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跌入轮回
“……”北冥凝眉狠剜了他们一眼，直觉让他并不相信。
他一挥袖，在场的所有神纷纷被一股强大的力弹开，口吐鲜血。
所有人中，唯独不见晚清。
桃花眼中，终于闪现出丝丝慌乱。晚清不会置天界安危于不顾。
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神台。
天帝还在上面声嘶力竭的吼叫，他飞过去，眼角的余光瞟了神台之下的云层，他痛苦的抽回视线，不敢看更不敢相信。
“晚清呢？”阴沉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天帝的眼眸发红，口中一直呼唤着晚清的名字。这般崩溃、伤痛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
玄尊担忧北冥失控，他立即说道：“晚清……自己跳了下去。”
“呵……”北冥冷笑起来，他的心一窒，四肢百骸都钻心的痛了起来，身体中的血液简直都快冷成了冰渣。
晚清就这么恨他吗？对他这么失望吗？
他一把掐住天帝的脖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天帝的脸都憋紫了，他无力的被北冥掐住脖子，难以挣扎。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彻底绝望，他们知道他们输了……他们日后都要臣服在幽冥界的脚下。
“晚清……跳下去了。”天帝直翻白眼。
北冥嫌弃的扔开天帝，眼中满是恸意。他俯瞰神台，不知在想什么……
幽冥纷纷跪下，“圣尊节哀。”
天帝的身子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被抽去灵魂一般。
北冥向前走了一步。
这样所有人又傻眼了……幽冥圣尊这是在做什么？
“圣尊……”
北冥不管杂音，淡定的继续往前走，他脚下一踩空，紧跟着坠下神台。
“圣尊……”幽冥哀嚎着。
所有神仙却看傻了眼。“幽冥圣尊这是……殉情不成？”
玄尊很快就转换回缜密淡然的心思，他将瘫软无力的天帝扶起来，“自古以来，坠下神台的人都会除去仙籍，魂飞魄散。幽冥圣尊不会回来了。”
尽管幽冥圣尊‘死了’！
可，无人露出轻松的笑意。
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因为，幽冥界没有覆灭。
幽冥圣尊从天界神台坠下云层，身躯经历刺骨寒风，犹如万千细针刺着皮肉。
最终，他落在平地。
一睁眼，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他的身躯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感，他将手伸到眼前，仍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他完好，没有任何事。
“可笑。”北冥咬牙切齿道。
神台不是任何神坠下都会魂飞魄散，神魂俱灭吗？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的修为比晚清高太多，但晚清也是三界中不容忽视的力量。若是他平安无事，晚清说不定有一息尚存？
他立即去往幽冥界。
幽冥界的动作很快，为了悼念幽冥圣尊，已经装点了不少白绫花。
幽冥看到北冥，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死主君却很淡然，他解释道：“圣尊修炼到了顶层，早已不死不灭。”
北冥去往内殿，将生死簿取出。他翻找着晚清的那一页。
“圣尊，圣后与您不同，她的修为未至顶层，既然坠下神台，仙籍便会消失。”
“仙籍岂能跟生死簿相提并论？”北冥不屑的说道。
很快他便翻到了晚清的那一页……
簿子上，之前有关凌霄上神的记载被抹的一干二净……只有她的名姓，寥寥几笔生平……甚至于她跟他结侣的记载也没了。
“圣尊……节哀。”生死主君低声说道。
北冥痛过于哀，他的手不忍的摩挲着这一页。
生死主君低头不敢看北冥，他跟了幽冥圣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悲痛，一蹶不振的模样。
心惊之余，他的眸子骤然一缩，他眼角余光似乎瞥见生死簿上被染上一滴一滴的湿渍。
他不敢再看，忙阖上双眸。不知为何，他心里也酸酸的。
“生死簿既然有她的记载，便说明她没有魂飞魄散。”北冥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感情。
“对……圣后修为不浅，恐怕已经跌入轮回了。”
