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陛下息怒!”众魔将纷纷跪了下来,慌慌张张地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息怒?”沉寒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了人群之中,看着最中间放着的那一群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自己看看,你们三万多人,找了小半个月,就找到了这一堆乱糟糟的玩意儿?”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最中央放着的那一具具年轻女子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死相都多少有些暴力,多少也有些尴尬。
都是粗手粗脚的魔族修者,杀人早就习惯了干脆利落没轻没重的……哪知道沉寒要的是完整并且鲜活的女尸。
早说啊!他们就直接抓活人不就好了吗?用得着这么下命令的吗?
众魔将纷纷一脸无奈。魔王陛下啊……
沉寒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下去,众魔将连忙一窝蜂地全部跑了出去,深怕慢一点被这个魔王殿下惩罚。
沉寒淡淡地上前几步,用手中的刀轻轻挑起几具女尸,一脸嫌弃地捏了捏鼻子。
“唉……这都找了些什么东西啊。”沉寒叹了口气。
“嗯?就是这些东西吗?”落月神君突然从身后出现,轻轻将手搭在了沉寒的肩膀上。
沉寒的脸微微红了红,低下了头。
“哎,这就是你帮我找到躯体啊?”落月神君笑道。
“不不不不是,这只是手下的那些人找到的……我刚刚正要骂他们一顿的。”沉寒的气势瞬间弱了一成。
“所以早就说了啊,让我自己来找不就好了。”落月神君摸了摸沉寒的脑袋,浅笑道。
“可是……我也想帮你做些什么。”沉寒微微低着头。
“好啦好啦,你有这个心就好了。”落月神君笑道,“正道那边迟迟没有动作,应该也在找将我和白依笑脱离的方法,只要我还在这具躯体里,正道就不会发动进攻。”
“可你不是说,你若是再不脱离这具躯体,那个小家伙就会死吗?”沉寒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由我来接管这具躯体,不是挺好的吗?”落月神君淡淡地笑着,眼中却冷漠一片。
沉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你越来越像个邪修了呢。”
“多谢夸奖。”落月神君眼中红光一闪,周身的气息越发邪魅。
“落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沉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的欲望和贪念越发浓重。
“我知道。”落月神君轻轻地打掉他的手,顺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乖,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在转换邪道之中,白依笑十分不配合,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沉寒微微有些幽怨地看着她,活像一只不被主人疼爱而可怜兮兮的小狗狗。
“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掌握主动权?”沉寒看着她。
“很快了。”落月神君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你要杀了她?”沉寒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光芒。
“我与她本就是一体,有什么杀不杀的。”落月神君淡笑道,“只不过,明明她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被狼性折磨着,按理说意识应该已经消散了才对,谁料她似乎跟我杠上了,反而更活跃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找魔丹师研制几颗散魂丹给你,再助你将药力全部移到那小家伙身上。”沉寒说道。
“这可行吗?”落月神君皱了皱眉头。
“放心,别人炼丹我不可信,但魔界最好的魔丹师的丹药,我还是信的。”沉寒安抚地摸了摸落月神君的脑袋。
落月神君点了点头,蹲下身看着那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轻轻嗅了嗅。
“怎么了?”沉寒问道。
“白依笑的身体是狼族,嗅觉很好。所以我能在这些尸体中,嗅到一些不一样的味道。”落月神君淡淡地说道。
“哦?你嗅到什么了?”沉寒有些好奇。
“嗯……首先,这些女尸体都是修同一功法的修者,应该是师出同门。”落月神君淡淡地抓起一只手臂,用力地掰成了两半。沉寒的眼睛微微一跳,随后则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
“其次,这些尸体的皮,都是新长出不久的。”落月神君微微皱了皱眉头。
“新长出的皮?有意思。”沉寒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些尸体,“我会去找人调查一番的。”
“这倒不必,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落月神君站起身,将手中的半截手臂随手丢掉。
“哦?你知道了?”沉寒看向落月神君。
“嗯,虽然血腥味掩盖了不少气味,但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能闻到一点熟悉的味道。”落月神君又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是在确认。
“是仙界的人,看起来,还真的扒了这些人的皮。”落月神君勾起了一抹微笑。
“嚯!这正道人士还真下的去手,一点都不比我们邪修差啊!”沉寒啧啧称奇。
“他们要这皮做什么?莫非是想自己做一具躯体出来?”落月神君一脸嘲讽道。
“呵,那就让他们倒腾去吧,反正等他们倒腾完,那小丫头也已经不存在与世间了。”沉寒也轻蔑地笑了笑,“还以为正道修者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嘛。再拖个几天,说不定这次神魔大战我们还能赢呢!”
“既然想赢那还在这里找什么躯体?行了,这下就别瞎折腾了,带着你的魔将去训练等待战斗吧,若我没猜错,白依笑魂飞魄散之日,就是神魔大战开始之时!”
沉寒看着她邪笑的侧脸,摸了摸她的脑袋:“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弃明投暗了?”
“你这是在怀疑我?”落月神君微微提了提音量。
“你别生气呀,你也知道魔界现在的情况,我又一向敏感多疑,自然是有些偏激了。”沉寒安抚地说道。
落月神君微微一愣,敏感多疑?可她怎么记得……他很重情,也很天真。他不会轻易去怀疑他人,他一直都是最为纯净的那个少年。
他一向是最为放心她的,即使她长久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疑神疑鬼。他最相信的,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