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这是项承玉醒来之后问邓筱筱的第一句话,而这句话,让邓筱筱的心碎了一地,他醒了,可是却不记得自己,但她也没有太过于沮丧,毕竟,他到底还是醒了。
“我,我是你娘子啊,你不记得了吗?”
邓筱筱满眼深情的看着项承玉,问了一句。
“娘子?”
项承玉看着邓筱筱,好似从来未见过她一般,然后他使劲想想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而后,他看着邓筱筱说道:
“对不起,在下,确实不认得姑娘,更没有与姑娘有过婚约。”
说到这里,邓筱筱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她从未流过一滴泪,可项承玉的这句话,却是让她的心,碎了一地。
“我,说错什么了吗?姑娘,对不住,是在下鲁莽了,在下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
项承玉说着站了起来,冲着邓筱筱行了一礼,邓筱筱赶紧起身,一把扶起他,说道:
“无妨,我们先回去,让胡神医看看你,你身上的余毒未清,还得胡神医多看看。”
“我,病了?”
项承玉问了一句。
“回去就知道了。”
邓筱筱擦去眼泪,冲他笑了笑,然后赶紧带着他回药庐。
“什么都记不得了?”
胡不归也很诧异,他看着项承玉,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项承玉一看,赶紧站起身:
“在下项承玉,见过神医。”
“哎,他不是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胡不归听到后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
“你还记得你怎么到这儿来的吗?怎么中的毒吗?”
项承玉一脸茫然,看了看邓筱筱,然后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并不知道。
“那你记得什么?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可有人?”
胡不归又问了一句。
“我,我叫项承玉,家住大漠沙回镇,我在那里长大的,家里,有一个父亲,一个爷爷,我那个爷爷,是个老色鬼,瘸了一条腿,却还到处让我给他找老伴儿……”
看来项承玉只记得很早之前的事情,对于离开大漠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全部忘了,不过,这些快乐的回忆在他嘴里说出来,逗得边上的邓筱筱笑的是花枝乱颤,全然没了一方女侠的风范。
“那她是谁,你还记得吗?”
胡不归看着项承玉,指着邓筱筱问道。
项承玉看向邓筱筱,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大漠的人,在下从未出过大漠,自然是不认得。”
“未出过大漠?那你说说,你现在在哪儿?”
胡不归在那边整理着银针,边整理边问,可他这一句,把项承玉给问着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甚至当胡不归说他中了毒的事情,他也一概不知,听到这里,胡不归点了点头,让他躺着,然后给他施了一针,项承玉,直接就睡了过去。
“胡神医,你这是?”
邓筱筱看到后,赶紧相问。
“别担心,我只是让他暂时睡着了,他这个病比较特别,可能是因为遇到的事情都太过悲惨,所以这次醒来的时候,脑子有意识的让他遗忘了那些痛苦的往事,所以他只记得,他在大漠里的快乐时光了。”
胡不归的话,让邓筱筱很不是滋味,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与她相识相知相恋,之后成亲,在项承玉心里,都不是快乐的事情?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别往心里去,而且,他可能不想记起那些痛苦事情的同时,将所有关联的事情都忘记了,所以,你自然也在其中,你要知道,你身上,可有着他这些年所有的过去。”
胡不归居然看穿了邓筱筱的心事,说完后,又继续给项承玉施针。
“我要用这银针,试着打通他头上所有的穴位,希望这样,可以刺激他想起过往的种种。”
邓筱筱点了点头,在边上看着。
另一边,杜金跟马麟,到了天龙寺,天龙寺已然渡过了之前的那场大战,山门重新打开,上山敬香的人,也开始来了。
二人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小沙弥,便问道:
“小师傅,我想问一下,前几天,是不是有个叫邓筱筱的,带着一个重伤的人来这里?”
那小沙弥听到后双手合十回道:
“施主说的,可是项承玉跟邓筱筱二位施主?”
杜金一听,连连点头:
“对对,你见过他们?他们可还在贵寺?他身上的毒,解了吗?”
那小沙弥赶紧回道:
“这二位并不在本寺,他们来的时候,项施主的确身受重伤,但是方丈说了,他也救不了,能救他的,只有药王谷的胡不归胡神医,所以,他们往药王谷去了。”
“什么?”
杜金一听,傻眼了,要进这药王谷,如果没有唐门的避毒散,想要进去只能靠真气护体,项承玉重伤昏迷,自然不可能运气,这进去,九死一生。
“你觉得,他们进去了吗?”
杜金拿不定主意,问了句身后的马麟,马麟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那小沙弥,又问了一句:
“小师傅说的,可是真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真的,那天出去的时候,我还在门口送的,当时方丈还给那邓施主两道真气,助她入药王谷呢。”
二人一听,心中有了些许底气,毕竟有了苦渡禅师这两道真气,他们还真有可能入得药王谷。
得到这消息后,二人马不停蹄的往药王谷而去,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想要用真气走出药王谷,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纵马直奔药王谷而去。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娘子?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项承玉醒了,但还是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但是对于邓筱筱,他总觉得有些特殊的亲切感,于是,他开始相信邓筱筱说的一切,开始听她说过去的事情。
“就在不久前,在青绿庄。”
邓筱筱回答。
“那,我的父亲跟爷爷他们也在场吗?”
项承玉又问了一句。
这个事情,是邓筱筱一直不敢跟他提的,因为这才是他内心,最痛苦的过去,可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他总得面对。