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正在畅谈当中,聊的甚是欢乐。这时喜烟儿看肖老大一众人向偏殿走来。喜烟儿也不知多久没看到千诺有过这样的笑容了,所以并不想让肖老大打扰千诺的心情。
喜烟儿迎了去,拦住了肖老大问道:“可有了仇公子消息?结果是喜是忧?”
肖老大回道:“见到人了,喜忧参半。仙姑呢?我这就回禀于她。”
喜烟儿道:“若是没有让人欢喜的消息,就不要告诉姐姐了。姐姐此刻正于他的父亲说话,喜笑颜开,病情大转,可不要让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影响了她的心情。”
肖老大点头道:“我已知你意,我挑好的说便是。”
喜烟儿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我来吧。”肖老大跟在身后,看着正屋烧成了一片废墟,不由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何时失火了?”
喜烟儿走的急,步子很快。头也不回道:“说来话长,这次正是死里逃生,等有了闲时,我再慢慢说与你听。”两人说着话,进了屋,只听千诺一句“退下吧!”
肖老大虽然诧异,却也不便多问。只道:“此一去,收获良多。”
千诺道:“肖大哥辛苦了,路途劳顿,快快歇歇吧,迟些再与你说话。”肖老大作揖行礼退了下去。
前脚还没踏出门槛儿,就看赵老二与其他守在东谷的兄弟狼狈的向这边奔来。人人或伤或残,满身血迹,伤口还在渗血。肖老大见状忙问:“发生何事?怎么这幅模样?”
赵老二哭丧着脸道:“有个叫入云仙的大汉率领着百十号人向这边杀了过来,说要擒了仙姑……还要……还要……”
肖老大问道:“还要什么?你倒是说啊?”
赵老二回道:“说要将仙姑供兄弟们享乐,完了买到青楼为娼。”千诺在房里听得是一清二楚,一听这言语对自己如此侮辱,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急昊天教主朝向东鹰、言之慈、乌有添等人怒骂道:“你们是死人吗?”只听那乌有添吓得浑身哆嗦,忙回道:“我……我……我去处理。”乌有添禀了北行坛主,率领地理堂、地俊堂、地乐堂三堂人众向东谷方向奔了过去。
原来是入云仙去了那疏勒南山下的哈拉淖尔,找到了当年逃往疏勒南山下的哈拉淖尔的耿大,如今率领耿大手下的一百六十余号人都是由入云仙控制。为了给独眼龙与独臂兽复仇,又重新杀回了月牙庄。
虽说这入云仙率领的这一百余人皆是无恶不作的悍匪,可碰到了名震天下的圣火教,却也是万不能及的。圣火教三堂弟子井井有序,进退自如,攻守兼备。反而那入云仙一众虽各自作战勇猛,却无法统一,几番交手,便乱不成章,死的死,擒的擒。跑得跑,逃的逃,入云仙被乌有添擒住,绑在了昊天教主的面前。
昊天教主便朝着乌有添骂道:“如此浊物,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带来脏我眼睛作甚?”
乌有添吓得一股溜跪在地上,连忙请罪。昊天教主怒道:“你还跪在这里作甚?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乌有添吓得满头大汗,他人也不敢说话。乌有添急忙起身,将那入云仙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在沙漠里暴晒而亡。
若雁放心不下公孙婷伤势,回了崆峒后,立马辞别花仙子与掌门,去了洛阳燕翔楼。若雁一踏进燕翔楼的大门,便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满园挂满白绸安静的让人害怕,堂前一副黑棺,上官妃子跪在堂侧,有意无意的烧着纸钱。
上官妃子眼里看不出悲伤,亦看不出喜悦,很平静。看着若雁走了进来,微微说道:“主人伤的很重,自从嵩山回来,一日不如一日,于三天前去世了。她的一生很悲惨,属于一个女人的悲惨,她的眼里只有仇恨,也把我们变成了复仇的工具。她将我们养大,又把我们变成了取悦男人的工具,我不知该谢她还是恨她。我觉得我应该谢她,谢谢她当时收留了我,将我抚养成人,不然我早就死了。我又觉得我应该恨她,恨她让我失去一个做正常女人的权利,成了人人诟病的妓女……”
千诺在流眼泪,不知是因为公孙婷的死,还是上官妃子的一番话,可能都有吧。上官妃子起身道:“你跟我来吧。”
说着带着若雁向公孙婷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主人走的很突然,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我带你去她的房间,房间里有个密室,你可能能在那里能找到些什么答案。这个密室主人不让任何人进去,如今她去了,也只有你能去了。”
到了房间,上官妃子打开了密室,若雁走了进去,密室里昏暗无光,很渗人。若雁点上了火,密室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三个石像。石像上伤痕累累,带有血迹,尽是刀剑所劈的痕迹,到底有多少道,若雁数不清,不尽其数的劈痕。
若雁仔细看看,每个石像上都有刻字。若雁凑近一看,一个已经把头削去的石像上面刻着“李适之”三个字。另外两个完整的石像上面,一个刻着“吴昊天”三个字,一个刻着“禅机子”三个字。
若雁想到了与公孙婷初见是时,公孙婷所说的话:“公孙家的仇人有三个,一个是李适之,已经被她给杀了。”而另外两个人公孙婷并没有告诉自己,想必就是这石像上刻的这两个人了。因为每个石像上还刻着其它的字,唯有“不共戴天”四个字最为显眼。
若雁看着石像,想着石像上血迹何来?石像不会流血,想必是公孙婷拳打掌劈时留下的自己的血。若雁深刻体会,这血海深仇,心中暗道:“您生前不能报此仇,含怨而去。我是公孙家唯一后人,此仇必是我来继承……”
若雁离开了密室,上官妃子在外头侯着。见若雁出来,问道:“怎么?可找到主人生前遗愿了吗?”
若雁道:“是的!”
上官妃子道:“是什么?”
若雁回道:“复仇。”
上官妃子长叹一声道:“是啊!主人一生都活在复仇之中。可是……”
若雁道:“可是什么?”
上官妃子道:“主人这一生如何痛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仇恨可以让一个人失去一切,变得没有理智,你还年轻……”
若雁打断道:“你想让我放弃?你怕了?”
上官妃子冷笑道:“怕?我这辈子除了会杀人,就只会伺候男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怕’更不会!”
若雁冷冷道:“那就好!帮我召集四大楼主,镜花水月将由我继承。”若雁说完,举起手中的一块令牌,上写着“镜花水月一场空,半掩门下绝情钟。”接着顺手将公孙婷的剑甩出手,敲响了那颗挂在燕翔楼顶的那颗“绝情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