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赵均宁满眼邪气,“终于把你弄来了,我等这一天等得真不容易啊。”
林恩墨昂然的站着,冷笑的望着我。
“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不争气的发抖。我不明白,如果他想要把我绑到这里来,有非常多的机会,他说等得真不容易,是在等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给过你很多机会,希望你心甘情愿的跟了我,但是你从来不愿意珍惜,还对我冷酷无情。”他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透出梦似的忧郁,“所以现在,我不会再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必须,也只能成为我的女人。我会把你做成最完美的人体模型,留住你永恒的美丽。至于你本人,就乖乖待在这里,供我取乐。等到你不再完美后,那个最完美的你,还会继续陪伴在我的身旁,直到永远。”
我登时毛骨悚然。“你这是犯罪行为,会被判刑坐牢的!”
“我不觉得这是犯罪,我只是在追求美,占有美,保留美。”他的眼光变得非常温柔,温柔得诡异,让我恐惧,“我想做出最美的人体,男人的身体我自己已经拥有了,我还想要最完美的女人身体。通过一年多来的反复实践,我已经利用蓝婧予研制出了接近完美的女体。你的美貌和身材都胜过蓝婧予,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那个。我舍不得在你身上做试验,只能先让她当替代品。”
“你把蓝婧予怎么样了?”我惊骇地问。
“她还活着,只不过成了我的试验品。”他凑近我,“我要寻找到最合适的材料,做出最逼真的人体模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但要得到活着的你,还要克隆出一个可以永葆青春美貌的你。顺便告诉你,今天下午出现在当代艺术馆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蓝婧予,蓝婧予被我关了一年多,已经没有力气参加活动了。我只是到舞蹈学校挑了一个芭蕾舞专业的女孩子,身材长相都和蓝婧予非常接近,为的就是迷惑你,让你上钩。我的主要目标,是你。我让恩默妹妹守候在T台后面,用电击器把你击昏。”
“你和她罗嗦什么。”旁边的林恩墨不耐烦了,“先把她奸了,让我拍下录像,我就不相信,萧瑟哥哥看完录像,还会要这个女人。”
“林恩墨,你太卑鄙无耻了!”愤怒的情绪冲击着我,血管好似要炸裂开来。
她冲过来,伸手就给了我一耳光。“卑鄙无耻的是你,萧瑟哥哥是我的,你非要跟我抢。不要脸的臭婊子,整天缠着萧瑟哥哥不放,还弄个女警察来吓唬,你以为我真的会害怕吗?我是和均宁哥哥一起在等待时机。现在你落到我们的手里,就再也别想见到萧瑟哥哥了。贱女人,你的报应终于来了,哈哈哈哈……”
“不要动手,脸上多了手印,就破坏了完美。”赵均宁拉过林恩墨的手,“消消火,你不用这么着急,要按部就班,慢慢来。童忻是我的知音,我想先和她分享一下我的艺术创作理念。”
林恩墨用眼角冷然的看着我,带了个冷冰冰的微笑,眼里幽幽的闪着光。
赵均宁在床沿坐下,伸手往我的下巴上一托。“跟我说说,看了我今天的行为艺术表演,有什么感想?”
