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意识到了季晟茗的不耐,也或许是因为刚才出了丑有些尴尬,爬起来之后也没再说话。
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沈卿因为忍耐而夹着几分呻吟的粗重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林歌皱了皱眉,她觉得沈卿怎么好像不是装的,真的病的这么厉害?
那要是大夫来了,如实说了,那她刚才的言之凿凿不就成了笑话?
季晟茗这人本来就对她冷淡,要是再给他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以后丧期满了,招了他的厌恶,那不是更不去她屋子里了?更不要提找什么宝贝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慌,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爷,妾身去泡些茶来吧。”
季晟茗巴不得她赶紧走,面上却装作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连忙走了出去,却既没有烧水也没有喊人,反而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了钱匣子。
丫头小玲正守着炭盆,见她鬼鬼祟祟的,有些好奇:“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呢?”
林歌防备的看她一眼:“不该知道的少问,你还管起我来了?”
小玲被堵了一下,不甘心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有些愤愤,就算你是将军的女儿那又如何,现在还不就是个妾吗?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然而这话她只能想想,说是不敢说的。
“姨娘误会了,奴婢哪里管您啊,只是这天冷地寒,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就招呼奴婢去办,奴婢只听姨娘您的。”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林歌消了气,但还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别的心思最好,你放心,你知道我爹是谁,老老实实的跟着我,等我以后生了孩子,成了这府里的正经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小玲低下头应了一声,心里却嘁了一声,很不以为然。
瞎子都看出来了,季晟茗根本看不上她,她根本不可能上位,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得宠。
但对方仍旧觉得自己有机会。
她一拉小玲,把一荷包碎银子塞给她:“你偷偷溜到外头去,要是看见默竹那小子带着大夫进来,你就把人支开,然后把银子给大夫,告诉他......”
屋子里只剩了两个人,季晟茗这才敢将沈卿一把搂在怀里,低头看着她。
这么看过去的时候,沈卿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再次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冰凉,还湿漉漉的,果然是一头冷汗。
沈卿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察觉到热源,不自觉追了过来。
“娘子,疼得厉害吗?为何不早点看大夫,这默竹也是,请个大夫这么久,回来我非得扣他月钱不可。”
这人还真是改不了抠门的毛病。
沈卿难受的厉害,只能窝在他怀里蹭着。
季晟茗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将她搂紧了。
“娘子,我猜这也是南宫燕的试探,你放心,这仇我会给你报的。”
沈卿听见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疼痛似乎都弱了一些。
外头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季晟茗连忙将沈卿放平,抬眼看过去,就看见林歌端了茶水进来。
她是将军府的小姐,平时哪里做过这些,能这样屈尊,说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爷,这是您最喜欢的雀舌,您尝尝。”
季晟茗瞥了眼她鲜红的指甲,眼底嫌弃一闪而过:“搁着吧。”
他没有要喝的意思,林歌也不多说什么,只能讪讪退到了一边,还不时的瞄了瞄外面。
这件事事关重大,小玲这死丫头要是办不好,看自己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