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小种为核心,封印无量剑气在其中,施展开来,或万剑齐发,破灭所有;或聚为一剑,贯穿天地,若是炼制得当,日后未必不能成一媲美金源剑气的异宝。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完全承受剑种之中的恐怖剑气,毕竟要伤人需得先不能自伤,要是材质不足,未曾激发就先毁灭,导致剑气散逸,剑种被毁,那就真是可惜了。
要能承受剑气,现在也只能在材质跟禁法上下功法了,既要能不损己身,又要将剑气的威能放到最大。
张凡盘膝而坐,沉吟良久,身子一动不动,恍若雕塑,只有眼中神光不时闪烁,有时沉郁,怕是心中有难决之处;有时惊喜,却是想通了关键的所在,,
少顷,就在苦道人渐渐不耐的时候,张凡忽然抬头,目光一凝,聚焦在那幅顺手牵羊得来的幕布之上。
禁法方面,在这片刻沉吟之中。已经尽数被他想了个明白。
若是有炼器宗师在场,见得他只用如此短的时间就能组合无数禁法。从无到有,想明一件前所未有的异宝炼制之法,非得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不可。
可是这对张凡来说,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就是积累了。
修道多年,张凡一时都未曾忘却过使用“大五行破禁术”来研习禁法。从普通实用的寻常之术,到各位炼器宗师的独门秘法,都有涉猎,若论在禁法上所学之博,便是结丹期的炼器宗师,也是膛乎其后,毕竟生也有涯学无涯,他们又如何会将有限的生命用在研究无限的禁法学问当中呢?修炼长生,才是他们最关注的地方。
张凡则不同,有大五行破禁术这个**工具在,他学习一个禁法,并掌握它的精髓,所需的时间,不过片刻而已。
更何况,他也不是单单依靠大五行破禁术偷学禁法,还有一个炼器宗师对其倾囊相授,有一个完整的体系,能将学到所有纳入其中,最终消化成自己的东西。
这么多年下来,不知不觉中。张凡在禁法上面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师父韩浩了。
禁法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材质了。
此时,观张凡的动作,却是将主意打到了那块幕布之上。
“苦老,你觉得此物如何?”
张凡招,将那幅幕布取到了手中,悠悠然问道。
苦道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这么做来暴珍天物,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劝阻的意思,毕竟一个人的行事手法,一定程度上也反应了他的道,强加干涉,使其念头不畅,即便能得一时之利,也是不值得的。
再说了,苦道人也不敢肯定。他的想法就一定正确。
于是不在炼宝与否一事上纠缠,转而将神识缠绕在那块幕布上,一遍遍细细扫过,沉默不语,显然是在分析着什么。
感应着幕布上来回扫过的强大神识。张凡并没有干扰苦道人的意思。只是静坐不动,等待他的消息。
这块幕布,在宝库之中,苦道人曾言他也不知道底细,不过那是在远远一看的情况下,自不能与现在仔细神识扫描相比。
少顷,幕布之上的光华一闪。强大的神识如潮水般退却,随即苦道人的声音响起:
“这幕布是什么东西,老头子还不清楚,不过”
“其中的一些成分,倒是被老头子我看出了一二。”
“哦?”
张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随即平静下来,诚心道:“请苦老指教。”
虽然不知道完整,但能分析出一二组成之物,也足够他判断是否可以用它来作为无量剑气的载体了。
“异种妖兽,羹牛之皮。”
“仙界灵虫,云梦妹网。”
“上古妖兽,牵丝蚕丝。”
“龙之后裔,无形蛇锐。”
苦道人也没有让张凡久等,不过片刻,就接连报出他分析出的,这幅幕布使用的材质。
越是往下听,张凡的眼睛越是明亮,苦道人历数的这几样东西,只有牵丝蚕他有过接触,其它种种,多是传说中的存在,更有数种连听也不曾听说过,哪怕是奇物志中,都未曾记载其中。
“元婴老怪的见识,果然不是自己这样的后学晚辈能媲美的。”
张凡暗暗佩服不已,对先前跟苦道人达成的协议,更是觉得物有所值。便是日后为此冒些风险,也很是值得的。
待愕苦道人说完后,还摇了摇头。补充道:“其中还有多样老头子也判断不出是何物,但总归是极其难得的宝物。”
说完他忽然“哈哈”大笑,好半晌后才接着道:“那什么狗屁五行家族,真是败家子啊!”
“当年他们的剑修祖先,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才得到这样的宝物。竟然让他们用来当成幕布?”
“便是以此炼制一件上好的法宝也是足够了。
“真真是暴珍天物!”
“老头子平生,也仅在你小子身上见过如此浪费之人,也不怕遭了报应。”
“嗯?”
初始之时,张凡还面带微笑地听着他埋汰五行家族,到得后来,闻听他竟然将矛头对向了他,也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
尤其是在苦道人的目光,一直在他的玄金衷服的时候,更是心中清楚,老头子必然是看出了他的玄金襄服之中,也参杂了牵丝蚕丝在其中。
其实无论他如何处理,在苦道人这个元婴老怪的眼中,都是暴价天物,败家子行径。
像牵丝蚕丝这样的宝物,居然用来炼制一件区区灵器,自然是浪费的不能再浪费了,可张凡的角度,以他当时的修为,也只能炼制成灵器了,便是现在有了能力。能炼制成法宝又如何,也得用得上啊!
在修仙之路上,张凡一直有一种朝不保夕,无形的鞭子催促之感,自然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飘渺的未来上。只要能加强实力的,无不当场利用,哪里可能等到最合适的时机?
牵丝蚕如此,三个魔婴如此,现在的剑种幕布,也是如此!
