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走了进去，只见霍璇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坐在床边。
看着江柔进来了，她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笑容，道，“你来了。”
江柔走了过去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她的床边，看着霍璇。
虽然她的脸色有些白，但是看起来倒是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霍璇看着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有些钝痛。她根本就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记得那些人又来找她了，但是当她想要仔细回想的时候，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的。
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是十分地疲惫。她问了秦雪。秦雪说昨晚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倒了。
所以今天看到了江柔，她张了张嘴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了？”
看着她眼里的迷茫，江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霍璇昨天晚上的疯魔完全是身体的最深处反应。根本就不由她的理智所控制，所以现在她才会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
江柔现在非常的好奇，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昨天晚上那样失去理智的模样。
如果说这样的话，就跟她以前的生活有着不可剥离的关系。但是想起昨晚霍璇的害怕，她就知道那段往事会是霍璇不愿意去看的过往。
但是江柔看着她最终还是开了口，问道，“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会身体衰竭吗？”
霍璇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她，江柔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干净、纯粹里面带着探究，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靠在床上。江柔看着她低着头的模样。
知道她此刻内心的挣扎，毕竟要直面自己的过往，会是一件很难以克服的事情。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此刻只是轻声说道，“罢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吧，你要记得好好休息。”
说着她伸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搏，除了气息有些虚弱以外，其他的都一切正常。
低着头的霍璇，突然在她把手拿开的那一刹那，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跟你说。”
……
江柔动了动身子，她已经坐了许久，脖子有些发酸。
再看着霍璇，唇色有些苍白，她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她想她已经知道了，所以此刻等她喝完了热水，扶着她的身子躺下。
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道，“你好休息。”
霍璇点了点头，有些疲惫。
想起过去的事情，哪怕只要用脑袋想一下，就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扯住了心脏。
压抑的可怕，但是说完了以后，又觉得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了地。
自己早已离开了那个阴暗的地方，她看着头顶的暖光灯。
如果没有霍越的话，她此刻只怕不知道是在哪里执行着生死的任务。
也有可能是已经身首异处。
头顶上的白织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有些朦胧，霍璇就这么睡了过去。
江柔轻轻的关上了门。
管家在外面的楼梯口候着，看着江柔出来。
他走了过来，道，“江小姐，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江柔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车子没有停在沈家门口，而是停在热闹的街道。
江柔下了车看着司机说道，“今天有点事，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多谢了。”
说完她转身也不待司机回答就走进了热闹的街市。
她一路走到了一家咖啡厅里，秦雪坐在二楼的窗户。
窗户大开着，从上到下，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江柔一路走了过来。
江柔抬头看了一眼秦雪，也走了进去。
看着江柔过来，秦雪站起身。
招招手和服务员说道，“上一杯咖啡。”
江柔说道，“我不需要。”
服务员一时间楞在原地，秦雪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服务员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吗？”江柔开门见山并不愿和跟她说那些弯弯绕绕。
秦雪听完，那双眸子里染上了笑意。
虽然已经知道江柔大概已经发现了。
毕竟今天她特意去看霍璇，十有八九是询问以前的事情。
而昨晚霍璇虽然不记得，但是江柔记得呀。
所以她伸出手端起了眼前的咖啡，轻轻地晃着。
棕色的咖啡随着她的动作而轻晃，热气丝丝的从杯子里冒出来。
她不急不缓，似乎并不打算回答江柔。
江柔也不着急，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抬眸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这个地方位置倒是十分的不错。
处在市中心的位置，她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对自己下手。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坐着，却一言不发，一个看着楼下，一个看着杯里的咖啡。
到底是秦雪先开了口，她忍不住称赞道，“经常听璇璇说起你，我当时就觉得她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毕竟霍璇以前可是王牌杀手。哪怕是对自己的搭档，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抛弃搭档独自逃跑，让我们承受着组织的怒火。”
她语气里带着不甘，愤恨，不舍和愤怒。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种种情绪都彰显了她此刻的不满。
江柔看着她说道，“只是你们自己的想法而已，谁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你们谁也没有资格让霍璇为组织一直卖命。”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轻笑的说道，“如果说你们组织真的是为了你们好，那他也没有必要在你们每个人身上下毒吧。”
秦雪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但是很快就释然了。
江柔本来就是医生，昨晚霍璇的疯魔她也看在眼里。
所以被她知道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霍璇跟你说过吗，她从小是被组织养大的。所以组织为了让我们忠心耿耿下一些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霍璇不逃跑，吃的药就永远都不会发作的。都是她背叛了我们！”秦雪的语气有些冷。
江柔看着她眼神里面有些怜悯道，“你们可知道那样没日没夜的训练和高强度的暗杀，早就已经损坏了你们的身体。而这个药能够帮助你们在情绪极度崩溃的情况下，进入疯狂的状态。所以你觉得，这也是为你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