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房中大小箱笼,沈茗嫀一时愣住了。
周荣之前不是说过,不会强求她嫁给他的吗?
怎么就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单方宣布了呢!
“嫀儿!”庆国夫人一把拉住了沈茗嫀的手放到手里拍了拍:“这以后你的路就不在是你一个人在走的了,是咱们整个吴越的了!”
“夫人!”沈茗嫀连连摇了摇头:“到底怎么回事?嫀儿可是什么也不知晓!”
“大周皇帝册封君上为推诚保德安邦致理忠正功臣,也就意味着咱们吴越就是大周的疆土了,太子殿下为了表示大周守疆护土的诚意便要娶你为妻!”
这哪跟哪!
沈茗嫀望着庆国夫人道:“这么说,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是啊!”庆国夫人笑道:“后日殿下回銮,你便要同行了!”
凭什么!
沈茗嫀感觉自己快要冒火了!
周荣你也太欺负人了!
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嫀儿!”庆国夫人又拍了拍沈茗嫀的手:“义母此次过来,也是给你们母女传个口信,你们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还准备什么!
不都定好了吗!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沈茗嫀越想越觉得窝火!
但是碍于庆国夫人又不好发作。
“哎呀!妹妹!”李天宝见沈茗嫀面色不对连忙劝道:“你放心,我大哥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他答应过我的!再说了,我们幼年的确是有过约定的!就是他是太子殿下,他也不会辜负你的!”
沈茗嫀给了李天宝一个大大的白眼!还替他说话呢!
说好的三年之后呢!
不是都说好的吗!
他周荣凭什么就不守信!
沈茗嫀越想越气,既然你这么干。我偏偏和你对着干!
“庆国夫人!”沈茗嫀微微抓紧了庆国夫人的手:“我义兄呢?他的病情如何了?他到底去哪里了?”
庆国夫人释然一笑:“嫀儿放心,庆儿一切都好,只是回奉化了,不瞒你说,过些日子我和你义父也都一同过去了!”
“尚父大人也去?”沈茗嫀微微一愣:“休假吗?”
“不是!你义父已经向君上请求告老还乡了。日后我们一家人就可以,种种花,养养鱼。观观景的过自在日子了!朝堂的事就交给你们年轻的一辈了。”
“您的意思是义兄以后都不会回来了?那嫀儿是不是以后就见不上他了?”沈茗嫀突然觉得和周荣的霸道比较起来。胡庆的体贴体谅就更难得了。
庆国夫人笑容渐渐消散,顿了顿道:“只怕难了!”
“那不行!”沈茗嫀一撅嘴:“那嫀儿宁愿就不走了!我和娘亲也去奉化!”
“啊?”庆国夫人眼圈一红。若不是知道了沈茗嫀的真实身份,她一定会帮着儿子抢回这个姑娘的。胡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呢。
胡庆是在熟睡中被人带走的!连个告别都没有。
正是青春年少的激情澎湃,他在那边会不会饱受相思之苦!
那些下人时刻的看守着他,纵使锦衣玉食,对他而言也是牢笼。
真不知道他此刻如何了!
庆国夫人的神情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嫀儿!”一只没有说话的秦清玉颤声道:“你当真不愿意嫁给他吗?”
“不愿意!”沈茗嫀回答的干脆!
他那么霸道。那么不把她当回事,那么不在乎她的感受!那么容易就看清她的心!那么以后她在他面前如何自处!反正不管怎么样。她此刻就是不愿意这么被当做政治的工具嫁给他。
“真的!”孙致远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喊让房中的众人把目光都看向了他。
孙致远怀里紧紧抱着那幅画卷,一脸的惊喜。
到此刻,秦清玉才发现房中还有两个客人一直站着。原本想招呼他们坐下,但是见到那夫人。秦清玉认得是孙夫人,那么这个大声高呼的人定然是孙致远了。便忍住了想要招呼他们的冲动。
“真的假的,关你屁事!”李天宝一脸不悦的上前道:“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没看房里坐不开嘛!”
孙致远也不管李天宝这么明显的驱赶,只望着沈茗嫀笑道:“你当真不愿意嫁给他吗!”
被孙致远这么一问。沈茗嫀顿时愣住了!
方才她明明说的就是气话!
她气的是周荣这么自以为是,自高自大,自我做主。
没错她就是生气的!
生气的只是他做事的方式,而不事情的本身!
想到这里沈茗嫀的心跳顿时乱了节拍。
“喂!”李天宝已经伸手拽住了孙致远的衣领:“我说小子,怎么说话的!我妹妹愿不愿嫁,也是你能问的!趁小爷没发火赶紧给我滚!”
“天宝!”秦清玉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李天宝的胳膊:“松手!上门是客,不许无礼!”秦清玉说着话又对着孙夫人道:“相国夫人,民妇多有怠慢了,不知道您登门有何贵干!”
见李天宝抓着她儿子的衣领,孙夫人就恼了,只是见庆国夫人在,也不好发作,只淡淡笑道:“听闻令爱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想着之前令爱救过小儿一命,特意带小儿前来谢恩!”
“夫人言重!”秦清玉:“小女何曾救过公子,那是公子福大命大造化,自然是有神佛保佑的!”
“救过的!”孙致远理了理被李天宝抓乱的衣领,拍了拍怀中的画卷:“这就是沈姑娘给的药方!”
“什么药方!”一个清朗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众人连忙都看了出去。
余晖遍洒,暮色宜人。
黑衣男子长身玉立,瞧他神情似乎在门前站了许久!
此刻他见众人都愣住了,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大手一伸,从孙致远怀里抽出了那幅画卷。
众人惊呆的神情中,周荣缓缓的展开了画卷。
画卷上的男子,英气勃勃,傲视天地之间。
一旁一行苍劲娟秀的小字似乎是一气呵成的!
只要你能打得过他!
周荣嘴角微扬,双眸含笑望着沈茗嫀悠悠道:“这是什么时候写的?果真淘气的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