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楚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是不是他们一踏进空城就被那女人监视了？
现在的她是不是在女人的眼皮底下？
问题接踵而至的砸来，楚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她现在去找梁忧思，巧合的话说不定能碰上林深池或者王觉。
将手中的对讲机挂回肩头，把手电筒光度调到最大，留意身侧的建筑，寻找梁忧思所说的教堂。
轻盈雾水漂浮，很快便打湿她头发以及衣裳，黏腻的感觉可不好受。
一路靠着空楼寻找，灰雾过于浓郁，她担心找漏，每经过一处高大建筑时，总是要驻留半分钟观察。
“哒哒哒”
悄无声息的雾里传来声音，像是四肢着地的爬行发出怪异声响，离她越来越近，楚茴前进的脚步停下，手中手电筒光束晃动，她屏气凝神听着声音来源。
四周都是厚重雾霾，目光所触及除了大雾还是大雾。
膝盖微微一弯，胳膊因为使劲而绷紧，握着刀柄的手收紧，忽而猛的朝头顶挥去。
“哒哒哒”
液体滴落在地的声音响起，腐烂恶臭在湿润空中蔓延，楚茴脚下有些慌乱的倒退远离墙边，浓雾中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有些绵长。
“咚咚咚”心脏疯狂敲击胸膛，想跳出人体逃离。
楚茴忍住逃跑欲望，她清楚自己不能在大雾中乱跑，不然会彻底迷失自我路线！
精神力上没有受到压迫感，她狂跳的心脏缓了缓，拿着手电筒的手微颤，光束朝液体滴落的墙面照去。
黑色液体从高处滴落，湿了旧墙，顺着流落液体一路往上照去，在墙面两米高处，一只一级变异者像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死气沉沉的盯着她，手臂处是划得深可见骨的伤痕，暗色液体正是从此处涌出。
它似没痛觉般，败灰白且带有些破烂腐肉的脸抽动，嘴巴张大至能看到它牙后槽，每颗牙齿都发黑，上面还带着拔丝的粘稠口水。
楚茴心里提了一口气，一级变异者，相当于异能者的二级，比她高了两个级别！
“吼！”
趴墙上的一级变异者对她发出威胁嘶吼，发干四肢矫健有力，借助墙面，弹跳往她扑，大张的黑色獠牙泛光。
楚茴单膝滑跪地面，惯性往前滑动，膝盖一阵火辣疼，手中手电筒没丢开，她要确保自己的眼睛看得到东西！
左手握紧的唐刀往朝她头顶扑来的一级变异者脑袋狠挥去，刀尖锐利，力道大得带起一阵小风。
瞬间的功夫，她没能一刀挥下那一级变异者的脑袋。
扑弹跳的一级变异者扑空，滑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所滚之处都会留下暗液。
楚茴因为左胳膊过于使劲导致身体失衡，整个人在湿哒哒地上翻滚两圈才稳住身型，顾不得身上的疼意，她手中手电筒往一级变异者所摔之地紧急照去。
大雾灰蒙，简直是绝佳的遮掩，那只一级变异者并没有在她视线所及范围内。
糟糕！
心里鼓动，她压下惊骇，凝神听着周围动静。
她放缓呼吸，半弓着腰，手电筒一点一点的照着大雾。
“咯咯”
微弱声自身后传来，她迅速半蹲，双足在滑润地上灵巧转动，腰间也使劲，手中的唐刀随着整个身体往后转而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泛寒光的刀锋在衣裳褴褛的一级变异者腹部上留下一道深痕，暗血从这道伤痕中涌出，连同带出黑色内脏“噼啪”掉落在地。
尽管腹部被开了一口子，它也不痛不痒，干瘦有劲双掌抓着楚茴肩膀，将她扑倒在地。
手电筒的光晃动，忽明忽暗照亮一级变异者的脑袋，它脑袋虽没被楚茴前一刀砍下，但它的上下颚被开了一口子，仅剩下一点皮肉连着，液体正从那道口子上疯狂流出，滴落在楚茴身上。
被扑在地的她不慌不乱，趁它牙齿还未靠近她脖颈时，她先仰头，额头狠狠往它鼻子上撞去。
它上颚依靠那点皮肉连接下颚的半边脑袋被她这一磕而往后倒去，那点连接的皮肉也断开，半颗脑袋掉落在地，抓着她双肩的手一松，整个发干的身体似被按了关机键，无力倒在她身上。
猛吸两口气，钻入鼻腔的皆是刺鼻恶臭，楚茴赶紧将压身上的一级变异者推开。
顾不得多喘上两口气，她捡起唐刀，沿着高墙，一路小跑起来，白皙面上沾了些暗色粘稠物，微张嘴里吸进的是混有恶臭味的空气。
“咚咚咚”
大雾深处突然传来单击敲鼓声，不是先前的锣鼓混合。
楚茴刹住步伐，竖起耳朵留意声音传来方向。
原地站立三秒钟，确定声音传来方向，她才再度跑起来，这次脚步跨得比刚刚大和快。
很快敲鼓声混上女音，悲悲戚戚，幽幽，给整片灰雾营造诡异。
“……我们年幼相识，他待我如兄长，我们两人形影不离……”
这似述说又似歌唱的女音是吸引他们过去的陷阱？
还是要吓走他们的预谋？
这么肆无忌惮的发出声响，想来那女人是不怕八级变异者，又或者八级变异者并不在附近！
随着楚茴越靠近声响源头，她越发能清晰听到女音所讲字眼。
“……他好狠的心呐……挖出我大脑，不顾我哀求……”
躲藏在浓密大雾中的戏楼出现在楚茴跟前，幽幽女音是从戏楼后台传出。
戏楼破旧有些年代，屋顶的瓦片有些已碎裂，挂在房梁的红绸破旧，褪了色。
楚茴狠狠咽了一口水，并没有靠近戏楼，而是躲在一墙角处。
女人的悲切述说让她感到熟悉，青梅竹马，被活生生挖下大脑，这不是在说林深池与明淮的事么？！
排除不是赵然的声音，难不成那女人是……明淮？！
不可能！
楚茴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额头泛起冷汗，否认的摇头。
明淮早死了！不可能是她！
有可能是熟悉这件事的人，女人的目标是林深池还是陆浅湖？
楚茴拿下肩头对讲机，尝试联系林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