北冥黯淡的眼瞳骤然出现光彩，“本尊如何才能跌入轮回？”
生死主君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圣尊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偏执？“圣尊何必抱有执念？您若是放不下圣后，自可去人界寻找。”
“她经历的，本尊都要经历。”北冥不愿让她一人经历轮回之苦，更不愿生生世世在无尽的等待中度过。
凡人的一世那么短，他受够了分分合合。
“圣尊……天界如今苟延残喘，颇有一线生机。不如将天界整顿一番，再考虑轮回之事？”生死主君当下只想尽快踏平天界，让幽冥界占据主导。
“这些都不重要。”北冥往椅子上重重一靠，眉眼间神色倦怠。“本尊只想踏入轮回。”
生死主君眉宇蹙起，他思酌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您如今已经不死不灭……如何轮回？”
北冥浑身散发着戾气，眼中射出无数暗箭。
“咳咳……”生死主君颤了颤，他还是不敢相信幽冥圣尊的要求。这跟自杀有分别吗？“圣尊，人死了才会轮回……”
北冥瞥了他一眼。
生死主君接收到他的意思，立即派人下去准备。
……
天界沦陷在即，此时人心涣散，无人留守。
玄尊跟西泽立即赶去天外天。
还在殿外，他们便听见婴儿啼哭。
玄尊立即进去，将清宵抱起来哄着。“清宵，别哭了。”
“呜哇……”清宵扯着玄尊的衣领，哭声不止。“母……上……”
西泽的眼圈又一次红了。“清宵……太可怜了。”
“晚清走前交代把清宵托付给了本尊。”玄尊心疼说着。
“玄尊，不如把孩子……交还给幽冥圣尊！”西泽不忍说着。
玄尊的眼眸霎时恨意涌现。“要是没有北冥，晚清会走到这一步？他不配！”
“幽冥圣尊方才从神台上跳下，这便说明他对晚清用情至深啊。”
“人都没了……他后悔有什么用？”玄尊抱着清宵到处走，想给他找点吃的。
可殿中什么都没有。
西泽猛然想到什么，他满脸无奈道：“清宵还小，只能喝奶。”
玄尊顿感窘迫。他抱着清宵轻摇，想把他哄睡。“我们如何找母乳？”
“是啊！不如把孩子还给幽冥圣尊……”西泽并非不想养育清宵。只是，孩子跟亲生父母在一起终归好些。
更何况如今三界大乱，若是居心叵测之人发现清宵，对清宵的安危不利。
“清宵是晚清拿命护着的人，本尊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护他周全。”
西泽只好打消念头。
……
幽冥界。
北冥坐在上首重重的捏着眉心，满眼憔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生死主君都快要哭了，他哆嗦了下，双腿发软。
他把能杀死幽冥圣尊的方法全都说了出来，不论是吃毒药亦或是以剑自刎，都不能伤及圣尊丝毫。
原来，当人强大到一定程度时，想死也是一种奢求。
生死主君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颤颤说道：“圣尊……您的实力太过强大。若是要去人界找寻圣后，不如将元神留在幽冥界？”
北冥未置可否，眼神阴暗。
生死主君接着说，“你将元神留下，执掌幽冥界，也好安心踏入轮回不是？如此一来，您的实力大减，说不定可以去轮回桥试试……”
北冥几分憔悴的颔首。
……
天帝原本都写好降书，等待幽冥界收服天界。
可等了好些日子，他们都没有动静，悄无声息，恍若当日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便重振旗鼓……
大殿上，天帝坐在上首。“众爱卿，可查到幽冥界动向？”
“臣查到……幽冥圣尊在找寻凌霄上神的去处。”
天帝脸一沉，“何意？”
“凌霄上神实力强大，跳下神台后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跌入轮回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大票仙人立即道：“跌入轮回岂不是有重回天界的可能？这种叛徒死不足惜！”
“幽冥圣尊若是找到凌霄上神，他们二人联合起来报复天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天帝重重捶桌，他咬牙切齿道：“本帝诅咒他们二人！如若相恋，必有一方死于非命。”
玄尊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
北冥踏入轮回后，生死主君立即生死簿查阅晚清降生的人家。他得给圣尊安排一个好身份，让他好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