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毅连忙上前捂住了郭若雪的嘴,心里暗暗的叫苦不迭。
他怎么就忘了。
沈茗嫀是有一只猫的。
这只猫还是沈茗嫀和周荣相识的月老。
他周子毅就不该来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人!”采青,采香本就没睡,听到有人喊叫,连忙起身。
“快来人!有贼!”采香三两步来到窗前对着下面的巡防大喊。
知道行踪已经暴露了,郭若雪用力拉下了周子毅的手哭道:“我的脸被抓破了!我要破相了!”郭若雪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想到要毁容了,郭若雪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周子毅原本是想把郭若雪悄悄拉走的,没想到她被猫抓伤了,不由也紧张了起来:“我看看!”
这时雅间已经亮了灯。
郭若雪捂着脸怎么都不让周子毅看。
跑的快的巡防已经冲了进来。
见一黑衣男子正去抓一个黑衣少女的手臂连忙喊道:“你们什么人,胆敢夜闯驿馆!”
郭若雪脸上疼痛,可见巡防又把她当了贼不由怒道:“我是隆武县主!被你们这不知道什么东西偷袭了!还不给我拿下!”
郭若雪的父亲睿亲王是大周皇帝的同胞弟弟,她自降生就颇受大周皇帝皇后喜爱,在大周皇帝的十多个侄女中第一个加了县主的封号。
大周皇帝皇后无所出,特别是皇后几乎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不少人都认为等她及笈了怕是要加封公主了。在大周,她的尊贵程度仅次于太子周荣。加上郭若雪生性泼辣,又能折腾,几乎没有不知道她的。
此刻巡防听到是隆武县主连忙行礼:“见过隆武县主。”
“我叫你们去把那团白东西拿下!”
淼淼扑完郭若雪被她一声尖叫吓到窜到了房梁上了!之前在沈宅被沈茗嫀追的怕了,好不容易消停了段时间,怎么又开始了?淼淼圆睁着双目,虎视眈眈的盯着房梁下的人。
众巡防看看了房梁上满眼警觉的白猫,相互看了看才对郭若雪说:“还请县主移驾外面,小的们才好去捉拿。”这猫可不想捉拿就能捉拿到的。作为巡防抓人那贼是韩国的,捉猫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必了!我去里面躲一躲!”郭若雪见雅间里面亮着灯,只是门口和里面还隔了一道薄纱的帷幔,抬脚就想进去。她脸都花了,怎么说也要见见正主。
闻言采青采香顿时急了。
一开始她俩以为是有贼。接着听到是隆武县主顿时慌了。来之前,采香可是打听了不少大周的情况的,自是知道这个县主的。
沈茗嫀被擒,周荣去救人的事都没有对外声张的。唐侍郎也是按照周荣在的仪仗走的。之前途径唐国,路线和时间均有官方通牒的。到了大周,唐侍郎计划的走的慢些,等到周荣他们一同到了,再进京。也就说周荣和未来太子妃不在仪仗队里的消息是保密的。
如今这郭若雪来了,只怕是瞒不住了。
一旦大周的皇后知道此事,知道了是因为沈茗嫀的原因,才使得太子去金陵涉险救人自然就会对沈茗嫀没什么好印象了。
她们可是婆媳的关系。
采香是知道的。
沈家老太太对秦清玉从来都没有正眼的瞧过。
还有这个隆武县主,那不就是沈茗嫀的小姑子了吗?
淼淼把她的脸抓花了,岂不是结了仇了。
婆婆不看好,小姑子又结了仇,姑娘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如今姑娘不在,无论如何,她采香就该帮助她们姑娘度过这个难关。
采香正打算迎出去。
就听周子毅道:“还是先请军医看看你的脸吧。不!咱们去最好的医馆看!要是看晚了,留疤就不好了!”
周子毅说着话,连拖带拉的把郭若雪架出了房间。
“周公子,那猫.....”巡防也很为难,一头是县主,一头是铁定的太子妃。
哪一头都不好得罪。
周子毅已经抱着郭若雪走了老远,就当没听到巡防的问话。
周子毅生怕周荣出来骂他,只想着快点把郭若雪带走再说。
依照郭若雪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走的。但是考虑到脸被抓花了,还是先就医的好,万一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反正她人已经来了,今晚见不到,那就明晚,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从窗户看到周子毅和隆武县主走远了,采香才出来对着巡防道:“你们去禀告唐侍郎就说隆武县主到了,让他想想对策。”
能瞒住最好,就算瞒不住多拖些时间也好,只要姑娘和太子殿下回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遵命!”太子妃的丫鬟也是可以发号施令的,巡防应声而去。
巡防来到唐侍郎房间时,唐侍郎却不在房间。
“唐侍郎呢?”巡防问唐侍郎门口的护卫。
“去谢神医房中了。”
哎呀!
周公子也真是的,这不是现成的神医吗?
很快他又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
真是多嘴!
那些金枝玉叶的事还是少管的好。
巡防连忙又朝谢神医的房间跑去。
离着谢神医的房间还老远,就见两排便衣武士护送着一辆青色的马车朝驿馆外赶去。
唐侍郎正在队后目送马车离开。
巡防连忙上前行礼:“小的参见侍郎大人。”
“何事?”唐侍郎声音比平日急促了些。
“回侍郎大人,方才隆县主去了太子妃的房中,被太子妃养的白猫给抓伤了.....”
“什么?”唐侍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他方才接到英武大将军的飞鸽传信,太子周荣被暗器所伤,昏迷不醒,这才打发了谢神医前去营救。怎么连远在京城的隆武县主也被抓伤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何德何能经的起这样的惊吓!
或许是听出唐侍郎的不悦,巡防连忙道:“隆武县主夜闯驿馆,恰巧被猫抓了,不过侍郎大人放心,周子毅公子已经把她带走了。是太子妃身边的丫头让小的禀告侍郎,隆武县主来了,让您想想对策。”
“知道了!”唐侍郎深深吐了口气。
此刻东方的天空已经鱼肚白了,照信上说的,殿下已经昏迷将近一夜了。
唐侍郎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