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珏的说辞震惊了在场众人,谁也想不到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位皇室的皇子居然见过。而且不止见过一次,他居然在那么多地方都见过。
“晋王!你此话当真?”魏雪此时已经激动的溢于言表。她没想这世间还有人与她同样见过这种事情!
不!她想起来了,不止她二人,还有当日在龙门城,帮百姓争取逃离时间的祭所祭师们,其实也是对北戎人的异样有些了解的。
夏珏此时已经起身,他缓缓走下了座位,直到站在中央空地时,才继续说道:“其实大家对这种异样也都不陌生。”
这话再次引来了所有人的疑惑,包括皇帝和众王爷在内,宴会中所有的人都向夏珏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那些北戎人其实已经算不得人了,他们早已变为了大家所熟知的‘异兽’!”
夏珏喃喃开口,但却让众人更加难以接受了。
其中众位大臣都忍不住起身大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到异兽,所有的人都知道,毕竟祭所每百年基本就要清剿一次兽潮。但祭所为了不引起普通人的恐慌,并没有将“异兽”的形成和本质公之于众。
所以,在大陆上的普通人们,都以为“异兽”就是一种凶猛非常的兽类,每百年它们就会繁殖出大量的种群,从而造成危害。
“晋王,您何以确定,北戎人就是‘异兽’呢?”魏雪也有些疑惑,她明明见到的北戎人都是人的样貌,并没见他们有变为兽类的情形。
“若是你真正了解‘异兽’就会想明白。”夏珏的语气毫无波澜,对众人的不信,也不在意。
“还请晋王解惑。”
夏珏看看四周那些好奇的目光,叹了口气:“嗐!罢了,今日我便为众位讲讲这‘异兽’。毕竟这北戎人真的化为了‘异兽’,以他们的庞大数目,估计又是一场灾难。”
“我曾化名‘白珏’,在祭所当祭师。那时,我所了解的‘异兽’,不过是人们被怨恨所侵蚀,产生的一种磨灭理智的异化现象。可在叶国的经历,让我见到了一个组织,那组织名为‘黑焰’!”
“这组织发明了一种丹药,能让没有怨恨的普通人服下之后,就变为‘异兽’。有些人抗不过药力作用,失去理智;有些人抗过去,就会变得与常人无异,只有在情绪过激之时,才会变更为‘异兽’。”
“在我走过叶国、书院以及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罄云庄后,我发现这个组织所制作的药物越来越厉害。不仅能让自己的异化收放自如,也能随时保持自己的理智。”
魏雪听后,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我曾听龙门城的祭师说过,那些北戎人周身的黑雾是一种叫做‘怨气’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与‘异兽’有关?”
夏珏回望魏雪一眼,继续说道:“‘怨气’就是人们心中的怨恨及其他负面情绪所化,那‘黑焰’组织也是通过‘怨气’控制人化为异兽。”
听了夏珏的话,魏雪想通了自己之前的疑惑。若是北戎人都是被“怨气”控制的异兽,也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异常凶猛、为什么自愈能力那么强,以及他们为什么会做出分食同类这么残忍的事情。
“多谢晋王解惑!”魏雪再次行礼,感慨道:“若是说北戎人都兽化了,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想必那北戎大巫应该也是那‘黑焰’组织的一员吧。想不到我龙门守军居然是遇到了如此强敌,时也命也!”
见到魏雪神情中的伤痛,夏珏虽有一些同情,但又转瞬即逝。
“我听闻龙门守军在最后的关头,将城中百姓无一遗留的全都安全转移到了其他城池。就此举而言,龙门守军已经在当时的情况下做到了最好,你也无需再自责。”
夏珏的宽慰虽说有些淡漠,但魏雪也觉得心中有些释然了。她们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在那种形式悬殊的情况下,还能带着所有百姓撤离,已经很是不易。可龙门失守,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他们的错,从没有人能理解他们。
如今,夏珏的理解,让魏雪一直以来的忍辱负重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可父亲与数十万将士的仇,不会因为这些感动而放弃。
现在通过夏珏的解答,她知道了敌人的强大。但那又如何?曾今的她不怕,现在了解一切的她就更加不会害怕。既然知道那些北戎人是异兽,那她就有了消灭他们的办法。
魏雪看向一旁遗世独立的夏珏,淡然一笑,向夏启皇帝拜道:“陛下,既然众位皇子没有做出选择,而夏启龙莱的联姻也不能不进行。那不如还是遵从陛下您之前的提议,由本宫做出选择如何?”
皇帝饶有兴致的看了魏雪一眼,严肃的说道:“既然公主这么说了,朕便依了公主。只是,如之前所说,公主只能选择朕之皇子,且只能以侧室身份嫁入。不知公主是否依旧愿意呢?”
“回陛下,本宫愿意。”魏雪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正室侧室的身份,那些身份于她而言毫无意义。但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才能达成她复仇的心愿。
“好!不知公主选定了谁?”
“回陛下,本宫愿做晋王侧妃。望陛下成全!”魏雪拱手拜道。
可皇帝还没回话,就传来了夏珏冰冷的声音:“我不愿!”
原本心情变好的皇帝,立马就沉了脸:“朕答应了公主,所以此事由不得你不愿!”
“吾妻乃花楼少主,身份地位不必哪国公主差,若立侧妃,必须得由吾妻答应,方可行。”夏珏沉声说道。
皇帝只是眼神凌厉的看了一眼夏珏,便吩咐身边的太监:“传朕命令,去晋王府问问叶妃,可愿为晋王添一名侧妃!”
“奴才遵旨!”那太监接到命令,立马就出了宴会。
皇帝的这道命令,在场众人都听到了,所以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似乎想看这父子之间的对立。
夏珏冷冷瞥了一眼魏雪,将头转向一边,也没有再反驳皇帝。他既然说了侧妃由正妃作主,那就无法再轻易做出改变。现在只希望他的正妃能理解他,拒绝皇帝的这场荒唐赐婚。
没多久,那太监去而复返,脚步匆匆来到皇帝身边,大声回道:“禀陛下!叶妃说了,她怀有身孕,不方便照顾晋王。若能为晋王再纳一名侧妃,刚好也能帮她多照顾一些晋王。”
听到此话,夏珏原本冰冷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黑。他没想到他的正妃居然会同意!
“哈哈哈!叶妃果然宽容。”皇帝开怀大笑,“既然这样,那公主与我儿的婚事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