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烟看着晏秋白的目光，眼中的意绪渐渐凉了下来，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晏世子。”
晏秋白说道：“我是步步生莲楼的楼主，如果说是心狠手辣，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我。顾云烟，我想说的是。如果结局即便是不合你的心意，也不必杀了那牙婆，所有的选择应该交给罗衣自己。”
长发拂过顾云烟的面颊，冷风掠过黑色的夜晚，那是晏秋白从未见过的神情，一个苦涩的笑容。向来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名动长安的天才，九卿之首的顾云烟，现在不过是个显得有些迷茫而又笨拙的女孩。
她问道：“晏秋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当初从你那里带出罗衣的时候，你可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你骗了我吗？”
晏秋白摇了摇头，目光坦荡而又坚定，说道：“不曾。只是一种直觉罢了。罗衣的身世，远不如她看上去的简单，这你也是知道的。极大的可能，结局不如人意。”
顾云烟倏然间笑了，说道：“好，我答应你。如果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知道的那种，你可一定要看好我了，说不定我就一时冲动，杀人放火什么的。”
晏秋白点了点头。
两人敲晕了牙婆和她相公，这两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时候都还是只穿着一层单衣，好在不是裸着的。
两人各自扛着一人，扔到了郊外，绑在了树上。
晏秋白从身上掏出了一瓶子药，对着扇了几下，药粉灌入了两人的口鼻。两人开始面色狰狞，痛苦地叫了几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夜风吹得牙婆瑟瑟发抖，面露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
顾云烟压低了嗓子问道：“说，白天是不是有一个红衣女人去了牙行。她去哪了？”
白色的刀刃抵在了牙婆的脖子上。顾云烟手指貌似随意地抖了抖，锐利的刀锋割开了牙婆的脖子，血腥味弥漫了开来。
牙婆说道：“红衣女人，红衣女人去奉常府了，就是那个顾云烟的府邸。你如果要找她的话，去奉常府啊，和小人没有半点关系的。你去绑架顾云烟啊，放过小人啊。”
顾云烟现在心情很奇妙，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要自己去绑架自己的。
顾云烟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放屁，你当老子傻，当时不是在你那的吗？”这话只是顾云烟拿来诓骗牙婆的，只有半真半假的话，才能套出来更多的事情。
果不其然，牙婆说道：“从十年前把她卖了，小人就没再见过她了，哪里料得到现在她傍上了顾云烟那样的大靠山。”
顾云烟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好好拷问了，把匕首递给了晏秋白。
晏秋白会意，接过了匕首，往着牙婆的脸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森然地说道：“告诉我，全部你知道的关于这个女人的下落。十年前你把她卖给了谁，她又是怎么落到了你的手上。如果有半点假话，呵呵呵，就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牙婆涕泗横流，忙说道：“说，小人什么都说，大人您大人有打量，别杀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