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月黑风高,最是各种阴谋诡计盛行之时,这夜风乍暖还凉落入金陵城外的一处小院里,院子里的灯笼透着火光,却根本照不亮这院落。
这里在金陵郊外,这个时候四处安静,落针可闻。
“旗主。”黑夜中,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站在季晟茗面前,他连夜赶路而来,脸上沧桑疲惫中又带着一丝兴奋。
男人叫罗必安,是季晟茗安插在东陵的眼线之一。
他刚喊完,视线就聚集在幽幽烛光照亮的桌面上,上面摊开着一张卷宗,旁边还堆着好几册。
“你自己看吧。”季晟茗静立桌畔,一身束腰玄色云纹衣袍,如同这秋夜一般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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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必安得知他们偷回了重要卷宗,原本面上的兴奋难掩,只是这会看清那卷宗上的字,笑容却僵在脸上。
屋里没有风,极其安静,只有烛火微微摇曳。
“太子,是什么意思?”罗必安握紧了拳头。
一边的谢麟和江彦都已经看过那上面的东西,此时都默不作声,看向季晟茗。
罗必安忽地又翻开旁边几个册子,旋即浑身紧绷,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这些,他竟然也全都查到了!”
那卷宗上,赫然正是曾经叛国一案的详细始末,而这每一份卷宗,都是为证明江彦家的这一案子,是冤案!
这样的东西,比季晟茗手里如今的证据都要更为详尽,可以说是只要拿出来,就会震惊四方!
堂堂秦大将军,竟然受如此奸佞的奇冤!
为此满门忠烈,尽被斩于所忠之君刀下。
这样的卷宗,出现在别的任何一个人手里,江彦都不会觉得奇怪,唯独出现在太子手里,让他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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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太子萧策,正是踩着前太子的鲜血,踩着李家满门的鲜血才走上如今的位置。
“这不可能...”江彦一边摇头一边把卷宗摔在桌案上,面色愤慨。
季晟茗待他发泄了一会情绪,慢慢踱步上前:“阿彦,太子想翻你父亲的案子。”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揣测,可被这么直接说出来,江彦还是为之一震。
“为什么?”江彦一时间心里是怒,是忧,更多的,是铺天盖地袭来的疑问。
“他登基在即,却把你引过来,要为秦家翻案?荒谬!”
季晟茗的视线驻足在跳跃的烛火上:“他的确荒谬。”
“也一直很荒谬,想来他已经知道了你和江黎的身份,”季晟茗的视线重回江彦身上。
江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方才进来之前浑身蓄满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
“翻案之后呢?他想证明什么,难不成还想给我和姐姐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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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茗摇头,又点头:“他是想给我一个身份,依我看,不排除他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收下我们的军队,为你们翻案,不会是想拉拢我。”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江彦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点眉目,“若是冲着老师而来,那就是想光明正大缴械。”
分析到这里,罗必安冷哼一声:“区区小儿,想得到挺好,难道秦家只是要他那一个翻案吗?老爷夫人在天之灵怎么会答应?”
季晟茗神色如夜色一样深沉,他静静看着江彦,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江彦捏着桌子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咔咔作响。
“老师,您有什么想法,此事不能牵连老师和师母,”江彦发泄完,终于再一次看向季晟茗。
“不是牵连,这两件事已经是一件事了。”季晟茗眼底的夜色比窗外还要深沉,深到无人能看到他想隐藏的半点思量,只是他唇畔却有三分凉薄的讽刺,“这是皇族一贯的做法,连坐,薄情寡义。”
当年秦家守卫边疆,东陵国土内境一片安宁,边境几国无一人敢扰,各自修生养息,狡兔死,走狗烹,东陵无战事,皇帝不用再兢兢战战提心吊胆担心破国,立马就对秦家动了手。
江彦思及此,面色也极其难看。
季晟茗的唇角慢慢勾起:“阿彦,既然他想翻案,就让他尽快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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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意思是?”江彦提起精神。
一边的谢麟和罗必安身上的气势也微微有了变化。
“他耗费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引我前来,想不费兵戎就将我们瓦解,不如我们就顺应他,将计就计,偷梁换柱。”
男人嘴角是冰冷的玩味,太子想不费一兵一卒瓦解,难道他就不行?
江彦先是随着他的话陷入沉思,随后又眼前一亮:“老师言之有理,若他真能给我们秦家直接翻案,我们就好让这天下人看看,皇帝当初是什么恶毒嘴脸!”
罗必安也来了精神:“随后咱们再拿了身份,瓦解他这萧家江山!扶旗主上位!”
季晟茗唇角一动,没有说话,当皇帝,他没有想过。
罗必安越说越觉得痛快,这真是天赐良机!太子自己送上门来!