“这么说苦老是认为没有问题了,这幅”
说到这里,张凡顿了一下,此时他也觉得用册叩禾称呼此宝。简蓖有点亵读的意思在其中。随即改口道“…盾异宝。用来炼制万剑图没有问题是吧?”
“哼!”
苦道人冷哼一声,显然对张凡怀疑他的论粕良是不满,没好气地道:“你小子不会自己试试看吗?”
张凡微微一笑,并不以他的语气为忤,而是真的按他所说,仔细地检验了起来。
手中灵力催动,霎时间钟乳石洞中红光大作,热浪滚滚,恍若一下子变成了炎炎夏日下的沙漠戈壁,更隐隐有无量的水汽蒸腾,淡淡的雾气散开。
那幅幕布之上,各种光华闪现,从最普通的凡火,到最恐怖到太阳金焰,都被张凡逼出了一丝落入幕布之中,在上面游走不定。
片刻之后,张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件幕布的强度,竟然到了这般可怖的程度。
无论是何种火焰,便是微量的太阳金焰,都不能伤及分毫,最多不过稍稍泛红而已。
哪怕是大力拉扯,竭尽全力之下。也不曾让幕布有丝毫的变形,甚至恍若不觉,连点小反应都欠奉。
这样的强度,怕是普通的法宝。也不过如此了,这还是没有经过炼制,未曾加持禁法的情况下,可想而知,真正完善炼制之后,又将是何等的可怕。
想及这样的宝物,竟然在五行家族中充作一可有可无,不过障人耳目的遮拦之物,便是张凡这般的败家子也不由得一阵心疼。
要是宝物有灵,蒙羞之下,非的另寻明主不可。
经此验证之后,张凡的眼中一抹喜色闪过,有此材质,万剑图成矣,再看它能承受如此强大的火焰,看来还可以在万创图中加点料,威能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越想越是兴奋,久违的炼制宝物的快感,从心中涌起,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张凡手掌微微颤动了一下,终于强行忍住,并没有仓促动手,而是手中一翻,将混元球取到了手中。
“苦老稍待!”
话音未落,张凡的整个神魂顿时进入到了混元球之中。
“嗯?”
“这小子到也谨慎。”
大日宝鉴中,苦道人暗自点了点头,越是相处,越是能从张凡的身上看出闪光点来。
张凡如此作为,就是怕一时思虑不周,不能将宝物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若是如此,真是要锤足顿胸了。
虽然对自己的器道修为很是自信。不过这毕竟不是普通材质,有让他实验无数遍,失败无数次来总结,来实现的机会。
必须,一次功成!
若是换在以前,他还真没有办法。只能在炼制过程中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了,此时却是不同,有个混元球这个大杀器,他完全可以在其中模拟炼制个数十遍,到一切都了然于胸后再真正动手,当可保万无
失。
少顷,张凡身子微微一颤,却是已从混元球中出来了。
他的脸上,一抹血红现出,随即褪尽,露出了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是心力消耗过甚的后果。
外界不过片刻,在混元球中,张凡可是不眠不休,实验了无数遍。
若是仅仅要求炼制成功,当然不需如此,不过在每一次尝试中,他都有新的所得,新的想法,一次次推到重来完善,等到推演实践,再无砒漏的时候,却已消耗心力不少。
深吸了一口气,定下了心神。张凡取出了凝神的丹药服食,同时点起有静气功效的熏香,两相合一。在烟雾缭绕中静坐良久,终于将身体调节到最佳的状态。
忽然,他睁开双眼,手中一招,大日宝鉴、三重天、幕布、剑种,四样东西齐齐浮起。
“喂喂。”
“小子你要干什么?”
大日宝鉴一经张凡这个真正主人的御使,自然由不得苦道人了,飞速地浮了起来。
张凡自信地一笑,道:“苦老看晚辈炼宝。”
随即不再说话,只是并指成剑,遥遥一指点出。
要时间,火光冲天,一团插红色的火焰凭空浮现,在异宝幕布之下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般火焰,自然是奈何幕布不得的,张凡的真正用意,也不过是方便在其中施展禁法罢了。
随着时间推移,火焰的燃烧越是炽烈,幕布之上,也渐渐一抹火红尽染。
“是时候了!”
张凡目光一凝,双手翻动成残影无数,一个个印诀被打出,生生烙印在幕布之上。
永无止尽一般,不过片剪,足足上千种禁法被印上,作用各一,巧妙不同,仿佛一曲天簌,张凡的手上动作,就恍若在拨动琴弦一般,灵巧而有韵律感,让人看了心中陡然生出赏心悦目之感。
“好禁法!”
苦道人不由赞了一声。
这还是两人结识以来,他第一次在跟修为相关的方面称赞张凡,以往不是烂就是傻,要嘛榆木脑袋不开窍,总之没有一句好话,还让张凡反驳不得,毕竟苦道人的身份修为,见识眼光都摆在那里,不能不服啊!
能得元婴老怪一言之赞,足可自傲了。
不过张凡此时却没有自傲的闲心了,他的所有心神,都已经集中到了这件炼制到了关键时刻的异宝之上。
手掌猛地一凝,所有的手印残影归一,化作一个个凝实无比的奇异符号,同时口中轻喝一声,双掌向前一堆。
这些符号,顺势尽数印到了幕布之上,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幕布,第一次做出了反应。
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网被套上笼头的烈马,在蹦跳着,挣扎着,好像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见得如此,张凡不仅不惊,反而露出了喜色,双手极速摆动,口中大喝一声:
“引!”
顷刻之间,无量火红,充斥整个钟乳石洞,便是穹顶之上悬挂着的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钟乳石。也随之化液,如落雨纷纷般洋洋洒洒。
“啊!”
“该死!”
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的苦道人忽然怪叫一声,镜面上的身影一阵模糊。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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