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挺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沈卿抱着角角坐到了火盆边,现在明显暖和了不少。
“南宫燕被救了出来,而你则被挟持上马,我站在城楼上,目光死死盯着你的身影,等待着营救你的侍卫,在他们出城门前一刻将你救出,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可是原本说好保护你安危的侍卫换成了无数箭矢,惊得马匹横冲直撞,我问他们做什么?不是说好派人伺机营救吗?为什么放箭!”
“谁知为首的官员说这些人是要犯,万一跟丢了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要我顾全大局,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我记得,我都记得!”
“你……”沈卿看他如此痛苦不已,心里有些不忍。
“我看着你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疯了一样地往前跑,这段距离,长得就像一条看不见希望的路,我把你抱在怀里,却摸不到一丝气泽,感受不到你的心跳,我只能把你抱起来,麻木地往前走,可是你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沉沉枯萎的两节花枝,你再也不会起来了。”筚趣阁
“我想起你伸着两条纤细的胳膊,在淤泥里为我挖泥鳅,想起寒冬里没有粮食的时候,你也总能找得到吃的,想起明明一只鸡有两只腿,你却总是不肯吃我夹给你的那一只,偷偷留在下一顿给我吃,想起你天不亮就去挖笋捡蘑菇,你总是那么能干,总是将我捧在手心,而我就像个废物一样,连你的命都保不住。
绝望和恐惧蔓延至我的全身,我的心在滴血,那一张张人脸,扭曲的神情嘲笑着我,那些贼人,那些出尔反尔的官员,我都记得,当然还有南宫燕!”
“南宫燕?”沈卿瞪大了眼睛。
“是她!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别国奸细,是她安排的人!她只是要你的命!”
沈卿听了这话,先是震惊,但是没一会儿她又有些坦然,觉得这也并不奇怪。
“看来她不得到你,是万万不肯罢休的。”沈卿冷笑。
“不单单是她,户部侍郎宋思明之女宋雅雅安排了端午龙舟赛,打点了一应守卫,柳州知府安洪之女安琪找来的贼人,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千机之女杨媚欣为南宫燕献计谋,翰林院承办赵先河之妹赵云澜从旁协助,还有骠骑大将军林松之幼女林歌…”
沈卿有些迷糊:“这……这些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季晟茗苦笑:“陛下这道赐婚圣旨上,与你一同进门的就是这些女子。”
“疯了吧!这些人为了什么?就为了给你当小老婆?那南宫燕又为什么同意,这不是太狗血了吗?”
“不要说你,当我刚查到事情真相的时候,我自己都不信,可当我查到最后,发现这一切都与我的老师有关。”
“杨老?”
季晟茗点头:“南宫燕也许是为了我,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简单了,他们在找一样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全都源自于四年前,我拜师那一日,老师醉酒的一句玩笑话。”
沈卿记得那日,她也在,那一桌子好菜还是她亲自下厨做的。
“四年前?我记得那日杨老醉酒,说自己没有孩子,要把自己的东西都留给你,该不会………”
季晟茗点头:“就是这一句话,让这些人惦记了多年,而我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不过,这一切跟那张瘟疫的治疗方子有关,他们查到了,那张方子出自你之手。”
此话一出,沈卿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