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外面找。”杨安安在与程梓愿这顿交流后,来劲儿了。
程梓愿听着杨安安这不切实际的决定,看了看两边,道:“现在在上学,怎么去外面找?况且就算中午有时间,但是也不足以找他们啊。”
“我有办法。”杨安安坚定道。
程梓愿皱眉,打眼看着杨安安将手表调亮的举动,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的人说了,愿意代替我们上学。”
“代替?”程梓愿一惊,想下午的课,她迟疑了,“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如果我们不赶紧去找他父母的话,这件事儿就注定难解决了,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父母陪伴在他的身边,哪怕只度过这两个礼拜,最起码..灾难可以度过啊。”
“你说的有道理,可..”程梓愿低眼一想,“王博远是一个要面子的孩子,他从来都没有在我这里说过他的心里话,如果我们盲目行动,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自量力了,再有,他的父母能去外地,就说明工作很重要,他们都能离开他这么些年,现在..”她犯难了,同时也理解了樊帅说的那番话。
“现在怎么?”杨安安问。
程梓愿低眼一想道:“现在我们这样做,太突兀了。”
“可..”
“你的这个办法固然好,但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是..王博远那孩子是心甘情愿的度过难关,而不是人为。”程梓愿说,想到了还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的朱桦,叹了口气。
对于人情世故,杨安安也是当真没有研究过,但是现在程梓愿的话,却触动了他的心,微微低垂下眼帘,他说了声:“你看着办吧。”
程梓愿点头。
随即,杨安安又说:“对了,听沉默说你和樊帅和好了。”
“我们就没有闹掰过,只是..我想通了,事已至此,接受吧。”程梓愿淡淡道。
经过上次程梓愿的突然反悔,杨安安属实对程梓愿这个话,产生了质疑,“你这次是认真的啊?”
“就算我不同意,又有什么用,樊帅都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我在犯小性子,也只会耽误时间,不过说来,王博远这个事情,真是够让人苦恼的。”
“一个孩子单纯起来很单纯,但同样,一个孩子摸不透起来,是真的摸不透。”
“听奶奶说,他经常藏在被窝哭泣。”
“想妈妈?”
“嗯,我想是的。”程梓愿说,回想了一下跟爷爷奶奶生活的自己,她心里莫名理解起王博远来。
杨安安一听,有些气愤地说:“你说,有些人也是,自己明明没有那个能力,为什么非要生孩子,最后,苦的都是孩子,搞不懂。”说完,她摇摇头。
“结婚生子,本就是人之常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不爱自己的孩子,还不是被生活所逼迫,我们能做的..”程梓愿说,突然想通了,“看来只能是改变王博远的想法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懂什么。”
“是啊,他懂什么,不过说来,”程梓愿说,看向杨安安,“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你的那位后代,有没有联系你,关心你啊。”
“我们那边不讲究人情味,谁跟你们凡人一样,一会人情这个,一会儿人情那个,我们..”话说一半,杨安安眼底一沉,“说来,我来这里这么久,那个家伙确实没有联系过我一次。”
“你联系过他吗?”程梓愿又问。
杨安安眼底一沉,道:“联系过,没搭理我。”
程梓愿一听,笑了。
杨安安一头雾水,“不是,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蠢。”程梓愿说,扭头正好看向了现身在他们身侧的柴立,柴立见杨安安也在,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而这一幕,程梓愿看了个正着,“你怎么了这是?”
柴立听着,一脸苦恼地看向杨安安,道:“老大,你回避一下。”
“为什么?”杨安安不爽了。
程梓愿抿嘴偷笑。
柴立认真,“我有话要跟程梓愿说,你在这里,我不方便。”他不自在起来。
杨安安无语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在调查途希。”他懒得藏着掖着了。
柴立一听,顺势一脸吃惊的看向程梓愿,“你说的?”
“我可没有那么长的嘴,这家伙自己听见的,所以,”程梓愿相信杨安安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扬了扬下巴,“说吧。”
“那我说了?”柴立依旧畏缩。
杨安安喊了声:“说。”
柴立听后,像是得到了某种特权似的,低声道:“途希离开我们这个部门了。”
听着,杨安安当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
“他跟顶头领导说,他想通了,要在这里好好工作,不想做人了,所以..就跳槽了。”
事实证明,杨安安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包括..他也是为了途希而顶罪的,可到头来..他却成了一个被途希攥在手中的拉线玩偶。
更可笑的是,事情进行了一半,途希离开了。
听着柴立汇报出的事情,杨安安心底一沉,道:“这么说来,我是被利用了。”
“也是他,一五一十地给上面提供了你们的进度。”柴立补充。
程梓愿一听,冷笑起来。
杨安安说:“这么说来,我堂堂领导人,被一个后代套路了,他现在踩着我的头,跳了槽,有了自己的新工作,”他说,苦笑起来,“而我呢,却成了一个被人随意践踏尊严的笨蛋,傻子,是这个意思吗?”他盯住了柴立的脸。
柴立点头。
程梓愿故意道:“看来,不论在哪儿,都有人渣。”她攥紧拳头,真想朝着途希的脸上来上几拳。
“人性果然摸不透,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杨安安说,走到单杆前,扒住单杆...陷入了沉思。
程梓愿对于杨安安这一举动,感到无语。
柴立看着杨安安的反应,眼底一沉,补充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他既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解气,打我吧。”
“打死你,算谁的?”杨安安反问,将脸贴在了冰凉刺骨的单杆上。
程梓愿不知如何安慰,索性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