罗必安说完就问道:“二少爷,大小姐如今在?”
他没有看见江黎,不由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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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彦这才回:“罗叔,姐姐在季府陪着师母。”
“原来是在季府那我就放心了。”罗必安舒一口气,不过很快又紧张问道,“也不知道大小姐知道这些会怎么样,她那个性子………”
“不能让姐姐知道,否则以她的脾气,怕是会直接杀了萧策。”江彦摇头道。
“旗主,老奴倒是觉得,或许咱们应该实情告诉大小姐,不然日后她知道了,怕是会怪我们的。”罗必安思忖片刻就道。
季晟茗眉宇清冷:“还不是时候,现如今秦家未翻案,先太子殿下未翻案,四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若是走漏半点风声,难保他不会对江黎和江彦下手。”
“旗主说的是,老奴考虑不周!”罗必安猛然醒悟。
纵然大小姐知道了会怪他,可是他们的安危才是第一的,最起码那几方势力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老师,现在太子已经知道有人动了卷宗,我们下一步如何促成他翻案?”
江彦俊秀的面庞上神采奕奕,显然要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异常精神,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久到觉得这十几年的等待让骨头缝里都生了锈。
终于要和那边正式开战了!他的骨头都仿佛在叫嚣,要为接下来的日子磨刀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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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为父母家人报仇雪恨!
接下来,季晟茗一字一句,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一一道来。
屋内其余几人安静聆听,时不时附议几句,蜡烛烟气袅袅,随风散出城郊,无声无息飘荡在已经陷入深眠的金陵城夜空里。
沈卿一直哄睡了角角,自己都准备睡觉了,也没有等到季晟茗,倒是过了会,丫鬟来通报说是太子那边来人找。
还没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骂声。
“沈卿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门外传来刘思雨的怒骂声。
“你个背地里搞动作的小贱人,勾引太子还不算,还要陷害我!”
这会天色已经黑了,她刚犹豫了下走到门口,外面那声音就被突然捂住了,等她出去,就剩一群人拖着那华贵衣裙的女人出去的背影。
府里的下人都被这番动静惊得跑出来看,谁也没想到,这东宫里位份最高的娘娘会被如此不顾颜面的拖走,再加上方才她的话,此时此刻众人看向沈卿的视线一个比一个好奇。
这比沈卿刚刚来到这里时候,还让她们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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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勾引太子?
她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沈卿不想看这些人的眼神,速度回到屋里,关门。
想到今天皇帝把那朝圣殿里的宫人们全杀了,她就觉得瘆得慌,哪里还敢管闲事呀。
好在这夜里太子也没有来找她问话,不过,这一夜季晟茗也没回来。
到第二日,天光乍亮,朝阳和往日一般晕染出漂亮的朝霞,天空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季晟茗没回来么?”沈卿揉揉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床边问小翠竹。
小翠竹已经醒了有一会了,摇摇头:“夫人大人一整晚都没回来。”
他去干嘛了呀。
沈卿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更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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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那还关在笼子里的猫咪,心道喵弥陀佛,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你给这小猫喂吃的了么?”
小翠竹把洗脸水放下,帕子递上:“没呢夫人,奴婢谨记着您的吩咐,先不能给它吃东西。”
“没事,时辰过了,现在可以给了,别给饿着了。”沈卿洗干净脸,走到笼子旁边。
这只黑猫皮毛油光水亮,平日里显然被养得不错,不过又是吃错东西中毒又是不吃东西的,显得蔫蔫的。
很快小翠竹弄来一些水煮肉糜给黑猫吃了。
黑猫显然也饿了,很快把肉糜吃得干干净净。
沈卿瞧着它现在变得温顺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偷偷摸了下它的头顶:“小家伙,以后可别看到什么东西都吃了呀。”
一些宠物是容易乱吃东西的,沈卿记得自己以前还遇到过小猫吃塑料袋结果吃死了的例子。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李公公的声音。
口口
“季夫人在么?”
沈卿忙直起身板,往外走去。
现在她是想得一清二楚,现在她是皇帝的医生,皇帝就是天,皇帝就是地,皇帝的话,她保证乖乖听。
不过李公公这一大早来,可是来赏赐她的,昨日皇帝就说了,要给她赏赐,因为出了那档子事就给耽搁了。
这次因是她给皇帝治病,赏赐大大的,,流水一般的衣料、首饰、珍宝和整整一匣子一千两银子被送了过来。
等李公公走时,沈卿看着这么多宝贝跟做梦一样。
府里那些眼睛们则又跑出来看,各个惊讶不已,自家夫人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抛开季晟茗一来就做了丞相,这丞相夫人也是才来多久就被陛下如此赏赐,听说昨天就是因为她说了什么,那安贵妃和太子侧妃刘思雨,竟然都一下被关进天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