我被动地看着他,心里嫌恶不已,却觉得这是个拖延时间的好机会,萧瑟发现我莫名消失后,肯定正急着四处找我,他那么聪明,我相信他会找到我,救我脱离魔窟。
“我……没有完全看懂,但觉得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我努力组织着语言,“我能接受这种新生事物,至少可以引起观众的思考。”
“你应该看懂的,你主演的好几部舞剧,都把西方古典芭蕾的精髓与中国传统文化艺术有机结合。”他很有耐心地解说,“女人的脸化成京剧脸谱,还有敲木鱼,喝茶,都喻示着传统文化,敲木鱼更多表现的是中国人苦行僧式的生活;喝可乐,吃汉堡包,**女人,则表示西方外来文化。我把这些东西融汇在一起,表现了两种文化的激烈撞击,以及人们的生活在这种撞击中的一种改变。”
我根本没有心情听他所谓的艺术理念,但为了稳住他,只能强装镇定,表现出虚心求教的态度。
赵均宁失望的摇了摇头,他的眼光倏然阴鸷而森冷。“你不是看不懂,而是不想懂,你的眼里只有萧瑟,对我不屑一顾。我和你一样都是优秀的艺术家,我们才是最合适的,萧瑟算什么,不就是个一身铜臭的富二代,如果不是靠老爸的钱,他能有什么出息。只有我才懂得欣赏你的美,才配享受你的美。可惜啊,你这个无知的蠢女人,白费了我对你的一片苦心。”
他的手抚上我的面颊,来回摩挲着。又顺着我的脖颈往下,一边解开我的衣扣,一边对林恩墨说:“你可以去拿摄像机过来了。”
“太好了。”林恩墨欢呼一声,飞快地跑了。
“我先好好享受你的美,再把你克隆下来。”赵均宁扯开了我的上衣,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猥亵的、暧昧的神情。
我全身的肌肤都起了疙瘩,汗毛全竖了起来。难道我已逃不出赵均宁的魔爪,要任由他肆意凌辱,还被林恩墨全程拍摄下来?恐惧和悲愤的情绪把我整个儿攫住了,我大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中疯狂呐喊着:“萧瑟,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均宁哥哥!”外面忽然传来林恩墨的呼唤声。
赵均宁停下动作,不情愿的起身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他返回床前,怒气冲冲的紧板着脸,手里握着一个电击器。
我浑身像浸在冰流里,脑中昏乱得无法思索。
“先委屈你睡一会儿。”他说完便将手里的东西对我直击而来,我脖颈处又是一阵酥麻,眼前发黑,再度失去知觉。
我醒来时仍然被绑在床上,我睁大了眼睛,望着黑暗中的房间,到处都是黑黝黝的一片,四周静极了,静得可以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声。
之前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脑中不断映现,无法驱除,也无法逃避,赵均宁和林恩墨,那两个丑恶的、魔鬼般的人物,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啪”的一声,室内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我闭上眼睛,整颗心都跳向了喉咙口。
“忻忻——”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来的人不是赵均宁,而是萧瑟!我顿时泪水奔流,喉咙哽塞:“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梦。”萧瑟仆向我,零乱的头发下有一张苍白的脸,脸肿了,嘴角还淌着血,眸子却清亮有神。
我的心抽痛起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他急切解开了捆绑住我的绳索。
我被绑了太久,全身都麻木了,萧瑟将我抱起。我低头瞧见自己衣不蔽体,屈辱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我……”我在他的怀里颤抖着,抽噎起来,“我没有被赵均宁……”
萧瑟飞快的堵住我的唇,堵住了我的嗫嚅和颤抖,我的泪水流进了我们两人的唇里,咸咸的,他用双臂紧箍着我的腰和背脊,嘴唇辗转的压着我的双唇。我的胳膊也缠上了他的脖子,热烈回应着他。
“瑟哥……咳咳”,沐眠进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你们要亲热等回去再继续吧,这里我们还要搜索一下。”
我们分开来,我慌乱地扣好扣子,听得沐眠说:“童忻,赵均宁和林恩墨都被带走了,他们的违法犯罪行为会受到惩处,你可以安心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满腹疑问。
“让瑟哥慢慢告诉你吧。”沐眠笑吟吟的。
走出房间,我吓了一跳,外面像是一个小型的展示厅,密密麻麻的陈列着女人的人体模型,全是以蓝婧予为模特儿,从粗糙到精致,展现了不断改进升级的过程,而最精致的那具模型简直逼真到了极致,足可以假乱真。角落的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我们身处的就是赵均宁作为工作室的那栋平房,通过电脑屏幕可以看到大门口和多个地方的景象。想必林恩墨就是通过监视屏幕发现萧瑟他们到来,随后通知了赵均宁。
“赵均宁很有才华,也很有思想和个性,最初也展现出了一些深刻的作品。但是,他自命不凡、标新立异,最终极端得走火入魔,把行为艺术的真精神瓦解了,只是冠以艺术之名,表现一些变态的行为,严重背离真善美,甚至发展到犯罪。”萧瑟揽住我,沉沉的叹了口气,“都过去了,赵均宁也好,林恩墨也罢,都不会再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了。”
我倚在他的怀里,心中千回百转,柔情满溢,我和萧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