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祈祷了好一会儿,程梓愿的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朱桦到底能不能挺过来,但她现在倒是有了活好当下的决定,放下合十的双手,她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坐在抢救室外的阿姨和朱本,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上一世自己父母因为自己的离世而伤心痛苦的样子,她想,如果她真的也不在了,她的父母应该会和朱桦的妈妈一样吧。
想着这些,她决定活好当下,站起了身。
樊帅一看,忙问:“程学渣,你要干什么?”
“我上个卫生间。”程梓愿不想樊帅看出自己的憔悴,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这话后,便走开了。
待程梓愿走后,樊珏回来了。
“咦,程梓愿呢?”她拿着一瓶买好的矿泉水,一脸疑惑的走到了樊帅的身前。
樊帅说:“去上厕所了。”
“哦,”樊珏点点头,然后自觉坐在了刚刚程梓愿所坐的椅子上,问道:“哥,程梓愿和朱桦是不是老早就认识了。”
“你问这个干嘛?”樊帅一脸疑惑的看向樊珏,问道。
樊珏说:“我刚想了一路,程梓愿为什么因为朱桦而哭,如果说是一面之缘,那她就算伤心,也不会掺和人家的家事啊,不仅如此,她竟然还替朱桦报警,抓了那些个欺负过朱桦的人,”她微微皱眉,“可见,她肯定早就把朱桦当弟弟看了。”
“你要是在学习上能有这股钻劲儿,也就不至于学的这么烂了。”樊帅实话实说。
不料,却刺痛了樊珏的心尖。
“哥,我最近都很无奈很努力了。”
“你要是有程梓愿那样的干劲儿,我就表扬你。”樊帅刻意转移话题。
樊珏一听,顺手拧开瓶盖,道:“是是是,程梓愿是谁啊,她可是你的得力干将,我,”她吃醋了,“屁都不是。”
“把自己形容成屁,可不太好。”樊帅淡淡道。
樊珏语塞了。
与此同时,杨安安和樊宇过来了,而就在他们驻足的一瞬间,樊帅正好看向了杨安安那滴滴滴作响的手表,于是他腾地一下站起了身,“...”他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任务,犹豫了一下,拉着杨安安便走到了一旁的取单机后。
樊珏和樊宇看的一头雾水,不过他们也清楚自家哥哥平常就喜欢这么神神秘秘,于是也就没有跟上去。
那边,樊帅在确定他们两个没有跟过来后,指指杨安安的手表,问:“什么情况?”他知道这个手表上显示的一切只有他们才能看见,所以他不担心樊宇和樊珏看见没看见。
“马娇..”杨安安在这件事儿上受了挫,语气变得缓慢了不少,“程梓愿呢?”
“她去上厕所了。”樊帅如实相告。
杨安安一听,转身就要去找程梓愿,可是被樊帅拉住了,他一看,疑惑了,“你拉我干什么?”
“程梓愿现在情况很不好,如果让她知道马娇..怕是精神受不了。”
“可如果马娇再出点什么事儿,我俩可就真的完蛋了。”
“你俩?”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伟大,”杨安安说,一脸苦恼,一脸歉疚,“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老板。”柴立突然冒了出来。
闻声,杨安安吓了一跳,扭脸看向突然冒出来的柴立,说:“这里是医院,你能不能别这样闪现,怪吓人的。”
“我错了。”柴立说,看向樊帅,“是我老板,把罪过全揽下了,别听他胡说。”
“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樊帅十分清醒地说道。
“你这话是?”杨安安心底一沉,觉得樊帅有做傻事儿的想法。
樊帅一本正经,“我陪你去。”
“你不能被牵扯进来,如果让程梓愿知道,她肯定会..把我给咔嚓的。”杨安安说,他最近也算是了解到了程梓愿的脾气,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她在乎樊帅,如果让樊帅牵扯进来,她肯定会翻脸不认人。
“她的精神状态,只会让任务失败。”樊帅淡淡道。
杨安安听后,心沉了一下,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走吧。”樊帅坚定道。
杨安安迟疑了,“这..沉默知道了...”
“三个人的力量,三个人的判断,总比你们两个人要好。”樊帅淡淡道。
杨安安觉得樊帅越说越有道理,想了一下,道:“你说的对。”
“事不迟疑,走吧。”樊帅说,同杨安安一起无视过柴立,走了。
柴立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消失了。
就在这时,程梓愿回到了位置前,不过比起刚刚,她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了不少,这让坐在位置上的樊宇和樊珏看了也是松了口气。
“你没事了吧?”樊珏问,想不久前程梓愿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好奇了,“你和朱桦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你哥呢?”程梓愿跳跃话题,看了看两边。
“估计是又去安慰杨安安了。”樊珏说,把瓶子递给了程梓愿。
程梓愿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那瓶水。
这时,樊宇自觉站起了身,“你来坐吧。”
“不用..”
“你就坐下吧,刚刚哭成那样,身上肯定没劲儿。”樊珏用着经验说话。
程梓愿一听,竟无力反驳地看了一眼樊宇,坐下了,“杨安安怎么样?”她想从樊宇口中得知杨安安的心情,这样一来,她才能准确判断朱桦的情况,到底好不好。
“她啊,比你强点儿,但是..也不比你强,那事儿之后,一句话也不说。”
“那她还和哥说话。”樊珏惊呼。
樊宇无奈,“樊珏,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你要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在这儿,我劝你赶紧走。”
“我哪有。”樊珏说罢,白了樊宇一眼。
程梓愿清楚,其实樊珏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才显得异常兴奋,其实朱桦的事情倒是真的把她吓到了,她现在这样,是因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简单来想,就是还没有体会到命的重要。
当然,如果程梓愿没有亲身经历过生死,也肯定会和樊珏是一样的反应。
所以在面对樊珏的反应上,她没有要说什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