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传凤气到要吐血,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重重落到地上。
“漠银河,白家不是亚特兰蒂斯,不是你嚣张的地方!”
漠银河是一点都不把这位岳母大人放在眼里,笑得邪魅:“是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身上应该也留着白家的血,怎么,我在自己家还不能为所欲为了?”
他拉着夜思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长腿交叠,长身嵌在沙发里,懒洋洋的姿态,看着兴师动众围着他们兄妹俩的白家人,只觉得好笑。
要不是看在明镜的面子上,这样的家庭,连让他踏进这个门的资格都不够,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白清水躲在母亲的身后,又气又欢喜,漠银河和夜思缘越嚣张,他们被赶出白家的日子就会越快。
“阿妈,他们两个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白家是他们的吗?早在很多年前,外婆就继承了白家,白容华不过是个男人,他自己都没有继承权,他的后代又凭什么自称白家人?妈,咱就该把所有族人都请过来,让他们看看这对兄妹嚣张的嘴脸,更让族人们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外婆的!”
白清水喊管家,叫管家去通知所有的族人,今天要清理门户。
白传凤眉头微蹙,感觉不太好。
她说:“慢着!”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未必是夜思缘做的,或许,真的有人栽赃陷害。
会是谁?
白传凤看着白清水,摇摇头。
她女儿不至于拿母亲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阿妈,你还要容忍吗?他们这是想要害死外婆啊!”
白清水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将夜思缘赶出姆大陆的机会,她对管家说:“管家,还不快去请!”
“是,二小姐。”
白传凤还想要阻止,但是从卧室里走出来的白老爷子也支持白清水。
他说:“让管家去叫,我倒要看看,这白家,到底是他们兄妹俩的白家,还是我们的白家!”
漠银河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故作嚣张,就是要激怒他们,把这件事闹大。
司明镜去自己的院子里取药,顺便给风珏交代道:“你去华家,就说有人诅咒夜惊蛰,让华家派人过来看看。”
“是,我马上去。”
风珏离开后,司明镜去卧室里找药箱,背着药箱回到白老夫人那屋。
她给白老夫人服下安神定志丸,又拿出银针,施了几针,免得等会儿真凶找到后,老人家接受不了,又病了。
她这边刚忙完,白家的族人便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全都聚集在客厅里。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客厅交头接耳。
白传凤说:“这么晚把诸位都请过来,实在是在白家发生了令人发指的事情,诸位请看看这些东西。”
白传凤让管家端着一个银盘,将东西都摆在银盘上,给白家的族人一一过目。
看完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这是谁做的东西?简直幼稚!”
“何止幼稚,更加恶毒,虽然说扎小人诅咒人这种事情不可信,但……搁在谁身上,谁能忍受得了?”
“这些药材又有什么作用?我对药材不懂。”
“阿九不是懂吗?叫她过来给大家介绍介绍,阿九呢?”
司明镜从卧室里先听漫步走出来。
她给大家介绍了每一种药材的作用,还有用量过度的副作用。
然后走向漠银河,坐在他旁边。
族人们听到司明镜的解释,全都义愤填膺得很,纷纷质问:“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白清水手指着夜思缘,气得发抖的样子:“就是她,夜思缘!”
族人们纷纷朝着夜思缘望过去。
有人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
夜思缘坐在沙发上,美眸镇定。
白清水跳起来,眼神里能喷出火来:“你还敢狡辩!东西就是从你的床底下搜出来的,不是你,还有谁?”
白清水心里无比痛快,这次就算夜思缘有一百张嘴,也不可能说得清!
她不但要害外婆,还要害华家的那个小子夜惊蛰,那是司离骚宠在心尖上的孩子,司离骚肯定容不下夜思缘!
白清水隐忍了一个星期,夜夜以泪洗面,现在终于可以出击,狠狠收拾夜思缘了,痛快!
夜思缘镇定自若,从小养出来的公主派头,让她临危不乱。
她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简单吗?你记恨外婆夺走了你家祖上白容华的爵位和家产,你是回来报仇的!你不但诅咒外婆,还将这些中药放入外婆喝煎的调理方子里面,你想害死外婆,不然外婆怎么会躺在床上,高烧不退?”
白清水有理有据,说得条理清晰。
族人们听到她的推理,都纷纷点头,觉得在理。
白清水让管家去找今晚熬的中药药渣。
管家把药渣拿过来,给司明镜,说:“还请大小姐辨认一下,这里面的药,是不是您给老夫人配的方子?”
司明镜拿过药渣仔细辨认,从中挑出一些药方的残渣,说:“这里面多了四味药,乌头碱,马钱子,朱砂,胖大海,这四味药,我的药方里都没有。”
白清水原本还怕司明镜会包庇夜思缘,所以她早就准备好了其他的中医医生,在外面待命。
现在司明镜没有包庇,她觉得遗憾,不然也能将司明镜拖下水。
白清水盛气凌人,怒指夜思缘:“夜思缘,你听到了吗?外婆喝的药里面,多了四味药,正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四味药,你还敢抵赖吗?”
“这是诬陷!肯定是有人把东西放在我的卧室里,栽赃陷害我,说不定就是你!”
“诬陷?”白清水冷笑:“那是我外婆,我能够为了诬陷你,致外婆的安慰不顾吗?分明就是你做的,你还抵死不认!”
白清水又对白传凤说:“阿妈,外婆肯定是吃了这些药才会发烧的,这些药都是能够致命的药,在家里输液肯定不行了,必须要把外婆立刻送到医院去,否则的话,我担心外婆的生命安全。”
白清水胜券在握,觉得自己这局稳赢了,却不想这时候白老夫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痛心疾首看着她:“你还知道担心我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