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行浑身一震,噗的一声,一口茶水喷出。
旋即,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这……这小子,他疯啦?”
他喃喃一声,抬眼看去,只觉荒谬不已。
这小子不过武宗二阶,如何是玉剑五子的对手,以二阶对抗六阶,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爹!他这是……”冷若心急得直跺脚,但一时间,却是毫无办法。
此刻,广场之中,爆发出了一片哗然之声。
无论是冷家众人,抑或是天星,华阳,乌家之人,皆是惊呼了出声,有些难以置信,不少人更差点以为是听错了。
呆愣片响,便是一片哄笑之声。
“哈哈!这小子,莫不是脑袋抽了,他还真敢答应下来。”
“啧啧,这裂天宗,还有这小子,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还没开宗,就要散了。”
玉剑子亦是一愣,提出这条件时,他也没指望,对手真能应下来。旋即,他便是露出狂喜之色,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休要反悔。”
“宗主!”金不焕等人立时急了。
燕尘轻笑一声,淡然道:“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来!”
闻言,众人便是一怔,安静了下来。
既然宗主都这么说了,怕是有不小的把握,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宗主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金不焕与莫青依二人,心中更是大定,唯有他们二人,见过宗主的真正实力,挥手间,灭杀五阶高手,那等实力堪称可怕。
而且,这还是一个月前,一个多月过去,宗主的实力是越发深不可测了。
燕尘转过身,面向玉剑众人,冷声道:“自然不会反悔,在场的诸位,皆可做个见证。”
“哈哈!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玉剑子大笑一声,却是得意无比。
今日这事,已是板上钉钉了,这小子都这么说了,等会儿输了,就只有乖乖滚出去一条路可选了,到时候,这山门还不是他玉剑宗的囊中之物。
这小子,亏我还以为他有点本事,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愚蠢,鲁莽之人!
他暗暗冷笑,心中大为鄙夷。
在他身后,玉剑门人亦是讥笑连连。
这裂天宗主,简直就是个白痴,以二阶对抗六阶,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一片讥笑声中,燕尘面色镇定,眸光探去,一扫那玉剑五子,便道:“你们五个,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伴随着哄笑之声。
玉剑五子脸色齐齐一变,露出了羞恼之色。
这小子,实在太猖狂了,竟敢如此蔑视他们!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对付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用得着我们一起上吗,我一个人就够了!”
一人大步上前,冷笑道。
此人身形高瘦,面孔狭长,颇有几分阴柔之气,一对眼睛眯起,死死盯视着燕尘。
旋即,一拱手,自报家门道:“在下天桓子!刀剑无眼,待会儿负伤了,可莫要怪我!”
燕尘洒然一笑,道:“这一句话,该是我回敬你才是,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了!”
闻言,天恒子一怔,蓦地失声大笑:“你这小子,真是有趣,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知死活的人!”
顿了顿,语气转冷:“废话不多说,动手吧!你裂天宗似乎也以剑立派,正好,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术,看看你这裂天宗主,有多少本事。”
言罢,浑身一震,荡开一股雄浑气劲,那一袭明黄长袍猎猎鼓胀起来。
他面色森然,目绽寒芒,重重往前踏出一步。
霎时,浓烈的杀机汇聚成潮,怒压而来。
一步,两步……每一步迈出,那一股气势便越发强盛。
蓦然,他脚掌一跺,飞射而出,同时呛的一声,背后长剑出鞘,耀起一抹璀璨寒芒,宛若匹练一般,横贯而去。
剑芒破空,发出尖锐的嘶啸,一时声势无匹。
霎时,四方暴起一片惊叹之声。
这一剑,剑势堂皇,如若奔雷,功力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不愧是玉剑宗高手,浸淫剑道数十年,方才练出这等剑术。
抬眼一扫,燕尘便是嗤笑一声,这一剑,不过如此,破绽太多。
他伫立不动,眸光沉静,宛若古井一般。
待那剑光压至近前,这才动了,探手拔剑,顺势一剑劈斩而去。
这一剑,看起来简简单单,随意无比,但却又暗藏玄机。
剑光似慢,实快,变幻莫测。
落到天桓子眼中,这一剑的轨迹更是虚虚实实,仿佛无时不刻,皆在变化。
他心神一震,脸色立时变了。
下一刻,铛的一声,双剑交击,爆发出一蓬耀眼的光华。
一声闷哼,一道身影倒飞而出,抛出一丈有余,方才落地。定睛一看,众人立时大骇,这竟是那天桓子。
霎时,场中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众人呆怔了片刻,望着地上那道身影,一时间,却是回不过神来。
这……这怎么可能?
天桓子可是老一辈的高手,修为精深,剑术高超,就算方才那一剑,并未动用全力,也非是那小子能接下的。
可是,就是那样令人的惊艳的一剑,却是败了!
而方才那小子,不过是轻轻挥斩出一剑,那简单到极致,甚至轻飘飘的一剑,却反而胜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
一时间,众人是惊疑不定。
天星阵营中,赵青松浑身一个激灵,心悸不已。
那一夜,就是这样一剑,杀得他丢盔卸甲,仓皇逃窜。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相比那一夜,这家伙的剑术似乎更纯熟,可怕了几分。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敢跟他斗剑,岂不是自己找死!
这时,广场四方,暴起一片欢呼之声,而一众玉剑门人,却是面有愠色。
他玉剑以剑立派,素以卓绝的剑术自傲,可眼下,比斗剑术,堂堂玉剑五子之一,竟败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这……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玉剑子面色阴沉无比,心中羞恼万分,同时,亦是生出了一丝忌惮,方才那一剑,有些古怪,竟是连他亦感到了一丝心悸。
那一剑,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