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凯特琳娜捂着额头，一副头疼的表情，说道。
但张烨却哈哈一笑，道：“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问一下关于铁血帝国的事情，因为踏浪海盗团要跟帝国合作，所选帝国就是铁血帝国。”
闻言，凯特琳娜露出古怪表情：“和铁血帝国合作？铁血帝国的海上力量算是周围所有帝国里最弱的，因为铁血帝国所处位置更倾向于内陆，所以铁血帝国陆军无敌，海军确实不怎么样。”
“按理说你们合作不应该和海军力量强大的帝国合作吗？”
张烨摇摇头，道：“要是海军力量强大，那合作的意义就不大，相反，正是因为铁血帝国海军力量薄弱，才更需要踏浪海盗团来扩充海域领土。”
“其次就是，我对铁血帝国更感兴趣。”
凯特琳娜斜眼看张烨：“因为女帝？”
张烨：“知我者，警官大人也。”
凯特琳娜白了他一眼。
和张烨相处这么久，她还能不知道张烨在想什么？
这家伙是个怪物，但有时候这家伙的脑子却单纯得不得了。
“因为接下来要和铁血帝国接触，所以我需要知道一些关于铁血帝国的情报，也方便将我培养的情报系统推荐给铁血帝国官方，我需要一个推荐人，一个双方都信得过的人。”
说着，张烨看向凯特琳娜，笑道：“你原本不是想要作为两大帝国战争缓冲的枢纽吗，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眼前。”
凯特琳娜沉默了，她在思考着。
张烨也没有打扰，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凯特琳娜看向张烨，道：“如果你想要直接和帝国合作，就需要接触帝国政要人员，我可以帮你写一封推荐信，引荐你去见我父亲，他认识的政要高官比我多得多，话语权也更重。”
“你的理念，和他应该很搭，不过我事先说好，我父亲的脾气可不好，能不能说服他只能看你自己。”
“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张烨点点头。
“还有，关于铁血帝国的情报……我只能告诉你，铁血帝国先前情况不容乐观，强敌四面环伺，边境冲突不断，确实需要踏浪海盗团的力量来帮助打开海上缺口，但那位女帝……非常霸道，而且重视名望，想要让她同意与海盗合作，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
“她的霸道和固执，比起我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你能说服我父亲，也未必能够说服她。”
“我觉得你要是和她碰上，可能讨不到好处。”
在凯特琳娜看来，张烨也是一个霸道的人。
两个霸道的家伙碰到一起，刀剑相向的可能大过惺惺相惜。
“奥莱娜也很霸道，我们现在相处得非常不错。”张烨笑道。
“不一样，”凯特琳娜摇摇头：“女帝她……怎么说呢……”
她看了看四周，随后压低声音，传音道：“她是个疯子……”
张烨眉头一挑。
好家伙，这么说自家女帝的吗？
不过自己人都这么说了，看来那位女帝真的有些不正常啊。
“吼，你们铁血帝国还真有意思，让一个疯子当政？”张烨调侃道。
“铁血帝国以武为尊，女帝是铁血帝国有史以来最强者，又是帝国皇室唯一血脉，而且她也确实厉害，她的皇位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当政的八百年里，铁血帝国的领土扩张了两倍还多，国力空前盛强，所有人都服她。”
“她可以说是铁血帝国，“铁血”二字的象征，也是全国人民军将的信仰。”
“但也正是因此，铁血帝国受到她的影响，也变得有些偏执，甚至可能说是疯狂。”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凯特琳娜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铁血帝国的标志。
“我怕铁血帝国会在这种逐渐攀升的疯狂中，走向灭亡……”
“是么。”张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那就让我去感受一下那种疯狂吧，至于灭亡什么的。”
“只要有我在，想灭都难。”
闻言，凯特琳娜看向张烨，失笑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这种自信。”
“想学吗，我教你啊。”张烨嘿嘿一笑。
“这还能教吗？”凯特琳娜意外道。
“当然可以。”张烨点点头。
“那行，怎么学？”凯特琳娜问道。
“想要培养自信，首先就得做自己先前不敢做的事情。”张烨一本正经地说道。
凯特琳娜：“比如？”
张烨：“到时候跟我去见你父亲，大声告诉他你要打海波斯。”
凯特琳娜：“……”
“你认真的？”凯特琳娜嘴角微微抽搐，道。
“对。”张烨点点头：“反正铁血帝国早晚都有一战，你不如趁此机会，断了你心里的那点念想，这样对你今后的路也更有好处。”
凯特琳娜这才明白过来，张烨一直都知道她在踌躇中。
难道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不过也确实，张烨先前的话语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不是不要战争，而是不要人民在战争中受苦，因此以最小的代价灭掉海波斯帝国才是她该做的。
她也一直在想，这样做对不对，为此她也经常失眠。
她发现自己倾向于张烨的做法，因此也一直在帮助他，可是她心底始终都有些不愿意去面对。
因为她真的想要让两大帝国能够和平共处，哪怕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见凯特琳娜再一次陷入沉默，张烨则缓缓道：“警官大人，你需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有黑暗面。”
“人有，帝国也有。”
“海波斯帝国有，铁血帝国也有。”
“如果你真正见识到这黑暗的一面，那你不论是对海波斯帝国，还是对铁血帝国，都会感到厌恶，甚至仇恨。”
“但你要知道，你是铁血帝国人，你的身份，就是铁血帝国的军人。”
“你不能一直以客观的角度去思考。”
“你是什么身份，就以什么身份去思考。”
“你是铁血帝国的军人，你就要想着怎么让铁血帝国更好。”
“从客观角度来看，铁血帝国是疯狂的，但从铁血帝国的角度来看，这种疯狂也可以视为上进，可以理解为，为了帝国发展而付出一切是光荣的，这也是铁血帝国强大的原因所在。”
“人要学会换位思考，但决不能为了客观而摒弃主观。”
“客观的思考是为了服务主观的抉择，你要时刻记住，你是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