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燕尘看得心切,忍不住问了出声。
楚黑雄缓缓睁眼,一对浓眉皱了皱,神情有些凝重。稍一沉吟,便道:“宗主,这火毒残留了太久,这么多年下来,已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能除吗?”燕尘急切道。
“这……能除!除这火毒,并不麻烦,我想只要几个时辰就够了,不过,后续的调养才麻烦。”楚黑雄道。
闻言,燕尘不由松了口气,能除便好,如此,师父的情况便不会再恶化,至于后续调养,可以慢慢来。
冷家精于丹药,应该有不少能调养身子的丹药,到时候,去讨一些来便是。
“要不,现在就开始吧!”燕尘道。
“好!”楚黑雄一点头,便冲古长天道,“请吧!”言罢,便带着古长天,进入了船舱之中。
燕尘行至舱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进去。
“宗主,你放心吧!包在我老黑身上了。”楚黑雄转过身,拍着胸膛,冲燕尘笑道。
燕尘点了点头,但眉宇间,仍有一抹凝重,忐忑之色。
莫青依行至他身侧,柔声道:“宗主,不用担心,我想一定没事的。”
“也是!”燕尘涩然一笑,不时往里面张望。
尽管知道以楚黑雄的实力,除去火毒并不难,但他仍是忐忑不已。
毕竟,师父是为了他,方才受的伤,十六年来,饱受火毒之苦,眼下这一刻,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难免有些担忧。
他在舱前来回踱步,也不忘时不时前往船尾,查看一下情况。
此刻,飞舟正以最快的速度,往南飞行,直奔木域而去。
以这艘飞舟的速度,就算大燕家及时得到消息,也赶不上了,况且,借着云层掩护,飞舟的行迹颇为隐蔽,也很难被发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不知道转了几圈,终于,自船舱之内,传来了响动。
燕尘脚步一顿,立时迎了上去。
旋即,便见楚黑雄率先走了出来,神色有些疲惫,见到燕尘,咧嘴笑道:“宗主,成了!”
闻言,燕尘立时重重舒了口气,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尘儿!”
自楚黑雄身后,古长天走了出来,面上容光焕发,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分外精神,看起来更是年轻了不少。
他本来年纪就不大,饱受火毒之苦,这才看起来分外苍老,如今火毒一除,便显得年轻了许多。
燕尘定睛一看,细细打量一番,便是欣喜不已。
这时,一旁的明云真人等人,亦是上前来,纷纷恭贺一声。
寒暄一番,古长天上前,冲燕尘道:“尘儿,我想在离开之前,再去一个地方……”
燕尘一怔,稍一沉吟,便是反应过来,这地方,怕是星鸾宫吧!
果然,古长天轻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我啊,想在走之前,去星鸾宫,看望一位故人……”说着,他面色狠狠抽动了一下,眸光倏地黯淡,流露出强烈的愧疚之色。
“已经十六年了吧!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见我……”
他再度叹了口气,越发歉疚。
燕尘嘿嘿一笑,揶揄道:“是师娘吧!”
闻言,古长天失笑,瞪来一眼,“说什么胡话,什么师娘,都十六年了,说不定,她都已经把我忘了。”
燕尘咧嘴一笑,忽地,却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啊了一声,道:“对了,差点忘了,师父,这个给你。”
说着,手腕一抖,掌中便多了两个玉瓶。
“这是什么?”古长天讶道。
“是还颜丹。”燕尘道,“一瓶一颗,这一颗,是给师父你的,这一颗呢,是给师娘的。”
“还颜丹?”
古长天喃喃一声,立时怔了怔,旋即,双眸瞪大,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燕尘手中的玉瓶。
一旁的楚黑雄,还有莫青依二人,亦是低呼了出声。
这还颜丹,可是与驻颜丹齐名的奇丹,虽不至于返老还童,但却有着令人改变容颜,年轻十数岁的神奇功效。
这等丹药,世所罕见,更是珍贵无比。
“这……真的是还颜丹?尘儿,你哪来的?”古长天有些咋舌道。
燕尘道:“这个啊,是赌石切来的,在北风城那儿,反正没花一分钱。”
“赌……赌石?”古长天再是一愣,面上浮现一抹愕然之色。
一旁的楚黑雄,更是瞠目结舌,旋即,脸色一黑,暗暗嘀咕道:赌石?赌石能切出这等宝贝?娘的,真是晦气,我怎么就从没切出过好东西,难道……是我脸太黑?说起来,小祖宗这运气,也太变态了吧!
莫青依轻声一笑,暗道:宗主这运气,也真是绝了,连这等奇丹都能切出来。
燕尘笑道:“对啊,就是赌石,当时在北风城,与人赌斗,切的紫源晶石,便切出了这还颜丹。”
古长天轻舒了口气,摇头道:“尘儿啊,这还颜丹,实在太珍贵了,我不能收,况且,我也不需要。”
燕尘道:“怎么不需要了,师父,这人年轻一点,总是更好,况且,你不需要,难道师娘还不需要吗?”
“这……”古长天立时语塞。
莫青依笑道:“太上宗主,这世上,可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的。”
“这……唉!罢了,我就收下了。”古长天笑了笑,上前接过了玉瓶,旋即,板起脸道,“尘儿,到时若是见了她,可不要师娘师娘的乱叫,知道了吗?”
“哦!”燕尘应了一声,咧嘴直笑。
古长天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见我……”
“对了,师父,她叫什么?”燕尘问道。
“她啊,叫林婉华,当年,人称婉华仙子。”古长天说着,面上浮现一抹缅怀之色。
“婉华仙子?”燕尘喃喃,笑道,“师父,她应该很漂亮吧!”
古长天颔首道:“是啊,当年能得她垂青,是我三生有幸。不过,十六年过去了,我也不敢奢望,还能续这份缘。”
说着,他重重叹了口气,行至船首,眺望远方,神色分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