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章节我删改补充了一段内容,昨天中午两点之前订阅的请回头重新看一下)
“你好啊,睡美人。”那女人见我醒了,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凝神一瞧,她就是熊芊羽,一件红色的紧身上衣,裹着苗条而成熟的身子。一条黑色的迷你裙,露出两条修长的美腿,宽腰带拦腰而系。脚上是一双红色的长统靴,说不出的娇艳、洒脱和青春。
“你好。”我有些局促地回应,一面急急整理散乱的头发,幸好只是脱了外套,里面还穿戴齐整,否则真是太丢脸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我低声埋怨萧瑟。
“跟小羽不用讲究这些。”萧瑟那一声亲热的称呼让我听着很不舒服,但转念一想,如果他和熊芊羽真有那种关系,总不至于让熊芊羽看到别的女人和他共处一室,还睡在床上。这么一想,我便释然了,这应该就是萧瑟的用心良苦吧。我下了床,有些拘谨地面对熊芊羽。
“你不知道,为了来见你们,我就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不但要做伪装,还要时刻小心谨慎,留意周边环境,就怕被狗仔跟踪偷拍。那些狗仔,实在太可恶了!”熊芊羽转而对萧瑟发牢骚,她因为生气,小鼻头翘翘的,小嘴巴也翘翘的,却依然很美。
“我还是第一次领教狗仔的厉害,深深体会到贵圈人的不易。”萧瑟自我调侃,“之前还想着如果将来在建筑行业混不下去,可以靠脸吃饭,去混娱乐圈。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干我的建筑吧。”
熊芊羽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就像朝阳初射的第一道光芒,明亮、耀目。她的眼光对我直射过来,“你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我可是把你当未来嫂子看待的。”
“别开玩笑了。”我羞赧低头。
“嫂子别拿我当外人,我听说,你也是海城舞蹈学校毕业的,咱俩还是校友呢。”她很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我也从小学芭蕾,但是不太能吃苦,不想从事这行,毕业后就考了北京电影学院。我最佩服像嫂子这样能吃苦的专业芭蕾演员,让我肃然起敬。”
她一口一个“嫂子”,嘴巴甜滋滋的,让我一时间颇有点儿尴尬和啼笑皆非。
“你还是喊她童忻吧,别嫂子长嫂子短的,等真正该喊嫂子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你的嘴闲着。”萧瑟看似替我解围,其实对熊芊羽的称呼挺受用,还暗中冲我挤眉弄眼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竟还满足的笑叹了一声。
“好吧,那我就等该喊的时候再喊吧。”熊芊羽听话地换了称呼,“童忻,我今天来除了跟你认识一下,还有个事顺便也跟你说了。”
“什么事?”我莫名的不安起来。
“你因为李菲被杀害而受冤枉,还被抓进了拘留所,我都听萧瑟哥说了。你们都很想知道李菲临死前为什么要诬陷好人,我也有同样的困惑,也希望能得到答案。”她的笑容收敛了,“李菲是我很要好的闺蜜,虽然我们不常见面,但经常通电话,她的心事都会向我倾诉。李菲是个很正直的人,绝对不会信口开河,随意诬陷别人。而且我相信垂死之人,不会撒谎,她会指认你,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你觉得特殊的原因是什么?”我心底的疑问如浪花翻卷。
“我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原因,但我可以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或许可以给你们一些启发。”她深深叹了口气,“李菲对我哭诉过,她根本不爱贾思恒,嫁给他是迫不得已,李菲的父亲是个商人,因为生意亏本,欠了贾星很多债,无力偿还。
刚巧李菲出国留学和贾思恒在同一所学校,贾思恒看上了李菲,一心想要得到她,贾星就要求李菲的父亲用女儿来还债。李菲原本有个很相爱的男朋友,就是童忻的同事朱尊一,可她为了父亲,只好忍痛割爱,被迫同意抛弃朱尊一,和贾思恒交往,最终嫁给他。”
我惊讶而又同情,原来李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难怪她在婚礼上见到朱尊一时,眼里满是欲说还休的复杂情愫。
“还有更过分的,那父子俩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李菲回海城和贾思恒筹办婚礼的时候,贾星居然也看上了自己的未来儿媳,趁着贾思恒不在家,强暴了李菲。这样的兽行,实在令人发指!”熊芊羽气愤不已,“可是李菲不敢声张,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这事贾思恒知道吗?”我已经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惊了,嫁到这样的人家,假如李菲没有被害,该如何忍受未来漫长岁月的煎熬?
