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记得此事。
“是老衲从中调和,方息事宁人。”
不错!
天池道:“可当天闯来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你可记得?”
两人恍然大悟,仔细看看,正是那中寒毒的小孩。
两人惊声齐道:“你是那小孩?”
天池回道:“正是。不知您二位可曾想起了。”
普洱神僧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阿弥陀佛,羞愧难当。不知那孩子是震西镖局的少当家,惭愧惭愧。”
又道:令尊义薄云天,与我交谊匪浅,如知道你是他的公子,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天池道:“神僧,我看枉称神僧二字。”
普洱神僧闻言顿时面目绯红,羞愧难当怒色呈现,顿时又恢复如初,虚心讨问。
飞狐子喝道:“天池不可无理。”
天池又道:“神僧,不愧为神僧。”
普洱神僧道:“仇公子到底何意?我虽是出家人,却莫要羞辱老衲。”
门下弟子齐眉棍地上一顿,“喝”的一声,震耳欲聋。看到天池对普洱神僧如此不敬,一个个怒视天池。
天池道:“佛门说,众生平等,我也是众生之一,他人也是众生之一,普洱神僧可曾平等对待了?”
“所以我说你枉称神僧二字。”
普洱道:“哪为何又说不愧神僧二字?”
天池回道:“我言语不敬,激怒神僧,而神僧片刻压制怒气,心平气和,虚心讨教,可谓神僧,旁人怕是永远也是做不到的。”
“阿弥陀佛。”
普洱道:“公子真是英雄少年,老衲受教了。”
话锋一转,朗声说道:“不错,八年前却是见过仇少侠,当时他体内确有寒毒,乃是寒冰神掌所伤。”
“当时在场的有度难师太极其门人,白堂主极其帮众,都可作证。”
而此时柴拯已乱了方寸,怎么也是想不到的。中寒冰神掌会留下手印,可若驱除寒毒后,掌印自然也会消失,为何天池胸口掌印任在。
想到此,怒气道:“小子,你那掌印是假的?我要看个究竟。”
说着双手在那椅子上一拍,真个人弹了出来,闪电般的速度向天池而去。仇凌安急忙出手,可他的速度却不及柴拯。
天池只觉一阵风袭来,让他无法张眼去看,就一眨眼功夫,柴拯已在身前。将天池衣服撕开,在胸口,腰部,肚子,脖子,腋下,摸了个遍。
再仔细看看,伤口掌印全是真的。
一时失态于众,如悬半空,上,上不得,下,下不得。
忽天池怒道:“你个老变态,想要做什么?”
柴拯眼睛登的溜圆,却也毫无他法,总不能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天池动手。
只是尴尬小几声,道:“误会,误会。”
天池道:“我知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寒毒已除,掌印会消失?”
柴拯不语。
天池道:“按常理来说,正是如此。只不过你将寒毒打入我体内时,我只是个孩子,不懂功夫,也毫无内功。所以皮肤烫伤,属于外伤,留疤也是必然的了。”
柴拯道:“小子!说话要小心,你怎么能说这寒毒是我给你打入体内的,你可有证据?你前面说了那么多,也只能证明你体内确有寒毒,可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手。”
天池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寒冰神掌》的功夫?”
柴拯道:“是只有我会,却也有人可以模仿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有人栽赃嫁祸呢。”
“再说,我柴某人再傻,也不会傻到让一个中了寒冰神掌的人活着,来找我报仇。如果那人真是我,十六年前,你已经死了。”
“你说的很对。”
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说话者正是“殷老太太”殷婶儿。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出现于此,却是众人想不到的。
她步履阑珊,风吹欲倒。
说道:“你说的很对,一个武林中排行榜中人物,想杀死一个襁褓婴儿,何须多此一举呢。”
这话出口,众人觉得甚是有理,齐齐点头赞同。
不理解的是仇凌安与天池两人。
殷婶怎么为仇人开脱?
殷婶接着说道:“其实你早已经下了杀人的决心。你为了得到“凌云剑”以孩子为要挟,逼迫仇凌源总镖头说出藏剑之处。”
“所以才有了那多此一举。”
我任然记得,仇凌源总镖头为护那把剑,至生命于不顾,至妻子性命于不顾,我是实在不理解,何物能比性命重要。
俗话说:“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仇家极其家仆一百多口为此剑而死,夺剑人少说也有数十人死伤。两百多号人皆为此剑而丧生珍贵的生命,可真值得?
仇夫人,便是吴胜男吴女侠,她的大名武林中人人知道。他为了保护孩子,不惜与你拼命。却不知孩子已中寒毒,命不久矣她自己也送了性命。
你为逼仇凌源总镖头说出剑的下落,十指问一遍,削一个。十指割完,再是鼻耳。他一代英豪,不甘受此侮辱,咬舌自尽。
家中仆人女的受奸被杀,有些被掳走失踪。男的一一被杀无一活口,手段之残忍,毫无人道可言,畜生方不知同类相残,何况人呢。
何来的老妖婆,如此诋毁我黄河帮。
说话的正是白驹。
殷婶道:“老妖婆也罢,可你们的恶行,必要得到天谴人诛。”
一派胡言!
柴拯道:“凭我一派之力,如何灭的了震西镖局?”
禅机子突怒道:“柴帮主,难不成你还有帮手?可是魔教中人?”
柴拯脸上横肉抖擞,指着禅机了道:“你……你……这话……何意……?你觉得……”
住口!禅机子一声喝断。道:“柴帮主说话可言仔细了,这残局总得有人来收拾。梁小凤梁三爷,真在去拜访黄河帮总舵的路上,看来我得追他们回来了。”
柴拯自然明白,言下之意是要柴拯自己承担,再将一部分责任推于魔教了事。而禅机子收拾残局,再做补救,还有柴家老小,自有柴拯照顾,说是如此,所柴拯言行不当,定全家性命不保,实是威胁之意。
而他人自然不懂其中奥妙,那能看的出来,他们这出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