡胎的血肉做那红绳,禁锢冤魂发光,以照亮地蚀灵域的黑暗,如今,这和尚却有了更大的用处。
男人看着欢娘嘴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闭上眼睛不做理会。
等到两人离开,和尚就站了起来,念了一段经咒,那双如玉清凉的手附在窗下的墙壁上。
那口中悠悠而念的经文就穿过了墙壁,环绕在这片木楼上,点点挤压,将木楼之景放置和尚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