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何计划的成功都有一些偶然的因素,比如说进来送饭的小丫鬟如果特别张扬,喜欢结交朋友,或者做事比较高调,那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难度就比较大,因为你不知道哪个人会跳出来,跟她寒暄打招呼!
这个小丫鬟真是让林菀喜欢,不多说话,从不跟院子里的人打交道,就连招呼都不打,送饭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她居然没有一个熟人。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她一定要好好的赏赐一下这个小丫鬟!
林菀此时要去的地方是汉王府,她已经想好了,面对这一场逼婚,她必须找一个盟友,而萧凌烜是她唯一的选择。
林菀知道这样的自己十分可恶,在踏青会上,林菀跟萧凌烙一唱一和,逼走了萧凌烜,他现在估计见都不想见她。
林菀此时心里也在打鼓,她这一次会不会无功而返,万一被拒绝,她应该怎么办?
那一天在踏青会上,萧凌烜满心悲伤,如今她和太子的婚事估计已经传开了,那子虚乌有的流言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她这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又是太子的未婚妻,他会接受她吗?
此时的林菀站在汉王府对面的街角处,看着府门前两尊高大的石狮子,正仰天咆哮,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摆,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府门前更加清冷。
林菀犹豫着,有些不好意思进去,被困在将军府中,她已经将见了面的说辞,排练了好几遍,就连见面之后的表情,都对着镜子演示了好多天,此时她却有些犹豫,这样的做法,会不会被萧凌烜看不起?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也看不起自己,这样出尔反尔,不是耍人吗?
林菀正在犹豫的时候,厚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几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个锦衣玉冠,穿戴讲究,领头的人正是萧凌烜,旁边跟着的正是他的玩伴——言明等几位公子。
几个人说笑着,一起上了马车,马车从林菀跟前驶过,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的说笑声。
林菀看着马车渐渐的驶远了,她犹豫间,跟了上去。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里面肆无忌惮的说笑声,引得路边人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那是汉王府的马车!”
“可不是!听说那个怡红院里新到了一位姑娘,长的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几位爷天天都去给这位姑娘捧场!”
“这位姑娘是叫什么?”
“赛貂蝉,听说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父母兄弟都死了,她一个人被迫流落风尘之中……”
“哎,也是个可怜人……”
“这个赛貂蝉,听说色艺双绝,弹的一手好琵琶,嗓音更是美妙无比……”
周围人的谈论让林菀心中的压力更大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怡红院,难道她要一直跟过去吗?
萧凌烜真是本性毕露,从踏青会回来,估计一天都没有闲着,每日都沉醉着温柔乡中,醉生梦死,逍遥自在,“纨绔王爷”的称号,可真是名副其实!
林菀心中微微有些难过,他在别院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自从认识她之后,他就不再去烟花之地了,看现在这样,他是又恢复了本性了,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林菀一边想一边跟着马车,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她抬头看到一座灯光璀璨的庭院。
院子门前车水马龙,人来客往,十分热闹,大门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吆喝着,跟进进出出的客人打情骂俏。
林菀站在街角处,看到萧凌烜等人一下马车,从院子里面立刻有十来个姑娘迎了出来,簇拥着他们几个人,走进了大门。
华丽的马车一辆辆的陆续前来,看下车人的身法和气派,都是非富即贵,这里就是夜间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柳巷。
这条巷子里有几家京城里最出名的妓院,这家怡红院是其中的一家,是萧凌烜几个人常来的一家。
林菀身上穿着女装,从大门进去有些不方便,她绕着怡红院转了一圈,发现在一个偏僻的墙角处,有一个小门,应该是给厨房送菜预留的小门!
林菀笑了笑,在这里见面虽然有些古怪,但没有办法,她今天晚上必须见到萧凌烜。
林菀十分清楚林擎武的能力,一个晚上,不管她在哪里,她这个爹爹一定会将她找回去的!
此时的林菀已经不再犹豫了,行不行,只能试一下,万一可行呢?只要萧凌烜渴望得到那个位置,她一定能说服他的!
林菀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走到小门跟前,听听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菀脚尖轻点,跳上院墙,看到院子里漆黑一片,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
林菀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地方,朝着那里飞过去。
妓院的护卫并不多,林菀一路上十分顺畅,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她要到哪里去找萧凌烜。
“哎,那个小丫鬟,你怎么还在这里晃荡,快,还不去给王爷倒茶?”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婆,扯着嗓子喊道。
林菀听到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发愁找不到萧凌烜,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婆婆挺着圆鼓鼓的肚子,下巴下的肉将脖子都围住了,嗓音豪迈,走路摇摇晃晃的,端着茶盘子,塞到林菀手里,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说:“臭丫头,别想偷懒!”
林菀接过盘子,挑眼看看周围,这里的布局真是十分雅致,还真是巧夺天工!
院子中间是一个人工湖,湖面中间是个水榭,水榭造成了莲花样,高处湖面许多,远远望去好似一朵莲花傲立在水中,十分优美!
周围的建筑都是围着这个湖修建的,游廊曲曲折折,奇花异草夹杂种植在庭院中。
一条条的石子小路从湖边延伸进花丛中,花草掩映,小路曲折,别有几番韵味。
所有的房屋都围在湖边上,打开窗户,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清楚的看到水榭上的那个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