“她哪里敢告诉贾思恒,那可是贾思恒的亲爹啊,说出来根本无济于事,自己还会落了个勾引公公,水性杨花的罪名。”熊芊羽摇头叹息,“婚礼之前我们见了一面,她告诉我这一切,当时她哭得很伤心,觉得了无生趣。如果不是为了父亲,她真想一死了之。”
“李菲会不会是自杀,为了掩盖真相,才谎称是我杀了她?”我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我听沐眠说,尸检结果是他杀,不是自杀。而且凶器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萧瑟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李菲不会自杀,她还要为了父亲而活,如果她死了,她的父亲又要面临高额债务。”熊芊羽接话说,“李菲说,自从被迫和自己所爱的人分手后,她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也习惯了逆来顺受,她只能继续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
我觉得刺心的难过,为朱尊一和李菲,那样绝望无力的爱情。“刚才我们还碰到贾思恒,听说贾星身体有毛病,贾思恒来找医生商量治疗办法。”
“真稀奇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他老爹了。”熊芊羽冷笑了一声,“我之前听李菲说,贾思恒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从来不会关心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也许是病情比较严重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总不能不闻不问。”我更在意李菲的被害,“会所内应该有监控吗,监控没有拍到什么可疑人物?”
“没有。洗手间内肯定没有监控,从会所一楼的后门到洗手间,有一个监控死角,凶手很可能是从后门进来,既利用了那个死角,又避开了热闹的婚宴厅。”萧瑟推测,“我觉得,凶手对会所的内部环境很熟悉,估计是事先踩好了点,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我心头一片迷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会如此狠心对可怜的李菲痛下杀手,更不明白李菲死前为什么会指着我,说是我刺杀她。
“你和朱尊一参加婚宴期间,朱尊一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吗?”萧瑟忽然问我。
“你怀疑是朱尊一杀了李菲?”我甚为惊讶,“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进入婚宴厅后就一直坐在一起,直到我去上洗手间。婚宴厅只有一个出入口,如果朱尊一抢在我前面出去,我不可能没看见。再说了,洗手间和婚宴厅距离很近,我走过去,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李菲已经被刺伤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跑出去杀人,也很难做到吧。”
萧瑟点点头。“我不是怀疑,就是确认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我倒觉得贾思恒的动机更明显,如果他知道李菲和贾星发生过关系,也许会认为是李菲勾引贾星,自己的父亲和妻子**,他难以忍受,就对李菲起了杀心。”我揣测,“李菲刚死,贾思恒就和人玩起车震,他对新婚妻子的死一点都不在乎。”
“贾思恒是婚宴的主角,一举一动都很引人注目。他如果蓄意杀害新娘,不太可能选择那样的时机。”萧瑟不认同我的猜测。
“李菲被害之前,贾思恒一直都在婚宴厅内。”熊芊羽也说,她和贾思恒在同一桌就座,并未见他离开过。
虽然萧瑟的话很有道理,我还是觉得贾思恒和李菲的死脱不了干系。可是熊芊羽证实他一直在婚宴厅内,没法杀人。我越想越糊涂,索性不想了。
熊芊羽晚上还要参加饭局,和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便离开了。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萧瑟手头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在给法国的一家公司做建筑设计,设计图纸必须在北京时间7点之前传给对方。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萧瑟身旁,看着他专注忙碌的样子,我看不懂图纸,就对着他那轮廓分明、近乎完美的侧脸痴痴注目。他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丝毫没有分心来注意我。我也没敢影响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那么出神,那么专注,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瑟终于发送了邮件,转过头来。
“真是对不起,冷落了你。”他惊觉忽视了我,赶忙道歉。
“我很喜欢你认真工作的样子。”我微笑着,倦倦的伸了伸懒腰,在慵散之中,充满了温馨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